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点头,“是,臣妾平时闲着也没别的事可做,就侍弄一下花花草草,这些东西看着没什么事,可是特别费工夫,这不同的时节有不同的事,平日里还要修修剪剪的。”

说起自己喜欢的事,皇后也算是找到了话题打开了话匣子。

“听你说就知道你是个真心喜弄花草的,刚才哀家从太上皇那过来,听太上皇说前几天,太子妃的小殿下不懂事糟蹋了皇后的花圃,惹得皇后不高兴,若是以前,哀家定是觉得皇后小题大做,不过是些花花草草,孩子小,难免皮了些,现在也是知道,这养花之人爱惜花草,这动了花草啊,就是动了自己的心肝宝贝,心疼难免。”

皇后眉头一动,原来是为这事来的,就说太后一年难得来坐一会儿,今儿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刚才太后说,她从太上皇那过来,不用多说,皇后心里也有数了,这事太上皇想借着太后的口来点拨她几句。

太子的儿子,以后也是这宫里的主人,这人啊,投胎投的好就是一场造化。

“太后,这事哪用得上您亲自来一趟,臣妾当时也就是随口跟天家抱怨两句,说过就后悔了,就像您说的,不过是个小孩子,才学会说话走路的,哪里知道那么多,见着好看稀奇罢了,确实是臣妾小题大做了,太后放心,回头咱们小殿下在进宫,我这儿的花花草草,他若是喜欢,让他捡喜欢的挑回去就是,太后,臣妾真不是有心怪锦佑,在我们这些养花的人眼里,这花花草草都是有生命的,看着他们一点点长大,这…”

太后赶紧抬手,“哀家知道,知道皇后不是那小气的人,哀家也跟太上皇说了,所以哀家今儿才专程过来坐坐,跟皇后好好说说,有些话…”太后眼珠子一转,皇后眉心一动,转身便将身旁的人都打发出去了。

“太后有话不妨直说,可是太上皇有什么话让太后传于臣妾。”

皇后倒也不是太糊涂,太后今天专程来就很稀奇了,又说了这么一番话,这不明摆着是有事来的,而且是替太上皇带话来的。

她不过是说了那么一句,随口抱怨了一句,怎么,太上皇宠太子府的小殿下,也不至于这般不顾及她这个皇后的脸面吧。

“皇后别紧张,太上皇又不是那般不讲道理的,太上皇没有怪你的意思,锦佑那孩子确实也皮了一些,不过他也不是无理取闹随意践踏花草,那孩子知道他娘学医,便闹着跟太子妃的那个福伯学医,谁知道那孩子记性特别好,给他随意翻看的药材,他竟都记着样子了,在太子府便是,那些个花花草草没少遭殃,都被他拔了,进了宫,见着你那些花草,他认出一些是能入药的药材这才拔了。”

“药?”

皇后一脸莫名。

太上皇一直仔细观察着太后的反应,看罢心里有些迷惑,看样子,皇后并不知情啊。

“嗯,太上皇开始也说他胡闹,小娃儿委屈,说是采药不是摘花,说他采的是药材,太上皇本想借着这事给小殿下上一课,便请了御医来辨认,没成想,这孩子…所采的花草竟真的都能入药。”

“太后的意思,锦佑小殿下在臣妾花圃里采的那些花草都是药材?这怎么可能?敢问太后,那些东西都有什么药性?”

皇后一下就找到了关键点,能让太后亲自跑一趟,怕是这些东西还不简单。

“可以熬制避子汤!”

“什么?!”

这一句话,皇后直接惊的站了起来。

避子汤,如今后宫,没有一个妃嫔有子嗣,而她的花圃里却种着这么些东西,这不明摆着…

“不,不可能,臣妾凤仪宫种的都是花草,怎么会有这些东西,臣妾知道,有些花草是具有一定的药用价值,但是那些有毒的、不好的花草,臣妾都没有钟过,那片花圃主要是用来育苗的,这时节不是育苗的时候,就让花匠撒了一些花种,种了一些开花生长快的草花,想着也是一处景,总比空着好,怎么会是那些玩意,太后,臣妾怎敢在宫里种这些东西,臣妾这就去查。”

皇后压根没有怀疑太上皇是污蔑,因为没必要,而且太上皇既让皇后来了,这事肯定就是真的。

“皇后先别急,太上皇既让哀家来跟你说,便说明太上皇还是信你的,你先别急,哀家问你,负责那片花圃的花匠现在可在宫中,平日是否是他打理那片花圃,这些花种子…”

太后尚未说完,皇后就一脸惊慌摇头,“不在,已经告假出宫了,臣妾这就派人去追。”

“出宫多久?”

“昨日晚上!”

“那怕是追不上了,这个花匠的底细可清楚?”

皇后点了点头,“臣妾请进宫的人,都是严格把关的,他的情况臣妾都让人查过的。”

“皇后,事情既已发生,慢慢查清楚就是了,先别急。”

第439章 又是谁

不用查,皇后就知道花匠有问题了,否则怎就这么巧,偏在这个时候告假出宫了。

此刻,皇后跪在地上跟天家和太上皇请罪,不管如何,花匠都是她的人,她难辞其咎。

“皇后,你先起来吧,等事情查清楚再说。”

天家也相信皇后不至于这么糊涂做出这些事来,他一年到头,留宿后宫的日子掰着手指头都能数清楚,若是留宿后宫,怎么也会想着她这个皇后,毕竟她是皇后,颜面上她还是会尽可能去顾及的。

避子汤,这事到底是谁想出来的,在宫里用这种东西,还种在皇后的花圃里…

想让他断子绝孙?

他并无子嗣,这么多年了,除了身体因中毒所致难有子嗣之外,难道还有别的原因?

想到这,天家心里也装着一把无名火,要说不生气那太假了,如何能不生气?

被算计了那么多年,被人下毒,以至于命悬一线,终日以药为伍,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原本以为一切都过去了,没想到,还有人对他穷追不舍,想让他这个天家断子绝孙。

“臣妾识人不明,臣妾引狼入室,是臣妾之过,还请天家和太上皇责罚。”

皇后知道原委之后,早就吓傻了,她做梦也想不到,竟然会有这种事。

怎么会有这种事发生?

让天家断后,这是多大的罪,更重要的是,这些年,她是不是也因此受了害,想到这,皇后又是恨又是气又是急,怕自己的事牵连到了自己的家族,她没有孩子,身后也就只有母族了,她这个皇后,本来就没给家里带来多少荣光,如今还要给家里添麻烦…

想到这,皇后忍不住就哭出来了,心里也是委屈啊。

“好了好了,皇后,你先起来再说,天家和太上皇现在也没有问罪于你,只是事情发生了,那定是要弄清楚的,你配合着把此事查清楚,再说请罪的事不迟,若真与你无关,你是大渊皇后,天家和太上皇定也不会重罚。”

太后这听着是在劝说皇后,可暗地里却是在给皇后求情,这后宫的女子,其实都听不容易,若是此事真的与皇后无关,她最多也就是识人不明被人利用,她还好,尚有个儿子,虽说儿子心大生事,可好歹还活着,可皇后呢,膝下无子,到了她这个岁数,怕是比她还凄凉呢,好歹她有那么一点盼头,看在她的面子上,她知道天家和太上皇都不会太为难她儿子。

再如何,她儿子也是太上皇的儿子,是天家的兄弟。

“皇后,起来吧。”

天家再次开口,皇后这才顺势起身,感激的看了一眼亲自搀扶她的太后,她是知道好歹的,太后刚才那些话可都是向着她说的,这事是否和她有关她心里有数的,只要查清楚,她的罪可轻可重,全看天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