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1 / 1)

薛玄微静了静,须臾就明白,于是放下纸笔,走过去将已经手脚俱软的他抱了起来,搂在身前,而后便微垂下双眼,任他索取。

来蓬溪县的一路上,萧倚鹤没少将他呼来唤去,于是熟门熟路地去揭他衣领。

但目下不知怎的,被他身上混着药香的白佛檀熏得一个恍惚,攥着手里点缀着佛莲的僧袍,总觉得自己像是在亵渎一位圣洁的高僧。

这个想法一蹦出,就似开了匣子,更是管不住自己的念头了,萧倚鹤一瞬间都已经想到了高僧面色红润,僧袍大开,欲拒却耻的模样。

越想越远,咕咚一下,喉结微微起落。

再看向“同微大师”的脖颈,光洁如玉,简直是罪过。

薛玄微见他迟迟不动,淡淡问道:“怎么,还等我喂?”

“……”萧倚鹤抬手捂住他的嘴,“别说话,破坏气氛。”

薛玄微一阵沉默,出息了,哺个精血续命,还要求上气氛了。

两人正观音坐莲似的对峙着,因着姿势,他们两个几乎是完全地贴合在一起。薛玄微一条膝盖倏然曲起,他本心无意,却不妨嵌入了一隙柔-软当中,旧僧袍柔-软而薄,触感更加明显。

怀里的小居士也因此微微一僵,捂他嘴的手有些不太从容。

门外就是佛门净地。

秋光里,半明半寐的光影如星河入眸,果真是漂亮。薛玄微心下一动,轻轻拨开他的掌心,借机吻了一下,又顺着手臂向上缓缓靠近,再靠近……

窗外突然一响。

那送被褥的小沙弥蹦蹦跳跳地进了院子,手里捧着两卷经书,一盘檀香,大大咧咧地喊道:“师叔听闻来了新客人,便叮嘱我将这些送来,你们还有什么需要吗?”

屋里扑通一声。

沙弥进院,薛玄微猛地想起身处佛门,自己又做僧貌,除却心虚之外,亦不愿他被人看见这幅样子,下意识将萧倚鹤一掌扣了下去。

某人猝不及防,脑门撞在并不柔软的床板上,发出了清晰的:“咚!”

薛玄微:“……”

小沙弥闻声经过窗前,见到床内鼓起一包,而“同微大师”正清清冷冷端坐床沿,面色如冰,掌心端着一册经研读。他左右环顾,“咦”了一声:“同心小师兄怎么了?”

薛玄微起身接下东西,余光瞥见小幅度在褥中蠕动的身影,又侧身挡住了沙弥窥探的视线,面不改色地平静道:“许是水土不服,病了。”

小沙弥吓了一跳:“啊?可要叫僧医来看看?”

薛玄微轻轻遮上半扇窗页:“不必,只是受了山风有些头晕,过会便好了。”

“哦,好吧……”沙弥被猛然关来的窗险些夹了鼻子,他没能进屋探望,半信半疑地走了。

关上另半扇窗,薛玄微走回床前,掀开匆匆捂在他身上的被子。见他眼含热泪,两手揉着脑门上一块红印,趴在里头疼出哭腔:“小兔崽子……什么怨什么仇,有必要这么大力吗?”

薛玄微伸手想碰他,却被他气呼呼挥开。

任他生了会气,薛玄微才缓缓问:“那还要不要我喂……?”

萧倚鹤咽了声口水,又委屈又馋,最终还是屈从于对他的渴望:“……要。”

薛玄微没忍住,嘴角几不可见地扬起一寸,躬身俯首,配合地献上自己。

第52章 针锋相对 你要吃多少,我都喂得起……

萧倚鹤摄取过今日的精血, 便坐在床上慢慢炼化。

薛玄微执掌一宗,功力已非昔日可语,这一口精血除了能稳固魂魄, 其中蕴含的灵力更是抵得上“宋遥”本人刻刻苦苦上十年。

更何况,他们师兄弟二人的修行本就一脉相承,眼下无事可做,索性多琢磨一会,将这灵力化为自己之用, 也许日久天长便能恢复几成当年的功力,也说不定。

如此在寺庙客房里打坐了一天,至夜幕微合, 他才从疲累中回过神来。

第一个感觉是身上十分清爽,又觉手腕处暖融融的,睁开眼,见一只手搭在自己腕上, 灵力不要钱似的覆上肌肤,一遍遍拂净他频出的虚汗。

萧倚鹤看了坐在身侧的人一阵:“你这样,耗费的灵力比我自己炼化来的还要多了, 我岂不是得不偿失?还不如直接给我。”

薛玄微正另手执册在打发时间, 闻言, 指尖毫不犹豫一亮,竟是当真要再渡给他一些。

萧倚鹤立即将手缩回:“开玩笑!哪有吃了还要兜着走的?”

薛玄微的灵力渡了个空, 在两人面前迸散成霜雪似的飞粒,看着晶莹可爱,过了会,他道:“也可以。你要吃多少,我都喂得起, 你不必如此……”他想了想,“辛苦。”

这话听着有点别扭,活像是自己被包养了,而且还是十分能吃的那种。萧倚鹤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没绷住,笑出了声。

“辛苦”两个字,似乎素来与萧倚鹤没有关系,当年天下谁人不知,他萧倚鹤是天生的修道苗子,无论何种道法,只是看上一眼便能融会贯通,容易得仿佛没有哪件事能难得住他。

是时,咕噜一声。

自从结魂契之后,萧倚鹤的“饿”便有了两种含义,一种是魂魄上的饥-渴,一种是普通的口腹之欲。

显然眼下,是最寻常的后一种。

薛玄微看了眼他瘦瘪的肚皮,无需分辨,也就不等他说话,便端来一碟香喷喷的炸物:“斋房中余下一些山菌。”

寺庙中清规戒律虽各有不同,但过午不食的习惯却是一致的,此时斋房中肯定早已冷了,饭头也到了修晚课的时间。

而且,修炼入定之后人会感知迟钝,难以掌握时间,连萧倚鹤自己也不知道何时会醒转……而这碟素炸山菇,却是油面金黄,入口酥脆鲜香。

他只道斋房中剩下了山菌,却不说是谁将它们炸好端来的,还保持着恰到好处的余温。

薛玄微看他一朵一朵地吃着山菇,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模样,便伸手去捏住碟子边沿:“若是吃不惯就算”

萧倚鹤一把护住了盘子,匆匆将剩下几朵炸菇塞进嘴里,直将两腮撑得满满当当:“送出去的菇子,炸都炸了,怎能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