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渊,我们晚上去看月亮吧。”

“阿渊,你要去找何物?”

“阿渊,听说对流星许愿很灵的?,对孔明?灯也可以,烟花也行,你喜欢哪个?”

大魔头:“都?不?喜欢。”

她倒是一点?没泄气,“没事,我喜欢你,你没喜欢之?物,不?如喜欢我吧,对我许愿,我也很灵的?。”

“......”

“......阿渊,没关系,离开小木屋,也会有下一个小木屋,你想去哪我就随你去哪,等到春季我给你种一院子?的?花。”

“你别说花没用,它很有用。”

她说得起劲,无人搭理?她也喋喋不?休,大魔头难得给她搭腔,“什么用?”

“许愿。”

这腔不?如不?搭。

......

不?知不?觉,少女在大魔头身边待了?将近三个月,鹅毛大雪早已停下,他们远离了?幽水城,远离了?小木屋,也远离了?山林。

积雪未化,树梢的?绿芽迫不?及待冒了?出来,春季来临。

“阿渊要回魔界了?吗?”

魔头道:“你不?愿?那?就选个死法。”

“魔界也有小木屋吗?我说春季要为你种一院子?的?花。”

魔头:“在我眼中?,花无色无用,既赏不?来,种也费事。”

“那?......鸟呢。”

“一样?。”魔头靠近来,“与其他别无二致,我会遇到许多鸟,有趣的?留下,无趣的?杀了?。”

系统在今日?播报了?,她的?任务是在今日?杀了?他。

那?天,少女只做了?一件事,她翻山越岭,在一片荒野里,翻动积雪,折了?一捧无用的?花。

花奉至他的?眼前,除了?黑便是灰,多余的?一个颜色都?分辨不?出,但?她很耐心告诉他每一朵花的?颜色,可惜花蔫了?,垂下脑袋,甚至隐隐有了?丝酸臭味。

“阿渊,黑元宵去哪了??”

“带军杀人去了?。”

少女弯起眉眼,托腮蹲在他面前,“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大魔头:“自作多情?”

少女摇摇头说:“不?对,是以身相许。你若是不?喜欢我,为什么不?离开我?若是对我无意,黑元宵忙得团团转,你却这么闲陪我闲聊。若是没有兴趣,怎么不?早杀了?我,一身武艺,分明?可以飞驰而去,却要和我双足踏雪。你就是喜欢我,你不?懂喜欢无事,但?感?觉不?会有错,承认也并不?难。”

大魔头耻笑道:“厚颜无耻,不?要颜面,自送上门,你这样?的?女子?我又怎会喜欢?又从何感?受到我的?喜欢?凭那?三言两语的?自我感?触?你是几颗碎金就能养在身边的?鸟,除了?鸟,你什么也不?是......”

少女一笑而过,打断他,“我知道,是鸟也挺好。鸟儿想要一个小木屋,闲暇之?余种些花草......”

她褪去玩笑,认真地道:“阿渊,我会与你同生共死。”

无非几个月相伴罢了?,谁会动心啊,她才不?会......枯燥无味的?人,他们压根说不?上几句话,大魔头......她一肚子?的?话没骂他呢。

系统发布的?任务......是在杀了?鹤承渊后再?自我了?断,她就能离开了?,永远离开,也算是一种同生共死。

大魔头夺走她手里的?花,拿在手里把玩,讥笑道:“同生共死,你只是......一只没有翅膀的?鸟......”

无人可依,无人可靠,他若腻了?,便是她的?死期,何来......同生共死。

好不?容易在寒雪里长起的?花,遭她折了?来讨他欢心,他低垂着眸,寒雪里的?花......折下来......未到春季,雪未化,却如冰。

花瓣脱落,顺着他的?手指掉到了?雪地上。

他转过眸去,雪是白色的?,花是何颜色,许久之?后,他再?次问道:“同生共死,你想怎么死?”

少女这次没有说话,魔头将花插回了?雪地中?,不?到夜里花瓣落了?一地,他看不?见颜色,可今日?,他忽然好奇,她所言的?花色。

他记住了?每一朵花,哪怕花瓣掉了?满地,仍然记得,她说的?每一朵花色,是天空之?色、是鲜血之?色、是土豆之?色......

深夜里,少女在系统的?催促中?转醒,她瞥向一旁熟睡的?少年,盯住了?他放在身边的?刀,他每次都?将刀放在她可触之?地,为的?就是试探她,三月来一向如此,他想知道她的?目的?。

少女握住了?那?把刀,却在挥刀之?际,手腕被他攥住。

“鹤承渊......”

他下手果断,没有片刻犹豫,不?等她说完,一刀封喉,鲜血飞溅,染红满地花瓣,他看清了?花色,果然如她所言,艳如鲜血。

杀死她与杀死其他人别无二致......只是,世界好似安静了?,很静很静,这个夜晚比任何时候都?要平静......

他不?带眷恋转身离去,将她遗留荒野,甚至未看她最后一眼......

“当啷!”

铃铛又响了?。

系统愉悦的?播报声发布响彻在两人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