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晓简直没办法继续和王素芬说话，只要被王素芬盯上，估计是很难跑掉的。

做好的肉菜，小姑从盘子里夹出来几块，晓晓看到有点奇怪：“小姑，你这是干嘛？盘子装不下吗？”

“不是，我是想这几道肉菜都是小龙喜欢吃的，他最喜欢吃你做的菜，我给夹一点，晚上带回家放冰箱里，明天我们去看他带过去，说说是二姐给的心意，他保证特别高兴。”小姑没有一丝的不好意思，说的理直气壮。

晓晓很无奈，轻轻摇了摇头，说：“你早说要带给小龙呀，我就多准备点，炒的时候多炒点呀。”

“这些都很多了，每个菜夹几筷子就是一大碗，足够他吃了。”

晓晓开始每道菜都剩一点装进一个空碗，等所有的菜都炒好，给小龙的菜已经装了三个碗冒尖的。

“这些都带给小龙吧，够了吗？”晓晓问小姑，她不想在大过年的弄得不愉快，反正也有多的，就多带吧，小龙根本不用带那么多，带回去多了也是小姑和小姑父两人吃，不会浪费。

“够了，够了，我的意思是就带几个肉菜就行，你给装了那么多，那我就都带回去了。”小姑也一点不客气。

一大桌子菜做好的时候差不多下午五点半了，大家坐上桌，开始动筷。

小惠给每个人跟前都倒了酒水，小孩子跟前是水果汁，晓晓用鲜苹果打出来的。男人们白酒，女人红酒。

小惠先开口：‘这是我家最热闹，人最多的一年，爸，你是咱家的长辈，你致词。’

这是在小惠家，发言人一定是惠院长。

惠院长笑着，站起来端着酒杯说：“先给在座的每一位拜个早年，今天是今年的最后一天，很有幸在我儿子惠晓斌的家和亲家一起过年，这也是我过的最热闹的一个春节，我看到晓斌和晓晓优秀能干，看到我的孙女琪琪和芸芸两个宝贝漂亮能干，像两个天使，我老惠家有今天要感谢晓晓啊，亲家，感谢你们给了我们惠家一个好儿媳妇，谢谢啊！祝我们在座的每一位明年顺顺利利、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来，大家，过年喽！”

惠院长和在座的一饮而尽，之后拿起筷子开始吃菜。

晓晓的手艺不用说，小姑的手艺也不错。

大家边吃边聊，只有孩子们吃得快，吃的差不多就跑去玩了，晓晨担心狗娃子，也跟着快速吃了几口菜，看孩子去了。

晓晓轻轻对小惠说：“看看你哥，那么喜欢孩子，还是赶紧结婚，生一个吧。”

“那是，估计这次回去会好很快找对象的。如果他当了父亲，不知道怎么宠孩子呢。”

晓晓的父亲很高兴，多喝了两杯，话开始多起来。

第八十五章 酒后回忆

王春生对惠院长说：“你知道吗，我家三个孩子，就这个二妹最聪明，从小记忆里特别好，算算数从来都是第一，字也写得好，脑瓜子聪明，如果是男孩子，那绝对是个人才。能配得上你家的惠晓斌，你儿子优秀，我女儿更优秀，再看看他们的孩子，那简直是我最大的荣耀，来，亲家，为了咱们有这么好的孩子，我们碰一个。”

惠院长高兴地和王春生碰了一个酒。

王春生接着说：“我呢，没啥文化，二妹她妈呢，也没啥文化，不像你们家都是文化人，小惠的妈妈，挺好的一个人，你们怎么就闹得一个家四分五裂呢。夫妻之间打打闹闹很正常吗，我们两个也是从年轻打过来的，二妹她妈这个人呢，心好，善良，对我那好的没说的，我心里都清楚，没有她，换个女人，我活不到今天，但是，二妹她妈好强的很，啥事都不愿意认输，就是她这个好强的性格呀，我们吵架，然后也打架。”

“你还好意思说，都一把岁数的人，还打架，不嫌丢人，换做现在的年轻人，早和你离婚了，我就是看在孩子的面上，舍不得让孩子的家不完整，你看看现在的年轻人，女的有几个还挨打，也就是我们那个年代的人，傻乎乎的，一心想着家，就为这个家活着。”晓晓母亲特别不愿听过去的事，觉得曾经自己挨打是这辈子最丢人的事情。

“那还不是因为你嘴巴厉害，不饶人。”万春生仗着酒劲，一副大男子做派。

“行了吧，还不是看你是半条命，懒得跟你计较。”晓晓母亲也很生气，直接怼了一句，又对惠院长说：“你别搭理他，他喝多了就喜欢胡乱讲话，等一会他就该去睡觉了。”

“没事，随他，聊着玩，别当真，高兴就好。”惠院长是文人，一辈子没和王春生这样的人打过交道，更不要说聊天了。

“女人家别管闲事，吃你的饭去，帮着二妹包饺子去，我和亲家说话，上回小惠妈妈来的时候你们聊到半夜，我都没插过半句嘴吧。”王春生有点不满地说。

“我给你讲，我们家二妹生下来可笑了，都以为带不活，医生都劝我们放弃，让我们把孩子放在保温箱里，不要了，也别带回家了。可我们不忍心啊，这可是我们的骨肉啊。二妹在保温箱里待了 26 天，那个破保温箱温蒂低得很，孩子快冻死了，医生还说孩子得了什么硬皮症。狗屁！”王春生说到这擦了把眼泪。

