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这个消息的价值,就?值无数真金白银!
在这一瞬间,毅王所有心神?都放在了沈江霖身上, 沈江霖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有魔力一样, 牢牢拽紧了他的神?经,拨动着他的心弦。
“毅王,您知道的, 陛下想?要出巡, 那是?填山倒海的银子花出去,可既然花出去了, 那花给谁?金山银山入了谁家的府库?这就?不得而?知了。”
沈江霖说的意?味深长,毅王是?越想?越是?这么一回事!
皇帝出巡, 是?什么规格?一路上要多少人跟随, 这些人吃的喝的住的,不都是?要花银子?便是?仪仗用的围布、黄伞、团扇、龙旗、风旗、雨旗等布匹,还有宫人手上捧得香炉、香盒、金盆、拂尘等等等等,都要采买吧?!
这些东西宫中?自然是?有一套的, 但是?说来除了开国太宗皇帝还曾经御驾出征过, 穆宗和永嘉帝都是?宅男, 从来没有离开京城半步, 这么多年过去了, 那些东西自然都要搞一套新的了。
再加上沿路必要布置,各处官府, 各地百姓接驾,道路要不要修缮?行宫要不要打理?
这些工程但凡接下来一处,也尽够吃两?年的了。
只要他早早知道了消息, 预先布置囤积起?来,确实到时候定能挣下不少银子。
想?到这里?的时候,毅王心里?已经有些动摇了,只是?他还是?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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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觉得一百七十万两?实在太多了,他还要砍价。
“小沈大人对我的一片心意?,本王确实是?感受到了,既然小沈大人竟然连如此机密之事都预先得知了,想?来是?简在帝心,是?否可以再帮我等美言几句,银子方?面,能不能少一点?当然,作为报酬,本王绝对不会薄待了小沈大人。”
沈江霖笑?了,只是?这个笑?容里?并不带有和善的意?味,反而?充满了审视。
被沈江霖这样一笑?,毅王觉得浑身都不自在极了,虽然按照地位来说,当然是?亲王地位更高贵,但是?此刻毅王却觉得自己的一些小心思在沈江霖面前都无所遁形,甚至有些后悔问出这样一句话。
“毅王是?觉得我在这里?得了多少好处?所以才觉得可以讨价还价?”
沈江霖的直白再一次让毅王觉得有点难以招架,只能讪讪地笑?,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线:“这,这哪能啊?实在是?三百万两?银子太多太多了,就?是?叫我们?去凑,一时半会儿又哪里?有这么多?”
还有一句话是?毅王没敢说的。
就?算是?他们?拿得出来,一夜之间给皇帝呈上去,皇帝怎么想?他们??
家底到底有多厚,才能马上凑出这么多的银子?以后会不会就?成了皇帝眼中?待宰的肥羊了?
沈江霖听到毅王这般说,语气稍稍缓了缓:“毅王殿下勿怪江霖心直口快,实在是?以为毅王殿下至今还在怀疑在下的用心,我之所以说出这个数字,就?是?想?解决陛下南巡的后顾之忧,这样一来,大家就?都能有正?儿八经的挣银子的渠道来,江霖只是?个出主意?的人,可不敢受王爷的好处。”
沈江霖给毅王透露了两?句自己想?要促成此事的原因,见毅王依旧一脸为难状,沈江霖“好心”点拨道:“王爷,您觉得这个数目大,那是?因为您太好心了。”
毅王一愣,喃喃反复着沈江霖的话:“好心?”
他会是?个好心的人?
他怎么自己都不知道这件事?
然后便听沈江霖继续道:“您老想?着,这些银子得您和另外三位王爷分摊,可是?我说一句不中?听的话,难道这些银子都是?您和另外三位王爷拿的?有些人就?没从其中?得利?要我说,不如大家分一分,这银子不就?凑出来了?”
随着沈江霖的话语,毅王的眼神?越来越亮,最后看向沈江霖的目光中?,何止带着欣赏,简直就?是?惊为天人!
“哎呀!本王真是?好心啊!本王太好心了!出了事情只想?着自己扛了,可不就?没想?到这一层么?还好有江霖兄弟你来点拨我,否则我不就?是?稀里?糊涂地去交那么多的银子去了么?来来来!本王要敬江霖兄弟一杯,我给你倒酒,你坐着,坐着!”
