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绍远给祁寒雨发消息。

狗头老板非要来帮秘书搬东西。

一栋楼都是熟人，在一顿“小许总又帅了”的赞美溢词中，许绍远意得神满地顺走了祁秘书工位上发的喜糖。

“老板吃你点糖怎么了？”见祁寒雨看着他，许绍远在红色礼盒里左挑右捡。

祁寒雨是有话想说，但又吞了回去。

那喜糖不止一个人的，祁寒雨存了大概有一年之久。吃掉自己喜欢的，别人顺走了一些，现在许绍远抱着的是远芯整一年的员工喜糖，结婚喜糖、生娃喜糖等。

“难吃。”许绍远不避着人。

穿过走廊，站在祁寒雨前边先按了电梯。

祁寒雨拿着自己的电热水壶和杯子，如常站在后。瘦瘦高高，斯文可亲。比从美帝拔苗过的许绍远矮一个头。秘书不能太高。

电梯来了，祁寒雨先伸手请小许总进。

等到祁寒雨进来，许绍远慢悠悠道，“小祁，都说你厉害呢。”

祁寒雨这时候应该花言巧语，拿出为奴的自觉，但他始终没说话。

“真厉害。”许绍远突然在大门口停下，眯眼望了望6楼。

3我跟许景山不一样

许绍远的公司也是个初创型互联网公司。祁寒雨一份两份工作都跟“从0到1、从大到强”离不开关系。

国产剧里，类似于陪老总渡过创业难关的糟糠之妻，有两种结局等在前8集，好聚好散，或者不欢而散。

聪明的女人，会觉得拿到一笔不菲的分手费，即是对这段感情最好的告别仪式。目标明确的祁寒雨也这么想的。

赚钱赚到五十八，所有的公司都是王八。

如果许绍远提前敢兜底公司目前只有5个人，祁寒雨真的会重新考虑是在隔壁办公，还是这儿。

这带有刚换工作不能适应巨大落差的一时之气。祁寒雨一路为了钱忙活，除非公司倒闭或是主动辞退他。

毕竟，小许总给的实在太多了。干两年，祁寒雨买在西山林语的那套房，房贷就还清了。还另有一层隐秘的，他受了许景山的恩惠，这是不争的事实。

“我才华出众的员工还在来南站的路上，直播设备不还在选品吗？着急什么。”许绍远在开5人会议时安抚军心。“我都不急，你们急什么？”

祁寒雨早上还习惯性地要找会务确定议程。哪里有会务？去繁化简，官僚祛魅。

身为许绍远的秘书，眼见的好处是不用写没完没了的会议纪要和发言稿。不像跟许景山，到时候领导还会关起门自由发挥，正式发布又是另一套伟正光的稿子。应酬之外，喝得七七八八、七歪八扭还得赶稿。

许绍远不像许景山。许景山出去代表的是国企形象，游说交流对象是科技界、商界大佬，政府领导等一类，就是放个屁都要经过几稿修订、润饰。但若说真实成效以及个人收获，就好比摸彩票，50块刮刮乐收回15块成本，真业务水平能打、言之有物并不搞含糊其辞的人委实不多。

反观许绍远，好像只会放屁……正在畅谈商业蓝图的小许总意会神领，剜了他一眼。

祁寒雨赔着笑脸，拿着签字笔勾勾画画。垂眼低眸，挺鼻秀唇，看得人赏心悦目，就想多看两眼。祁寒雨在会议桌前精简主题、确认行程、安排工作，以及不动声色观察领导的能力打搭配。

情有可原，意料之内，纨绔子弟能指望他有几斤几两？

祁寒雨很注重自己的形象，工作时从来都是西装、衬衫、马甲、风衣。加之他有一副年轻漂亮的皮囊，斯文风雅，带出去很有面子。那长相，男女通吃。

其实秘书的工作说难也不难，宗旨就是把领导服务好。说难也难，服务人的工作可不好干。

上错花轿也能嫁对郎，祁寒雨好歹经过几年牛鬼蛇神的捶打磨练，服务好二十出头的小许总绰绰有余。而且许景山提前嘱咐，让祁寒雨教教许绍远。

祁寒雨听到时，很想冷笑。他教的，许绍远敢学吗？他许景山就这么相信他？

但祁寒雨依旧是毕恭毕敬的模样，“老师说笑了，我半路出家，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呢。”许景山根本不缺许绍远创业那点钱，不过想有人陪自己儿子玩一玩。接着又说，“从您这儿学到的，我一定倾囊相授。”

祁寒雨在外面叫许总，在私下称呼许景山为老师。许景山虽然是物理系本硕毕业，但很喜欢咬文嚼字，虽然学识称得上渊博，但与之交往，有时候会让人觉得那是舞文弄墨、不合时宜。老古板得很。说他刻板，他在官场跟条活泥鳅似的，什么场面都能应付自如。

有一点祁寒雨要承认、佩服。许景山是个名副其实的学霸，也是个时间管理大师，好学上进刻入骨髓。

祁寒雨当了许景山三年秘书，第二年时，许景山指导他成为了k大MBA的研究生，20万的学费一半公司交了，一半他私人免了。祁寒雨在荣升部门领导时，关键词是“许总的得意门生”。

&

祁寒雨隐隐感觉许绍远不太喜欢他圆滑的处世以及被规训出的奴颜媚色。祁寒雨秉承着少说话多做事的原则，还在调整适应他的节奏。

公司成立半年第一次商务合作，怡远的局定在一家斯诺克俱乐

3 | 3我跟许景山不一样

【我跟许景山不一样】

3.1我跟许景山不一样

因为约定的时间是下午4点，许绍远给几位老总准备的开胃菜是打斯诺克。打算消耗掉男人们的体力，玩结束再去饭局。

一杆大弧线，红球打了个弯，慢悠悠地钓着人胃口，最后才掉袋。

尘埃落定众人开始“yes ”，“骚气！”

“运气球啦。”

“老卓别谦虚了，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嘛。”

几个男人互捧互吹。技术说不上好赖，但因为二世祖们人高马大，各有各的看点。

麻将桌上打得是人情世故，台球桌上打的则是风骚韵致。龙精虎猛的身材包裹在紧致优雅的西装马甲下，四方台球桌就是小型狩猎场，能把小姑娘迷得走不动道。

现场跟着的两位烈焰红唇的女秘书，一进门就盯着许绍远，后面的小祁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