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里面洗水果,李劭忱站在门口说:“那边定了,现在也可以过去,你把时间定一下,我送你过去。”
冯豫年奇怪的问:“干嘛非要送我过去?我又不是个学生。”
李劭忱不动声色说:“因为土地的项目手续还要等后面当地政府的手续,但是你要先过去。我正好过去签一些文件,顺带送你过去。”
冯豫年也没多想,点点头。
和他认真说:“那能不能等我两天,我回一趟家,这回一走,过年不一定能回来。”
李劭忱以为她回大院,结果她说的是回吴城。
第二天中午等他打电话,她已经到吴城了。
她没想到卢姨的小女儿钟文也在,她见她们的时候不多,钟文见她回来有种有伴的感觉,挺开心的,热情的拉她去逛街了。
两个女孩子跟着妈妈不容易,但是人很好。
钟文比钟静活泼,和她说起时尚八卦娱乐圈,头头是道。
尤其知道她和李殊逸认识,开始和她八卦李殊逸的男朋友。
她起初看着她试衣服,没察觉,结果她说:“李殊逸还是和其他的女明星不一样,家里背景好,男朋友也是,年纪轻轻就是集团的董事……”
她这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李殊逸的男朋友,是李劭忱。
她顿时有些忍俊不禁,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和她解释:“你说的,应该是她弟弟。”
钟文正照镜子,回头惊讶的问:“那你也认识啊?”
冯豫年笑着点头:“我们一个大院住过。”
钟文惊讶的说:“我的天,那她弟弟可真帅啊,不愧是姐弟。果然营销号不能多信,都是假的。”
因着李殊逸姐弟的话题,钟文和她一见如故,两人给梁登义和卢姨买了很多东西,晚上吃饭,卢姨还在埋怨女儿:“你这大手大脚的毛病就不能改改?”
她不好意思,觉得女儿带着冯豫年一回来就去逛街买东西,仿佛像是不给冯豫年台阶。
冯豫年笑着说:“我们两就是闲逛,看到合适的了,就买了。”
梁登义比之前手术那个月胖了一点,他是个闲不住的人,每天去店里,看着货,收银点货,并不干什么重活。卢姨心细,给他的饭都是单独做的。
饭后,两个人坐在沙发上聊天,梁登义问她:“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冯豫年老实说:“我要去南方植物园工作了,再也没时间回来了。走之前回来看看你。你要定期去检查。到了三个月记得去北京复查,到时候我会托人等你过去。再就是平时注意饮食,不能抽烟不能喝酒,不过卢姨心细,这方面我还是放心的。”
梁登义见她像个大人一样安排他的头头是道,长舒了口气,有些遗憾的说:“不能留在北京吗?”
冯豫年笑起来:“现在还不能,你也知道花卉植物,大部分标本都在南方。等我读博后能回来就回来了。”
梁登义也高兴,说:“那就等你读博,你只管读,学费我出。”
他对她读书有种盲目的支持,至于结婚在他眼里,好像不太重要。
冯豫年笑起来:“不要学费,我自己有钱。你不要管钱的事,只管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第二天她陪老太太呆了一天,老太太已经知道儿子生病的事了,心情不是很开朗,念念叨叨和她说,都是早年落下的病,他就坏在爱赌上,说了多少次就是不听,好好的家也没了,一个人抽烟喝酒也没个节制……
冯豫年静静的听着,并不说话。
老太太上年纪了,等唠叨完,又偷偷给她塞红包,偷偷嘱咐,奶奶给你,你拿着,别让你妈知道。
她笑着收下,转身偷偷塞她枕头底下。
看完家里的人,去看了趟小姑姑,梁荣之前在粮食局工作,已经退休了,因为哥哥的病,如今在帮着照看水产店,见冯豫年回来也高兴。
冯豫年在她家里吃了顿饭,晚上的火车,她就要回北京了。
梁登义在小区外送她到车上,第一次红了眼。
冯豫年抱抱他,安慰说:“等我有假了回来看你。”
梁登义迈过头,不想让她看见。
冯豫年上了车,车走远了,后视镜里还能看到他站在那里张望,她忍着泪给他发消息:「我到了给你发消息。」
离异家庭,让她太早就学会面面俱到,学会了照顾每一个人的情绪。学会了从小就看人眼色。
等回北京,她最后回大院看冯明蕊。
冯明蕊还是老样子,生活范围就在这个家里,至多和小区的同龄妇女相约一起去春游,去爬山。再没有什么其他的进步了。
等从那个环境里走出来了,再回头看,莫名的多了慈悲。
母亲的强势,让她整个青春期都特别痛苦,直至到如今依旧被困扰。
但是她已经走出来了,妈妈作为家长已经尽到责任了,再回头和她计较没有意义了。
妈妈的一辈子的遭遇和她的固执是否有关系,她也不知道。但是她都不想谴责她作为家长的错误。
冯明蕊见她回来,有些不知所措的高兴,见陈尧拉着她玩游戏,骂陈尧:“整天就知道玩!,你就不能学习上上点心吗?非要人盯着你才肯学,你姐姐那时候……”,骂到一半,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不说了。
陈尧被她骂的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冯豫年偷偷说:“等会儿再玩,她等会儿肯定要自己做饭。不会全让阿姨做。”
陈尧一听,眉毛都鲜活起来,眉飞色舞的。
她笑着摸摸他脑袋。
背着陈尧和冯明蕊说:“你再不要在人前教训他,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最是好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