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1 / 1)

“留在我身边。祁寒雨,别逼我了…”他抚摸着祁寒雨的短发,看他气息紊乱地伏在自己身边。举动温柔地拉起祁寒雨的手,祁寒雨已然是懒得反抗。谢亦先笑吟吟地亲着他指尖。

真他妈是瘟神。阴魂不散驱之不尽。

“怎么回事?!”谢亦先随着车身摆尾,搂着祁寒雨没从位子上滑下去。

司机一个急转。路滑,车直直冲上阻隔带。好在车耐撞,人也没事。司机慌忙答道,“一只猫冲上来了。”

交警上前检查车况,确认人车安全,开完罚单,叮嘱他们注意安全,眼神往车窗里瞥了一眼。

祁寒雨显出手铐,那小交警被谢亦先的眼神吓退,什么也没说。

祁寒雨听见了凄厉的猫叫,推了一把谢亦先,“你把猫撞了,不负责就跑?”

谢亦先听了这话苦笑起来,“老马,把那猫捡回车上。”

“诶。”

猫黑不溜秋,只有手掌大,倒也没撞出什么伤。只是躺在雪地里久了,冻得都硬了。想来不是被撞死就是被冻死的命。

祁寒雨知道猫没死,就是冻得狠了,哦了一声又恹恹趴回了座椅。猫太黑了,不仔细看都看不到眼。谢亦先掖着他胳肢窝把人拉回腿上躺好。祁寒雨随他怎么摆弄,不再言语。

直到谢亦先问起他带上什么东西走。祁寒雨坐在椅子上触动了心事,平静如常,“我把猫接回来。”

“这只呢?起什么名?”猫洗净了,谢亦先觉得他还挺可爱。他见祁寒雨挺喜欢猫的,也对猫花了点心。

祁寒雨,“小黑。”

“你倒图省事,想都不想。”谢亦先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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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猫时,老季颇为愧疚先说自己没照顾好小灰,“这猫害相思。你们走了,吃都吃不了多少。幸好你先回来了。”

跟祁寒雨抽烟的缝隙里,他又抓着祁寒雨问了祁钰的情况,又说自己的近况。听到祁寒雨要去北京,他第一反应是震惊,祁寒雨安定下来是从不想着出去的。后来想想又以为是祁钰的治疗费贵,便安抚他,北京也挺好。

从老季家走,祁寒雨摸着小灰猫细楞楞的骨骼,觉得硌手了。又不忍又心疼,“你怎么也瘦了?”还真是两处相思各自愁,人猫消瘦。

这又是哪个领导爱的打油诗?小祁这想法一瞬就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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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艺尚可】

44流心的黑

祁寒雨提着航空箱出来,谢亦先随之走到他身边,接过他手上的东西,一手搂过小祁。因这趟一切顺利,他对小祁的磨磨叽叽也不计较,“没别的了吧,那走吧。”

一刻也等不急。

祁寒雨自然不能直接跟他回北京,弟弟还在上海。工作可以换,兔子也能挪窝儿,可弟弟只有一个。双方各退一步的商量结果,祁寒雨带着小弟先住到谢亦先名下私产,等疗程一结束一齐飞北京。

视频流出去的后果,祁寒雨无法想象,也心惊不已。因而被谢亦先算计得死死的。

对谢亦先来说,处理这次的视频风波不算太麻烦。但凡有点脑子也不愿沾破烂脏事,谢亦先也一样。可为了小祁的名声,他不得不沾手。

这事也给了谢亦先一记警示唐僧肉人人惦记。实际上,他更不想祁寒雨与屈家接触太多。难缠。

见他虽然态度冷淡,但也没抗拒,谢亦先很是欣慰,因而得寸进尺地与他亲近。

特请了长假跟过来,两颗眼珠子誓要盯紧祁寒雨。生怕到嘴的鸭子又飞了。祁寒雨对此颇觉失望,然而也无计可施。迈进二十八岁的第一天,祁寒雨成了笼中雀。

他不是自怨自艾的人,却也感觉到了没由来的疲惫。

有钱有权的人变本加厉地收拢财富与权柄。而他努力这么些年,几经波折,轻易就要抛弃所有被人改变航道。有想过依靠别人爬上去,却又发现自己身在斗兽场,危机四伏,作为猎物不过是活在当下。

经营关系也是,在祁寒雨还在考虑要不要去舔的时候,已经有人抢先一步了。永远有不适合自己的选择。

想通了这些道理,祁寒雨清楚了自己的尿性。以为是好不容易离开了那个圈子,其实不过是心存侥幸希望别有人找上门来。他玩不起。

所谓的清高矜贵,就像许景山剖析的,那叫待价而沽。那他身经百战,理应不值钱了才对。

祁寒雨的离职流程是线上走的。远芯的一把手是许绍远花钱请来的,时间短,许绍远只交代过不用管小祁。总经理并不清楚他和前老板有什么关系,只当是高管另谋高就,批流程也没啰嗦。因为那一道“别管”的金口玉令,他连劝人留下的话都没提。

祁寒雨坐私人飞机上,告别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有心无力盖过了对家的留恋。

谢亦先看出他的不舍,貌似不经意,透露了他舅舅的店上回之所以被纠责,是陆景搞的鬼。煽风点火,“你看,你离开了,他们也就没心思去针对那对夫妻了。要往好处想。”

祁寒雨转过脸,刻毒地看他,“是,他们我都得罪不起,我是怎么敢得罪谢少的。”

“你跟我好了,还提什么得罪?”谢亦先心情实在不错,就是祁寒雨再往他头上给一板凳,他也甘之如饴。

比起长久地不相交,恨也是一种纪念的方式。最怕祁寒雨对他什么感情都没有了。当然,祁寒雨现在的状态已经令他感到满意了。提不上完全的痛恨,也不是毫无感觉。

祁寒雨那一套择偶观,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人对人的好感甚至相爱,是长久的交往处下来的感情;再丑的人,也能因为交往舒适而愈发顺眼看对眼。持有这样的想法,他更不会明白自己在谢亦先这样的人眼里,是招人爱的那一款。

他们之间问题的症结所在,至多是祁钰的腿。如果没有那场太过凑巧的车祸,祁寒雨早就是他的人了。

这是谢亦先一厢情愿而又坚定不移的想法,因而也打算爱屋及乌地对祁钰好一点。虽然见不得那小子扮猪吃老虎。可看在祁寒雨的面子上,他眼里可以容一点沙子。毕竟来日方长。

而百无聊赖的小祁,在手机里回看两只猫干架。谢亦先不愿与两只猫一路同行,猫先被送走了。

小灰很有主人意识,且被祁钰惯得无法无天,有一点不如意的地方都会表现他的脾气来。小黑是个外来户,长得也可怜委屈,被打也不还手。但却知道一盘尾巴,往祁寒雨身边凑。

弱小依存于强者,这没什么好羞耻的。这是生存之道啊。他对着讨好人的事情做不出来是一回事,对门道却是看得透。想到这,祁寒雨心里有了馊主意,面上不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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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钰拥着被子坐起身,倚着床头出神片刻。窗帘严实地断绝了他对时间的感知。房门被轻手轻脚地打开,冒出来一个茂密的黑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