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回家啦。”游西西掏出通行证,踏出域字区111111,就在她即将离开时,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回头看到区的天际开了个口子,一个圆形的飞行器从口子里落下。
她挑了挑眉头,意味不明说了一句,“执法者,了不起呀。”
*
楼七闭着眼睛躺在地上,脖颈上一块血肉模糊,不断往外渗血,佛青手掌浮现金色光芒,正在帮他止血。
另外黄橙蓝三人,一人手里拿着一个晶石,帮他补充流失的能量。
“该死的,无名山。”黄叶跟着楼七时间最长,看到楼七生气不知的模样,眼睛都红了,“游!西!西!”
倏地黄叶的手腕被人抓住,黄叶连忙看着楼七,“老大,你感觉怎么样?”
楼七睁开眼睛,盯着黄叶,“保密。”
黄叶听清楚楼七的话,脸色阴沉,“她攻击执法者,这条罪责就能够将其逮捕!”
楼七神色不变,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黄叶脸色变了又变,后槽牙紧咬着,一声不吭。
哑蓝看了他身后一眼,“来人了。”
黄叶吐出一口气,憋屈道,“我知道了。”
楼七松开他的手,重新闭上了眼睛。
飞行器落下,一个一个全副武装的执法者从飞行器里出来,百十来个执法者将他们包围在中间。
黄叶收拾了表情,站起来看向执法者身后,“怎么还劳驾您亲自来接人?”
从执法者里走出一位穿着军装的男人,踩着军靴,宽肩窄腰,流畅肌肉线条从肩头一直滑到他禁束的手腕,寸头,耳朵上带着一个蓝牙耳机形状的通讯器。
“看你说的,”一瞥一眼都带着野性俊美,“我跟你们老大也是老朋友了,他出事,我怎么能不来……看看热闹?”
哑蓝站在黄叶身侧,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眼角的伤疤因为用力而格外狰狞。
“别紧张,小蓝鸟,”他挥了挥手,执法者从他身后搬出来个担架,“把他,小心翼翼,搬上去。”
语气实打实看笑话的语气。
四色却气得像是生生咽下去一块石头,卡在胸口不上不下的,绷着脸将楼七搬到担架上。
从男人身旁经过的时候,佛青倏地开口,“这次劳烦温队长,我等一定会一五一十告知队长。”
温队拍着佛青的肩膀,从他头顶看向担架上的楼七,啧啧道,“真可怜。”
佛青附身鞠躬将肩膀从对方手里挪开,“走。”
温队看着他们进了飞行器,懒洋洋挥手,“围起来,查一查是谁伤了咱们的楼队长。”
执法者领命行事将整个建筑包裹起来。
就在这时,黄叶突然下来了,“恐怕这里不能归您管了,上头发了令,域字区111111归我们暗部门。”
温队看向他,倦懒的眼神变了,如同一只找到猎物的狼,充满攻击性。
黄叶身后寒毛竖起,就在他忍不住的时候,温队却倏地收队,不甚正经道,“也好,正好回家睡大觉。”
黄叶微微低头,在温队进去后,松开了紧握的手。
天色已晚,无名山上蒙着一层淡淡的雾气,露水垂在叶片上要落不落。
一个人影飞快从中间穿过,叶片的露水溅落在地上,打在来人的白色裙摆上,那人却毫不在意,步履匆匆的。
无名山上没有正经路,游西西七扭八拐地走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才走到平坦地上,两边是刚翻整过的田地。
又走了十来分钟,来到一个门前,没建墙,两边竖着两根通天的柱子,两三米的上空横着个牌子,写着:无名镇。
从这边看,柱子那头复制粘贴一样,还是一望无际的平地,两边是翻整的土地。
游西西穿过去,空气荡起涟漪,如穿过一面水幕,进去后景象完全就变了。
两边是郁郁葱葱的山林树木,中间夹着一片平坦住户区,红砖绿瓦的房屋鳞次栉比,大多房屋都暗着,偶尔有几家亮着微弱的光。
游西西脸上露出真真切切的轻松笑容,她没有惊动任何人,从房屋前走过,来到一个房屋前。
红木大门没锁,游西西直接推开。
这就是她落地那年分到的院子,游西西打着哈欠,往正屋走,一推开门,屋里光倏地亮起来。
游西西下意识捂着耳朵,但是慢了一步,一只枯竭布满老年斑的手拧住她的耳朵。
“我怎么跟你说的?啊?”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游西西立刻道歉,抬眼一看,小小屋里全都是人。
熟练垂头做出反省模样,耳朵也不敢救。
“那你说说,”坐在桌边的老太太问,“错哪了?”
“不应该在外面胡乱吃东西。”游西西思索了下,她应该就说漏了这么一件事。
“哎呦哎呦,”游西西侧着头踮起脚,“李奶奶,我真知错了,别别别,耳朵要掉了呜呜呜。”
“掉了才好!”堵着门的是个高大的汉子,身上带着围裙,是之前通讯的那位厨子李大叔,“说了一百八十遍,不要什么东西都往嘴里塞,你那次记着了?耳朵听不进去,不要也罢。”
“呜呜呜,我真的记住了,是别人欺负我的,呜呜呜,他咬我,那我难道还要任由他咬我吗?呜呜呜。”说话间有意无意抬着下巴,露出脖颈上的红痕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