廖簪星感觉像在接受什么色情版牙科检查,含糊不清发问,“为什么要舔牙?”
“……”
云亭没理她浪漫过敏的煞风景发言,更进一步挤进齿间。软滑的舌比本人乖得多,顺着他勾缠的力道抬起来,时不时亲昵地紧贴。
逐渐要喘不过气来了。喉咙里无意识溢出模糊的吟咛,想撤离又被扣紧。她贴在他怀里软成烂泥滑下去,又像在浴室抱肏时那样,被他托着屁股紧紧抱上来,继续接吻。
空气被掠夺,情欲被吞咽,黏热的呼吸被搅到一起。
忘记换气,快要窒息。大脑仿佛缺氧般空白,晕眩感如潮一波一波涌来。廖簪星浑身燥热冒汗,挣扎般张嘴吸气。被他抓住时机顶抵舌下系带,从舌根重重舐到舌尖。
充溢在身体里的酥麻感从尾椎瞬间窜上天灵盖,腿间一大股不同于经血的湿滑黏液涌出来。她困在他桎梏中,呜咽着弓紧了背。
熠熠神气的眼眸意乱情迷,失去焦距。云亭咽下接吻时她流过来的涎液,一边等她平复呼吸,一边捧着她的脸安抚似地慢慢亲吻。
黏着几根碎发的额头,湿漉漉的眼睛,潮红的脸颊,最后反复轻印在微肿的饱满唇上。手指同时抚摩耳后敏感的皮肤,不知是指尖还是她粉腻的颈子,烫得惊人。
云亭礼貌询问唯一用户初体验:“唾液交换有感觉吗?”
他指的是第一次上床时她拒绝接吻的理由。
“……”
廖簪星不吭声,他又黯然神伤道,“如果你还是觉得‘也没有特别舒服’的话……”
下垂眼楚楚可怜,胸膛随紊乱的呼吸而起伏。从她坐上来就硬着的性器紧抵她,却乖顺地没有更进一步。
廖簪星恼羞成怒,故技重施紧捏他的鼻尖,从他被迫张启的唇间狠狠地侵犯进去。凶巴巴地攻城略地,有样学样顶着舌筋使劲舔弄。
云亭顺从地任她予取予求。扣在腰后的手从宽松卫衣底下伸进去,掀开校服T恤,顺着脊骨抚摸,直至握住她柔软的胸乳。
乳珠早已突出挺立。他仔细侍弄,嘴角噙笑。像慷慨赴死的羊羔被割断喉管,任由她咬破他的唇肉。
羊羔跪伏,腾腾冒着热气的血液浸润干涸的土地,昭示一场圆满而残忍的献祭。一滴一滴渗出的血染红了彼此的双唇,腥气弥漫齿舌之间,缠绕他们,使之密不可分。
云亭唇上的血痂到他去参加物理竞赛复赛才慢慢脱落。
去考场的车上,他碰到许久未见的蒋冬凯。春末夏初使心思将他排挤出局已宛如上辈子的事。云亭本来正摆弄手机给姆妈发消息说转变心意又不想转学,见他上来,若有似无地抚过唇上变淡的伤口,缓缓露出一个正宫式从容宽和的微笑。
蒋冬凯:“?”
0036 036. 梦醒时分
云亭飘飘然了好一段时间。
廖簪星在他家借宿了一晚。她懒得和爸爸敷衍什么苍白的话题,待他离开泊川市才打算回到自己的安全区。
云亭送她到楼下,被她攥着领口不怎么温柔地拉弯腰。一边捏他奶子,一边在嘴角舔冰激凌似地舔了一口。
九月剩下的日子他和廖簪星都很忙,数学和物理联赛接连举行。但不妨碍他忙里偷闲也要献殷勤,包括且不限于主动揽过她不爱写的作业。
他以为他们是男女朋友了,再搞之前的交易就有些不太合适。
但作为一种情趣还是可以的。
高三紧张没空开房,廖簪星在晚自习前的空闲时间把他拉到没监控的楼道里接吻。云亭被她勾住脖子拽低,背脊抵墙,垂头承受,喘着粗气抱紧怀里她的作业。
唇瓣被她啃咬得红肿而漉湿,舌尖发麻,性欲叫嚣而高涨。他用书本隔开坚硬的快要顶到她的阴茎,面上仍羞涩抿笑,“这个我很快就写完给你。”
廖簪星眨眨眼,“哦。”
原来接吻也可以一样抵债的么?来不及做爱的话倒是方便。
就是云亭好像更主动了点,没再有最开始被强迫似的贞烈气质。晚上放学也常跟着她去车棚,住得这么近还要蹭车,感觉有点过于亲密。
李商羽都好几次见他们走在一起便欲近又止了。
国庆放假,云亭去北京看望阿婆。术后恢复缓慢但良好,云心嘉另请了人每天三顿营养餐送到病房。他陪坐,随便点了份外卖。
简单问候几句后,彼此沉默而安静,像外卖盒壁上缓慢凝结的白色油脂。云亭盯着发呆,直到云心嘉过来。
或许疾病苦楚可作一场冷置多年亲子关系的破冰。年老者俯就相依,年轻者体验身份对换的被依靠。云亭淡淡地看着,觉得显然那需要最初有过好时候的前提才可以。
而他和姆妈之间是不曾有过的。
而且,她另有新的孩子了。
来去匆匆的云女士离开前,关心了几句他不打算转学之后的规划,交代有什么事联系她秘书便走了。
她无意对他的人生指手画脚,就如从没想过指点他写作业那样。
没关系,无论是什么样的决定,他都可以对自己负责。
他垂头滑手机,看廖簪星发的空间动态。她和李商羽陪方童去新华书店买小说,抱怨国庆书店有好多吵闹的人类幼崽。
云亭无意识弯了嘴角,默默点了个赞。
高三年级的运动会被保留了,所剩无多的狂欢节目,高三11班兴奋到连三千米长跑都报满。
廖簪星没什么集体荣誉感,但架不住体委不允许出现任何一个坐在看台上吃零食的闲人。她又嫌扯着嗓子喊加油太羞耻,便只负责在操场上溜达着给关系好的男生女生送水。
云亭由于某些原因推脱了剧烈运动,躲不过还是被安排了写广播稿的活儿。
被选上的稿件数量也是加分项。他字工整好看,体委振振有词说这搞不好就是他们保二争一的关键他们班体育特长生不少,去年运动会惜落第三。
方童跳完长绳,气喘吁吁掸着身上草屑回来,手里握着一瓶廖簪星送的矿泉水。她的同桌还要赶去给跑接力的同学送,没一起回11班看台。
她路过云亭,瞧见他面无表情地写热血澎湃的广播稿。搞定一沓,又马不停蹄抽出底下廖簪星的卷子继续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