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1)

两个人不约而同。

祁寒雨先不管那二人,教训起猫,“小家伙,要把沙发抓坏了,就拿你去抵。”

小灰猫不像听懂人话的样子,但畏于祁寒雨的威信,忽然蹿到靠枕上乖巧伏下,三角脸抵着软垫,一只眼睁,一只眼闭,天真无辜看着祁寒雨。那副嘴脸真是可爱得要命。

“你吃多少?我估摸着量下面。”祁寒雨转过脸问许绍远。

“好吃我吃两碗,不好吃半碗。”许绍远道。

祁寒雨平生第一次见这么刁的客人。一碗面的事情,也不必要说什么。另外,他知道自己没拿许绍远的钱,小许总心里不舒坦,路上提起来,说明他一直还记着呢。不过他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哪有硬塞钱给别人的道理,关键你不要他还气上了。真是天底下的怪事。

祁寒雨从冰箱里拿了两块马铃薯,洗净切块,一旁解冻的肉,切碎用酱料腌好备用,又切了三块香干成丁。浇头出锅后,清水挂面也好了。

许绍远和祁钰在客厅逗猫。但没闹出什么动静,一猫两人算作和谐共处。

开放式的厨房,能看到祁寒雨一套流畅无比的操作。许绍远觉得这画面很新奇。连看那个挺拔的背影也暖绒绒的。

比起与猫斗法,不如坐在沙发看一个大男人庖厨有看头。

真有点过日子的意思了。许绍远翘着二郎腿,心里美滋滋的。看着瞧着,他又觉着距离远了。站起身,出现在祁寒雨身后。

他这个块头挤在厨房,空间都促狭了许多。可他偏喜欢这憋屈劲,还生出了许多的甜蜜。

近了却更想动手动脚了。许绍远消停了的快活日子,浪荡心在这时搔痒起来。祁寒雨正捞着面,下一步是盖浇头。

突然感觉腰上一痒,“你在这干嘛?”

显然地嫌他碍事。许绍远刚要发作,一面抽回咸猪手。

祁寒雨手肘捣了下他胳膊,支使许绍远,“拿个碗出来。”这家里常住人口就他们哥俩,习惯使然,祁寒雨顺手拿了两只大碗在锅边。

祁寒雨回头说着,“面马上好了。”祁钰放下小猫,转到餐桌旁,收拾桌面。

许绍远被猫讨厌了也完全体味不到自己是位不速之客。高兴地端着碗碟,准备开饭。

许绍远吃了一碗,还要再来。他没吃过这么家常的面,恰好合他口味,味道不错。他真心实意夸了一句“真好吃。”

“比外面的面还好吃呢。”

祁寒雨一碗面吃得干净,笑笑,“哪里有多好吃。”

祁钰就只吃了半碗,把里面的夹肥的肉丁给全挑了出来,食欲不振似的只喝了点汤,歪着脑袋一脸困相。

这回没轮到他哥教育,许绍远端了第二碗面坐下,诧异,“你吃这么少?还真是小猫胃。难怪瘦了吧唧还经常生病。”

他又看到祁钰碗边挑的东西,“被你哥惯的,真娇气。”

“我哥愿意,要你管。”

许绍远一番说道把微醺的祁钰给点清醒了。

他哥不在一旁,他说话也不客气。“谁像某人扒着车门就上来了。出入别人家这么自然,全不把自己当外人。”

“你这小孩…”许绍远气得发笑,“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谁才是小孩?你要是成熟,能在这欺负小孩?”他挑了挑碗里面已经坨了的面条。欠了嗖地扒拉未完的工作,凶巴巴把豆瓣酱的豆子挑出来。

祁寒雨听见他俩闹出的窸窣动静,这会儿给祁钰拿了块小蛋糕出来,正好堵住他的嘴。“你俩一块分了。”

同样是甜食爱好者的许绍远,此时断没有和小孩抢食的道理。“我吃面吃饱了。”

许绍远还算有点礼貌,主动收拾。祁寒雨把碗放洗碗机,他就开始擦桌子。跟拿小勺挖着小蛋糕的祁钰对眼。

连猫都知道守的地盘是活动的。祁钰拉着祁寒雨,把蛋糕上面留的草莓喂给哥哥。祁寒雨自然而然张嘴把草莓吞下去。

祁钰擦了擦嘴角的奶油,问,“哥,谁先洗澡?”

祁寒雨拿了他的旧衣服打发许绍远去浴室。等到祁钰说自己消化得差不多了,祁寒雨抱起他。祁钰的两条腿顺着祁寒雨的臂弯垂下来,搂着他脖子,亲得不能再亲。

许绍远觉得自己一大男人不该这么斤斤计较,太跌价。

34谁他妈跟你异地恋

放好了水,祁寒雨抱着赤条条的祁钰躺进浴缸。肉贴着肉,又单单只两个人共处,微妙的情绪就如雾气一般游动、流淌在氤氲的环境里,化成皮肤上的潮湿。

祁寒雨退出手,祁钰潮红的白脸上晃晃写着尴尬二字。

这在正常家庭,半大小伙这么光着被哥哥抱,多少也会不自在。与小时候的掏小鸡/鸡游戏不一样,长大了,可不会任长辈戏弄了。

一小时前,他被自己哥哥抓着硬物什,快活舒服了好一阵。然后呢?他和哥哥会因为这段插曲而不一样吗?祁钰想知道,又怕知道。想知道是因为这个问题困扰他很久了,怕知道是唯恐维持不了当下的相安无事。他是知道,无论如何,祁寒雨都不会丢下他。但仅此而已他又实在不甘愿。

祁钰不清楚哥哥的想法。心里面没谱,因而忐忑。看来他一点也不像哥哥说的那样聪明。

祁寒雨呢,一直以来,被哥哥的身份和教养弟弟的责任压着。尽管内心无比操/蛋,但叫弟弟憋坏了肯定不行。纵使操天操地,都只能自己消化。

如此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是他一贯的思路作风。

可他在弟弟心中的形象不能坏掉。祁寒雨镇静无比,也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他该是这个反应的。祁寒雨暗想。祁钰这才是正常的。

十七岁也正是青春懵懂的年纪。他十七岁不是就跟女朋友好上了?祁钰这个身体情况,总让他觉得弟弟长不大,也不见长大。弟弟缺少一段情窦初开的恋爱。可他忽视了,男人的生理反应,就算没有倾慕的对象,也不会缺席。

“还不好意思呢,你有什么好尴尬的?”祁寒雨蹲在一旁,轻笑。手垂在浴缸边沿,试着水温。因为祁钰不动,祁寒雨开始拿着浴球往他身上沾水。

“哥,你觉得我恶心吗?”祁钰任他摆弄,闷里闷气,面无表情,反而显出执拗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