“你不知道，二妹小时候多可怜，生下来还没喝一口奶，不会呀，连大人的身体都没挨过，我们抱回来，房子里生了火，我们是煤矿，不缺的就是煤，少了两个炉子，房子里暖暖和和的，孩子小的可怜，就放在一个鞋盒子里，像个小猫，晚上，我把孩子放在我的怀里，后半夜又放回到火墙上面。唉，那时候的日子不好过呀，这孩子也争气，慢慢地越长越好。”

“爸，爸，你喝点茶，解解酒，你喝多了。”晓晓直接给父亲端过去一杯蜂蜜茶，这也是父亲最喜欢的。

父亲看着晓晓说：“是不是爸爸的话多了，爸爸高兴啊，能在你家过年，看着你们一家和和睦睦的，高高兴兴的，和小惠啥都是商商量量的，我高兴啊。”

父亲的舌头明显有点僵硬了，眼皮子也感觉往下，晓晓知道这是要睡觉的节奏了，赶紧问：“爸，你吃口饭再去睡吧。”

“不吃了，吃了那么菜，吃不下饭了。”父亲要起身，可有些站不住，小惠上前扶住，搀扶着送进了卧室。

王春生酒量很小，最多不过三杯，他是高兴的时候才会喝，每次高兴喝酒都会这样喝多，先是一堆说不完的话，老生常谈的往事，之后就是睡觉去。

惠院长虽是文人，但经常应酬，酒量还是非常了得，这点酒对他就是毛毛雨，但碍于健康，他现在还是很注意，喝好就行，不多喝，不喝醉。

王素芬没有喝白酒，红酒也喝了一点点，说自己皮肤病，不能沾酒。也开始给惠院长讲过去的那些故事。什么她多大被哥哥从老家山里接出来，多久工作的，多久结婚的，晓晓实在受不了这些陈年往事，只好打断：“小姑，小姑，那些故事我们都听了很多遍了，很多遍，我爸也知道，知道，我们都给他们讲过，你今天最辛苦，我和小惠敬你一杯酒，你随意，茶或者饮料都行，祝你和小姑父健健康康，心想事成。”

晓晓和小惠给小姑父亲敬了酒。

晓晓的手机响了，晓晓拿起来是一个陌生电话，接通后，陌生人直接说：“你好，是王晓晓吗，你姑姑王素芬我们联系不上，你父亲家也没人，你尽快联系你姑姑，她公公婆婆在我们社区，让她们夫妻尽快回来，到我们社区领人。”

顾不上问具体情况，晓晓直接把手机给了小姑父，电话里社区的人告诉他，他的父母被赶出了家门，只好来找他。

事情是这样的，小姑父的父母本来在家过年，包的素饺子，可小儿子不吃，非要吃肉，老两口说没钱，钱都给他了。小儿子生气直接把老两口赶出房门，自己走了。老两口没地方去，只好到小姑父这来，结果小姑父家也没人，他们央求人给晓晓父亲家打电话，可没有人接，好心人直接把老两口送到了社区。

社区的人问清楚情况之后，开始联系。晓晓的一个初中同学就住在小姑家小区，两家前后楼，这个同学正好在大门口看到了，也认识小姑父的父母，好心地把晓晓的电话给了社区，就这样电话打了过来。

小姑一听还很不高兴：“大过年的，不在他自己家，怕我们家门口堵着，算啥，咋回事。”

“走吧，都在家门口等着了，总不能放在社区办公室吧。”小姑父劝小姑。

“谁收留的就就负责到底。”小姑吊着脸。

“走吧，要不，你在这，我先回去。”小姑父已经开始起身。小姑很不高兴地也起身，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当初对我好点，今天我也会对她好，她没想不到还有一天能来求我吧。”

小姑一直和婆婆关系不好。这个婆婆连自己的儿子小尼都不怎么喜欢，又怎么会喜欢小姑呢。

据说第一次见面，小姑父自己掏钱买了两块四毛钱的牛奶糖带回家，说是小姑给买的。这个老太太也能做的出来，当着面称了牛奶糖有多重，是一公斤的重量，之后问了价格，小姑父说是小姑花了两块钱四毛钱，老太太直接从里屋拿出来两块四给了小姑。这以后，老太太就说自己是花了两块四毛钱娶回来个儿媳妇。

小姑听说了气的和小姑父吵了一架，两家也一直不怎么来往。后来实在没办法，小龙没人管了，只好白天送去，晚上接回来，也就是晓晓她们住在小姑家的那一年，每天放学，第一件事就是去小龙的奶奶家接小龙回家。

虽然小龙是老夫妻两的孙子，可老太太并不喜欢这个孙子，每天只给一顿中午饭，早晚饭是不让在她家吃，说是小姑没给那两顿的饭钱。所以，小姑只要自己上夜班，就不让小龙去。勉强支撑了一年，到小龙进了幼儿园，老太太就彻底解放了。当时老太太看小龙一个月是十元钱，工钱拖一天她都不会让小龙进房子，如果小姑上夜班，小龙不去，那一周的钱也是不退，因为责任不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