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梨:“自我从赌场救走鹤承渊时,他们就盯住了他,邪宗之人所言,他为魔的身份早有人知,且利用他赚一笔大钱,再除去,结果被我救走。”
宋安:“按你这么说!赌场也是国师的?!”
沈知梨:“如果那时不是凝香在,我们恐怕没那么容易逃脱。”
宋安长叹口气,“那人满口谎言,几句真几句假谁又知道,信错人。”
沈知梨垂下眼帘,“如果没有把阿紫带回来......她?是不是不会有事?”
宋安:“那她?恐怕连自己的真名都寻不回,客死他乡,死
无葬身之地,他们早发?现了她?,若不是你,那惊险的几次,她?早死了。”
“你至少帮她?找回了过?往。”
“要我说啊.......”他顿了一会儿,“她?那一生,确实颠沛流离......寻不回的记忆,活在崩溃间,死或许也算一种解脱,只是......不该放过?杀害她?的人。”
“阿紫”不似“凝香”那般风风火火,她?虽外表温婉尔雅骨子里却是坚毅不屈,从想改变家里情况,找份好工,克服万难,挖出真心,在层层选拔中入了永宁王府。再到后来,为了寻回真相?,她?不断把自己从淤泥沼泽中拔出来。
她?会微笑面?对一切,在陈常山相?处时,会在一旁安安静静望着他们打闹。
宋安心中?忽然浮现一丝不安,他拽住沈知梨不再往前。
沈知梨:“怎么了?”
宋安:“我在猜测......我们究竟是意外发?现,还是......大局已定的挑衅。”
沈知梨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宋安抓住她?,“赌场不能?去。”
多留一个心眼,准没错。
“为什么?我要查他们的最终目的,若国师的目的是鹤承渊,他会出事的!到时他该怎么办!”
成为众人讨伐的对象?!她?所做的一切,他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挣扎,所有涅槃都将没有意义。
当仙首成为魔,那将不简单是第?一世那样天下第?一宗万剑宗与邪宗的追杀,那是天下百宗,世间众口的讨伐与唾弃!
她?不想他......重走第?一世的路。
宋安唯一一次有了怒气,鹤承渊是个疯子,他现在发?觉沈知梨也是个疯子!
她?要做什么?!学鹤承渊那套以?身入局?!
嫌自己命大呢?鹤承渊做事有把握,她?有什么,靠命硬?上回背后的伤再晚一点,这条胳膊就彻底废了!
“你查的明白吗?你知道他们想让你发?现什么,不想让你发?现什么吗?如今你看见?的一切都云里雾里,国师的野心远不止夺权!太长宗就算再废,也是个百年?老宗,那些阵法?遭破了稀碎。而邪宗如你所言,从一开始国师对他们就有仇恨,要不是为了借机让师兄暴露,他们也不会借我们的手,把邪宗除去!”
“还有!......药谷......是他们的下一个目标......”
“从大昭到仙宗,全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你有什么?!一身伤?”
沈知梨滞在原地,怔愣许久。他说的不错……她?什么都没有。
宋安瞧她?失神,收了些怒气,“我看,你不必入局,他们自会找来。”
沈知梨:“我要确定,京城的赌场,是不是与幽水城为一处。”
宋安:“确定了,然后呢?”
沈知梨:“宋安,京中?不安全了,至少我们应该知道何处安全不是吗?就算要尽快逃离也该知道,往哪逃。”
她?继续道:“万剑宗、北僵、药谷......往哪逃?”
没有一处地能?容身,该往哪里逃?敌方已经明牌他的目的,那他们呢,该怎么办,坐以?待毙?
两人的想法?出现严重的分歧,宋安觉得如今的沈知梨不该冒险前去,她?更该做的是养好伤,静观其变,做好退路。
而沈知梨在与鹤承渊分别后,极度没有安全感,她?想要先一步知道敌方的位置,抢占先机,凝香不管是不是意外暴露,他们都该乘胜追击,万一还有敌方没隐藏好的漏洞呢。
沈知梨神经紧绷,这一次的任务又会是什么?
从前的任务播报令她?有方向与目标,只要达成,鹤承渊就能?朝巅峰更上一步,而现在......不知为何,没有播报详情任务,使得她?心中?极度慌乱,那仿佛是在将他拽下神坛,将所有人扯进深渊,藏在背后的阴谋逐渐浮出水面?。
她?陷入了困境,找不到出处,不知道对错,她?只能?跟着直觉走,只能?抓住现有的细微线索。
总觉得......她?离真相?不远了......可?真相?又是什么......
二人僵持不下。
沈知梨不想放弃,“我们入赌场,只要出现杨邶和凝香的影子......”
“你为何觉得他们会在赌场中?出现,等着你发?现那是他们的据点吗?”宋安咽下一口怒气,打断她?,“他们步步为营,蛰伏多年?,不露马脚......”
“不是意外,那便是引我们发?现的局,既然是局......”
“既然是局!你才最不该入!”宋安火冒三丈,“现在就我和你!你出了事怎么办!我怎么交代??”
在如今的局势下,宋安与她?一样焦躁不安,只是他一直遮掩没将此浮出表面?,今日发?现她?要以?身入局,多日的隐忍彻底爆发?。
他意识到语气太冲后,压下怒火,克制自己尽量冷静,磨碎后槽牙道:“我没有万全把握能?护住你。”
沈知梨妥协了,她?叹息道:“我知道了。”
以?身入局确实太过?冒险,宋安顾及她?的安危,她?也该为他着想,他绝对不会许她?一人前往,那么他也会在危险之中?,实属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