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秒的我:平台有病。下?一秒的我:平台你是对的!
镜头里,谢澜随手将奖杯递给窦晟替他拿着?,试图用左手系上右边袖口不小心散开的扣子,他试了几下?没成功,窦晟低声对他说了句什么,而后将两个奖杯移交给他,伸双手仔仔细细地替他弄好了袖子。
第三位UP登场时,弹幕还在?回味刚才那一刹那的美好。
-你爱他,看他身?上一颗扣眼里都有光!
-剋、艾斯、达不溜、艾欧!!
-救命真的好甜,我从来没见豆子笑得?这么甜过,眼睛里都是光
-澜崽也是555,他对粉丝就没怎么笑过(突然哽咽)
随着?主持人朗诵出?一串串颁奖词,领过奖站在?等候区的UP逐渐排起长队。镜头偶然扫过,在?那一众正装礼服中?,两位黑牛仔裤白衬衫的少?年格外扎眼,画风与身?边人有些许不同,但?又那样璀璨。
其他UP礼貌地相互微笑问候,他们一直挨着?彼此,肩膀偶尔相碰,说话时一方总会不经意地靠近,眉眼间尽是笑意。
谢澜站得?有点累,尤其他身?边还有个诡异的家伙。
阿泽。
按理说他和?阿泽现?在?就算不当朋友,也该算友好相处。但?他只要一挨上这人就浑身?难受,尤其对上那双饱含爱意的眼睛,让他忍不住开始怀念阿泽最初阴阳怪气的样子。
阿泽逮着?一个他和?窦晟不说话的间歇,把自己的小电视人在?谢澜面前晃了晃,“偶像,我能跟你一起得?这个奖,真的要哽咽了。”
谢澜努力说服自己保持礼貌和?他对视了两秒,“哦。忍着?点。”
阿泽对他的冷漠无动于衷,继续深情发问,“你知道这对我而言有多么重大的意义吗?”
谢澜看他一眼,“多么重大?”
阿泽伸手在?奖杯上啪地一抽,“彪炳日月,重若丘山!”
“……”谢澜刚攒起的友好度直接耗空了。他面无表情收回视线,“听?不懂,一个字都听?不懂。”
窦晟忍不住好心提醒阿泽,“快转过去吧,你粉丝又要发弹幕骂你舔了。”
“他们懂什么是偶像?”阿泽嘀咕了一句,观察谢澜神色片刻,终还是默默闭上了嘴。
镜头对着?,谢澜只能在?心里无奈叹气。
第一批UP颁奖完毕,主持人cue一部分?获奖UP发表感言,顺序和?刚才领奖刚好颠倒。
谢澜这会儿才真是体会到罚站到腿麻是什么滋味,表情逐渐冷漠。
轮到阿泽,阿泽理了理西装外套,走?上前清了清嗓子。
“这是我第一年拿百大,也是我本以为自己和?百大最无缘的一年。上半年我的偶像空降音乐区,这令我开心又失落……”
呵呵。谢澜差点没忍住冷笑出?声,你管那叫开心又失落。
时间有限,阿泽飞快盘点了自己年度满意作?品,展望了未来,而后总结道:“偶像的到来给了我压力,但?也给了我更多前进的动力。未来我会带着?这份追星的拼劲,做出?更好的视频!”
镜头很应景地给到谢澜,谢澜和?直播间几百万观众对视了一眼,而后毫无感情地努力微笑。
-笑死
-正在?吃东西差点笑喷
-澜崽这个营业假笑,我真的笑拉了
-阿泽舔狗舔到极致都恨不起来了
-阿泽粉气愤抱走?不争气的UP,我们UP只是间歇性抽风!!
主持人笑道:“接下?来,谢澜、豆子,二位谁来发表感言?”
谢澜扭头朝窦晟看去,窦晟接过他那份奖杯,笑道:“我来吧。”
于万众瞩目下?,他拿着?两个人的奖杯走?到话筒前,看着?台下?数不清的面孔熟悉的,陌生的,有一起做视频的UP,也有严肃的老板和?记者,镜头外还有几百上千万观众。
窦晟照顾话筒高度,微微弯了弯腰,笑道:“大家好,我是豆子。以前是人间绝帅窦,去年ID加了个小尾巴,dm。”
“去年这一年我涨了很多粉,第一批新粉应该是从方言视频进来的,然后是相反人设视频,草地音乐会,长江三峡,贫穷挑战,假装我有男朋友。”窦晟停下?笑了笑,“哦对,还有年底的动漫男主万花筒。”
“平台写给我的颁奖词是,选题随性洒脱。其实也不尽然。我选方言主题,起因是身?边有口音遭受校园欺凌的朋友。选相反人设,是希望让一个因为生活变故而堕入低谷的兄弟振奋。草地音乐会和?长江三峡是希望刚刚回国的谢澜小朋友找到自己、找到快乐、找到世界……”
“做这些视频的原因很简单,我希望我的视频能带给人快乐,或者即便没有快乐,能有一丝小小的宽慰就够了。”
“去年是我做视频的第三年,如果不算谢澜中?间停更的两年,也是他做视频的第三年。在?更久之前,在?我还是个观众时,我看谢澜的视频获得?了快乐,也获得?了这份做视频的初心,谢澜是人间绝帅窦这个ID的创造者,希望我能带着?这个ID,带着?这份初心,和?他一起把视频做得?更好。”
窦晟后退一步,真诚地对着?镜头鞠躬,“谢谢我的观众朋友们。”
短暂鞠躬后,他直起腰板走?回谢澜身?边。谢澜眸光波动,接过自己的奖杯,窦晟笑着?在?他肩上轻轻捏了两下?。
两人一切尽在?不言中?,但?眼神交汇相视而笑的那一瞬,却?被镜头捕捉,被无数人定格,珍藏。
……
直播整整进行了四个小时,最终彻底散场时已经是夜里一点多。
所有参会人员和?工作?人员都走?了,只剩下?两个保洁开始逐排清场。
空荡荡的会场上,谢澜坐在?座位里,窦晟站在?他对面,屈起一条腿蹬在?后面的栏杆上,笑道:“今晚怎么说?”
“找个酒店住吧。”谢澜看了眼旁边凳子上的两个金电视小人,叹气,“连装奖杯的书包都没带,太匆忙了。”
他边说着?边晃了晃手腕,“这个奖杯还挺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