毅王再次站起?身来给沈江霖倒酒,这回可是?心悦诚服了,就?连称呼都改了,一下子变成了“江霖贤弟”了。
沈江霖喝了酒后,面色微醺,话也变得多了起来:“毅王,不瞒您说,小弟最近就?是?手头紧的很,否则也不会将这么重要的消息透出来,小弟也是?想?在这里?面跟着大家喝一碗汤而?已,也想求王爷到时候带一带小弟。”
说到此处,沈江霖微微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小弟愧对孔圣人教诲啊!”
毅王心领神?会道:“听说江霖兄弟刚刚成亲不久,这娶妻生子哪里?有不用钱的地方??你这也是?正?解,没必要心里?过不去。对了,到时候本王给你补一份贺礼,你可千万别嫌弃,一定要收着。”
毅王特意?给沈江霖用公筷夹了一块鱼肉:“尝尝这家大师傅的成名菜,鲜鱼烩,这家大师傅的片鱼功夫绝了,保你吃不到一根鱼刺来。”
沈江霖从善如流地吃了,同样连连称好,两?个人初步达成了一致,气氛缓和下来,毅王也有了闲心开始和沈江霖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
但凡沈江霖想?跟人聊天,就?没有聊不出感情来的,说到最后,毅王肉乎乎的脸上全是?泪痕,拿出帕子来狠狠擤了一回鼻涕,眼泪汪汪道:“江霖贤弟,你真是?神?了啊,老爷子确实在我小的时候可不就?是?只偏袒我大哥,哪里?看得入眼我?若不是?我大哥英年早逝,哪里?有我今天,我这些年拼了命地挣银子,就?是?要他看看,我这不成器的儿子也有成器的一天!哎,可悲可叹我那大哥,这都是?命,都是?命!”
原身家庭的痛,自古以来人人都有,沈江霖懂。
沈江霖听后同样感慨连连,又以“现身说法”说了一回自己幼时的坎坷经历,听的毅王更是?瞬时将沈江霖引为“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知己,两?个人推杯换盏、你来我往,喝的都有些多了。
沈江霖最后要走的时候,单手压着毅王的厚实脖颈往自己这边靠,然后喷着酒气道:“王爷,您回去后,嗝,把这事儿赶紧办了,嗝,等到陛下预备要南巡的时候,您来找小弟,嗝,小弟保准您把今日给出去的银子,成倍地赚回来!嗝!”
毅王知道沈江霖这是?完全喝高了,俗话说,酒后才吐真言,看来沈江霖刚刚在酒席上说的话还没完全说完,没想?到自己刚刚认下的贤弟,有这般能耐,毅王还想?追问下去,结果瞬间沈江霖胳膊收回来,整个人往桌上一趴,就?睡了过去。
毅王再去推沈江霖,可惜这人已经完全醉倒了。
只是?今日的收获已经十分大了,毅王急着要去办事,只能到了楼下,喊了店小二找到沈江霖的小厮,等他走后再叫人把他扛回去。
毅王一走,沈江霖就?坐直了身体,给自己倒了一杯醒酒茶,又开窗透了透气,这满屋子的酒气,就?是?自己都有点受不了了。
独自又坐了半刻钟,沈江霖才假装醉酒着被人搀扶着下楼。
这戏也是?演的真够累的,但是?想?来今日的目的算是?达成了。
沈江霖今夜宿在了自己的小书房处,他不知道的是?,谢静姝今日给他整理书房的时候,不小心发现了一则沈江霖的秘密,一直在等待着他回来,听到底下人回禀沈江霖独自一人宿在了书房后面,谢静姝才按捺下心事,先行睡下了。
沈江霖许是?饮了酒,这一觉睡的特别沉,一直到第二日清早被知节叫了,才起?得来,算是?难得的没有按照生物钟自己醒过来。
沈江霖是?一夜无梦,睡的香甜,而?在这一夜,京中?许多达官贵人之家都难以安枕,不断有官员家的门被人敲响,然后在商谈了小半个时辰后,对方?心满意?足地离开,徒留主家人捂着胸口心疼,却也无可奈何。
等到沈江霖入宫后,刚刚走到了宫门口,就
椿?日?
?被小太监房之奇给请了进去,一路上快步疾行,快到了“养心殿”门口了,房之奇才对着沈江霖喜气洋洋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