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1 / 1)

牧鱼记 牧碧虚崇开峻 2554 字 7个月前

消息放出去了好长的时间,始终一如既往石沉大海,没有丝毫反应,崇开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错了,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曾经做过一世帝王的崇开霖心知应该是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扰动,一点点变化便足以引起后面一系列的变化。

他已经成为过帝王,品尝过权力巅峰的滋味。而今他心中最大的遗憾便是在他登上了皇位不久,便郁郁而终的那个人了。

之所以她迟迟不出现,是因为这个世界与他所处的世界变得不一样,他必须要让他身上的大小事件重新发生,如镜像反照般一一再现,才能够再与她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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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直播结局+9。

0132 128.结束,于一切开始之前

眼见刺相案之日已经近了,吴相却仍然好端端的活着,凤京城之中一派风平浪静,并没有出现丝毫异动。

于是他买通了一批死士,埋伏在天阙长街两侧上,等到卯时一到,若是仍然没有其他刺客出现的话,就一拥而上杀了吴相。

当时牧浩荡只是吴相身边的副手,崇开霖把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未曾想顺手为之的牧浩荡不仅没死,还在康复之后立刻接任了吴相的位置,甚至他比吴相更年轻更强壮,心中更有谋略,也更有手段。

朝廷在初始一番动荡恐慌之后,居然又在牧浩荡的力挽狂澜下渐渐稳了下来,原本预计要发生的天下大乱并未如期而至。

崇开霖买通的死士早已经在兵荒马乱的第一时间逃了出去,千里远奔回到了慈州。

朝廷假借着刺相案,纷纷拔除各地藩王安插在凤京城中的暗桩。

找不到罪魁祸首的圣人,为了平息悠悠众口,将其他藩王的几个探子抓出来杀人了事。

崇开霖一番运作下,并没有掀起意料之中的风波,在与其他藩镇的对峙当中,发觉朝廷已经占了上风。

身为手握一方众兵的藩王,皇帝对他的远畏之心不可小觑。为了防止朝廷进一步追踪到他的身上,他决定与一伙劫匪里应外合,买通他们做出抢劫了自己家眷的假象,由此来打消皇帝的顾虑。

劫匪提前收受了重金,其中还混入了他的精兵强将随行保护他的家眷,绝不会让他们受到什么伤害,这一切都只是给皇帝,给天下人做的一场戏而已。

他本意是昭示自己为了维护朝廷的稳定性究竟做了多大的牺牲,但是在战场上,他却遭遇了意外。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的暗箭流矢射中了战马,一直稳健的坐骑高高撅起,他跌倒在地,摔伤了腿。

“难道崇大将军就没有怀疑过……绑走你家人的劫匪里面,有人当真会想要你的性命?”

崇开霖不是没有一一排查过,甚至为了斩草除根,避免有朝一日事态败落,那群劫匪鸟尽弓藏,无一人逃脱他的追杀。

如果当真是他手下将领想要暗杀他,绝对会用重弩厚箭永绝后患,绝无可能只是轻巧弓箭。

也许在当时兵荒马乱的情况下,某支箭刚好扎到了自己的坐骑身上,他心中没有防备落下了马来,竟当真落下了残疾罢。

“叶卿,”牧碧虚转头向叶棘示意,“你搭弓引箭,为崇大将军演示一下。”

叶棘不明白牧碧虚想要做什么,还是依言走到弓箭架上,选了个最适合自己的弓箭,向门框上射出了一箭。

牧碧虚步到门边,抽出那支入尾不及寸的箭,在手上转动掂量。

“像叶卿这样的女子,在军中磨砺了多年,武艺算是不上不下,定远超闺阁中整日刺绣的女子。但相较起男兵来说,臂力仍然较弱,只能拉得动轻量弓箭。”

“而根据当时军营的记载,崇大将军的战马所受之伤也甚是轻微,只不过当时事出突然,箭头刚好卡在马腿,想来并非出自于悍匪之手,更像是出自于习武女子之手。”

听闻是由女子射出的弓箭,崇开霖的脸色微微一白。

牧碧虚将箭交还叶棘的手上,“牧某在此斗胆料想,射出那支箭的,便是从大将军所心心念念的,也有着前世轮回转世记忆的那个人。”

崇开霖不肯相信牧碧虚这样荒谬的假设,但是根据牧碧虚所言,这种可能性又并不是不存在。

她竟然是恨他的。

在他的前世中,他们曾经一起经历过那么多苦难折磨,一直都没有分开过。

而在这一世中,她不仅没有跟他见面,反而与他成为了仇人。

“她……她怎么会恨我?”

牧碧虚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我想,本来应该是那是一记射向你的腿的箭,只为了阻止你想让天下大乱,让上一世一切重演的想法。”

为此她自己亲自上阵,但是却射偏了箭,不小心射中了马腿,惊马落坠导致了他的腿疾,从而变相阻断了崇开霖想要搅弄风云的心,也算是机缘巧合。

在牧碧虚这番阴谋论之下,叶棘觉得无论怎么样匪夷所思的猜测都显得不那么离奇了。

因坠马一事被牧碧虚攻破防线,崇开霖索性便承认了,“没错,我甚至还走一步防十步,为二弟提供了假军情。”

在上一世,与他一母同胞所生的二弟崇开霁,在后来他登上皇位的过程当中为他创造了不少的阻碍。

重活一世,为了避免自己未来再费上老大的劲去平息二弟的叛乱,索性趁着崇开霁建功心切,为他提供了假军报,让他根本活不到叛乱的那一天。

崇开霖在讲述这一切的时候神色都十分平静,他的淡然,他的倦怠,他的戒备,对每一个人都下意识小心翼翼的提防,都是来源于他所谓的上一世的经验和教训。

对于拥有了所谓前世记忆的他,曾经在孤绝位置上享有过至高无上的荣耀,品尝过这一切大起大落人生的人,其他一切的情感对他来说都过于微弱,无法达到让他兴奋快味的阈值。

当他意识到所有的荣华富贵都宛如梦境,手上抓不住任何东西,不管是亲人还是儿女,都无法让他拥有切切实实的存在。

他开始将希望寄托于上一世与自己相伴了几十年的那个人身上,他想要找到她,重温上一世的旧梦。

他以为自己比别人多活了一辈子,一生运筹帷幄,料事如神,却算漏了两个人。

一个是他上一世所宠爱的那位夫人,这一次并不想再与他见面,甚至为了打破他的雄心壮志,为了避免他让这个乱世重演,而将手中之箭射向了他。

他也未曾想到自己那不苟言笑,少言寡语的三弟,却是一个真正厉害的沙场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