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绍远被戳中了痛处。他不应该在意屈胤扬怎么说，所以只往小祁看。巴不得生出尾巴，摇尾乞怜，也好捂住祁寒雨的耳朵。

他拉近跟祁寒雨的距离，直捏小祁的手心，不大好意思地小声嘀咕，“你是我的。”

“你在外面都听到了。你敢说自己的心思就单纯了？”

祁寒雨幸好不是个姑娘，也不好在不是个姑娘。

屈延年要是知道家里这两个孽障都喜欢男人，又同时要一个男人作陪，并在自己家里开干，一时怕是接受不了。

祁寒雨游离在外，没听清这俩后面又在说什么。他十分惧怕再遭受重创。尽管小祁看上去像个没事人。

再回过神的时候，许绍远已经先人一步，埋进了他颈窝，比他家里两只猫都会蹭。“小祁，你跟我好吧。我是真的想跟你好好地在一起。”

祁寒雨被许绍远蹭得两条腿发了软，只好习惯性地抱着他后背。没出现站不稳的尴尬局面。他住院期间都是被许绍远背来抱去的，也不会觉得这个举动不自在。

屈胤扬深吸了口气，走向祁寒雨，要把人抢回来。可想许绍远是不会撒手的。

于是身心都没来得及得到完全恢复的祁寒雨，就夹在两山的凹处，被两股浓烈的气息和力量包围牵制，失去了支撑自己的气力。

屈胤扬很清楚祁寒雨身上所有敏感的关窍，仅仅是衔住他的耳朵，祁寒雨就僵住了手脚，再捞起他的衬衫揪起了乳头，他像是反胃一样，仰着个脖子就要吐。

这不对劲。也太不寻常。

祁寒雨在干呕，痛苦地皱着眉头。屈胤扬很快就明白了。

屈胤扬满含深情叫祁寒雨的名字，轻声细语，想将他从梦魇中解脱。其实屈胤扬不应该这么快的。但错失了小祁尚在老宅的这次机会，可能离他就更远了。

祁寒雨那态度不是显而易见的？叫他忘了……那他能忘掉在北京的那些腌臜事吗？

人在屋檐下，有这点好。屈胤扬心中有不忍，但更多的，是攻坚克难的深沉，“你跟我做的时候，不是很快活吗？别怕，不会让你难受的。”

祁寒雨比平日要迟笨了很多。忘记了自己是个人，如板上鱼肉，任人宰割。

屈胤扬分出神跟许绍远一对视，“你不想可以出去。”为了保持你那纯爱形象。

许绍远迟疑了片刻，托着他的后颈，吻住小祁颤抖的嘴唇。祁寒雨是身体在发抖，让人感觉他整个人都处于惊惧之中。

66 | 65初心

【不动脑子】

61初心

许绍远触到了小祁的眼泪。挂在睫毛上的晶莹液体，突然变得十分烫手。

“我真畜生。”许绍远大骂自己。他是很急不可耐等着跟祁寒雨快活一场，居然也不在乎还有个账房先生！

一同被骂了的还有他表哥。屈胤扬正在脱小祁的衣裤。

许绍远是很混帐。从前也不是没干过这样的浑事。但今时不同往日，他自认十分喜爱小祁。那爱情的世界还能容得下第三个人？

最重要的是，小祁才受了那么大的罪，他怎么能默许屈胤扬以暴制暴，跟他一起犯浑？

许绍远忽地把软绵绵的小祁抱紧了，将他挂在臀上的裤子给提了起来，规矩穿好。歪扭解开的扣子，两颗豆子被摸得又红又挺。许绍远腾不开手，祁寒雨全靠他托着腋下撑着在。

屈胤扬看许绍远发神经，因而也没再继续，顺手扣了两颗扣子。

许绍远捧着小祁的脸，轻声问了一句废话，“是不是不想做？”

“不想做我们就不做。”许绍远哄孩子应该是一把好手，还和祁寒雨面颊相贴地蹭了蹭。

祁寒雨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神情恍惚，眼角滴下热泪，湿漉漉滑过脸颊。

“哥，你爱小祁吗？”许绍远很认真地在问屈胤扬。屈胤扬没有回答爱或不爱，也像是思索这个世纪性的难题。

“我也觉得爱一个人就会想要上了他。但这个因果关系颠倒过来是不对了。”许绍远抱着祁寒雨，爱怜地拍着他后背，又抱着小祁晃了晃，他俩想活回去了一样，十分可笑幼稚。

许绍远又慢悠悠说，“我没有问过小祁的意见，就不对。”“就算他有心理阴影，我们可以慢慢治疗，对吧？不是非要这个时候让他难受。”

屈胤扬被燎了一波火，去了卫生间自行解决。出来时，看祁寒雨降智似的蜷缩在许绍远怀里，冷冷说，“好人都让你做了。”

许绍远苦笑着，似乎一张嘴说话，可能就要哭了。小祁怎么傻了哇！

他不知道，小祁长得一副灵俐相，其实只要双眼无神，怔怔发愣，茫然不知所措，装傻子也很像。

他可不要小祁这么傻。尽管躺在自己怀里像只猫似的乖顺，好便宜能让人为非作歹。他也不要了。他要之前那个伶俐内敛的小祁。

祁寒雨的神魂已然脱胎，他的精神在热带雨林冒险，肉体被毒虫毒蛇死咬不放，蚂蝗吸着他的血，巴掌大的蜘蛛爬上他的皮肉，他在浑水和瘴气中丧失了求生的力气。

本以为要倒在泥水中被冲走，被百虫作了食。他后背被人撑住了，倒在了一蓬温暖里。祁寒雨的身体有了着落，十分疲倦地想缓上一缓，闭眼时还在心里无声问询，“我是不是还活着啊？”

祁寒雨就这么闷声不响流着眼泪，许绍远给他擦着眼泪，心里一顿一顿地紧。

祁寒雨被许绍远抱在怀里躺到了下午。

许绍远是个好动的，居然睁着眼睛就这么观摩祁寒雨的睡相，消耗了大半天的光阴。祁寒雨那会儿发痴，睁着眼让他心慌，直待他累得睡了，许绍远也不禁开始担忧，睡一觉能精神吗？

这是得了什么倒霉怪病。

事实证明，这怪病是因祸得福。许绍远的担忧也不攻自破。祁寒雨像是把这事给忘了，在许绍远怀里醒来的时候，只说了一句，“我饿了。”

许绍远大手一挥，带着祁寒雨去了郊区的小镇上，吃了顿地道家常菜。

祁寒雨并不是很挑吃食的人，却有坚决不吃的东西。偏甜的尤其不喜欢。所以祁钰才在家琢磨了不甜的甜点。

他其实好辣，但是胃受不了。能替代辣口的食物是没有的。所以只能找那种大杂烩的汤子锅，味道多重丰富。这家宝藏店铺是许绍远很细致地探到的。祁寒雨吃了不少。

祁寒雨先是不肯去，嫌远了。他还要照顾生病的祁钰。“他吃了药在睡觉，不差这两小时。你俩口味差不多，打包回来他估计也爱吃。”许绍远说什么也要带他去，非说祁寒雨做梦的时候还在淌口水，欠儿搜吧，“别出去说我们家亏待你了。瞧把你饿瘦的，屁股都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