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许奕文坐在边上,继续削苹果,连眼神都没有给苏辰半个。
苏辰眼皮微抬,挣扎一会,道:“给我一点点苹果也可以。”
“也不行,”正说着,苹果已经削好了,许奕文把刀放下,对着苏辰在苹果上就是一大口,“你这两天禁食。”
苏辰偷偷觑了几眼许奕文,察言观色也不敢多话,大病初愈,身体本来就虚弱,没躺一会,就睡着了。
许奕文见苏辰彻底睡熟,这才悄然上前,掖好被角,去工作了。
第二天一早,许奕文就点卯一样来了苏辰的病房,照例在许奕文面前表演吃播,但一觉醒来的苏辰竟一反常态的乖乖坐着,乖巧的不太正常。
许奕文正猜测着原因,苏辰笑得一脸灿烂,今天他恢复了很多,已经可以做一些幅度稍大的动作了。
“许医生,我这次生病,你担心坏了吧?”苏辰道,“看着你们这么担心,我也觉得非常的愧疚。”
许奕文果然看过来,神色稍翌,苏辰继续:“我保证,以后绝对听从你的指挥,该吃的时候绝对按时吃饭,不该吃的东西一滴不碰。”
许奕文神色缓和的点头,苏辰立马接上:“然后,就是,你知道的,我工作其实挺多的,这两天推了好多,但还有本杂志”
苏辰眼看情况不对,立刻补救:“……当然也推了!也不是必须要去的哈,”
第26章 第26讲
“只是,”苏辰一脸为难,“还有一个综艺是怎么也推不掉的。”
许奕文脸色再次冷下来,他眉头紧皱,苏辰做好了被骂的准备,只是那蓄势待发的人却一瞬间将所有的情绪收敛起来。
“是我自作多情,非亲非故的却非要像老妈子一样管着你,再说,我是心外的医生,苏大明星有什么不舒服的就去找主治医生,生活里的事情也不用和我报备,我无德无能管不了你。”
苏辰彻底慌了神,顾不得因为紧张抽搐的腹部,连忙下床踉跄着就要追赶许奕文,只是许久没有进食的身子虚弱的过分,刚走几步,就踉跄着就要倒地。
许奕文虽说作势就走,但自从其实一直关注着身后的动静,苏辰下床的第一时间他的心就提了起来,身后一有动静他便立刻转身,接住了倒下的苏辰。
还不待许奕文说话,苏辰已经两手环住许奕文,着急得不行:“许医生,你别生气,那个活动我是真推不掉,还有,,你在我心里和我父母是一样的,我一直把你当成家人一样的存在,你可以管我的,真的,你要是不想我参加那个综艺的话……”
苏辰停顿一秒,张口就要承诺,虽然这个综艺对他不是很重要,但里面的人情世故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希望瑛姐到时候不要揍他。
许奕文早已看出他的为难,率先开口:“是你说的,我有权利管你,那我希望你以后能够好好照顾自已,不单单是在我和你父母面前应承,我需要你记到心里去,你知道我那天有多害怕吗?只要一闭眼,面前都是你满身鲜血倒在我身上的画面!”
苏辰第一次见到许奕文这么无力的样子,他感觉心口一抽,有点发疼。
“许医生,我答应你,我真的真的一定好好照顾自已,”苏辰看着许奕文的眼睛认真回答。
查房的护土推门进来,就看到两人在地上互相拥抱着对视,吓得惊呼出声连忙道歉,关门离开。惊得地上两人匆忙分开,旖旎风光一扫而空。
苏辰这才后知后觉得感到腹部一阵赛一阵的疼痛,也不再忍着,告知许奕文后,那个刚退出病房不久的护土再次面红耳赤的进来。
许奕文也顾不得尴尬,站在边上,恨不得代替医生护土上手为苏辰检查,好在没什么问题。
主治医生开了个止痛的药方,对在边上翘首以盼的许奕文笑了笑:“没想到啊,咱外科第一花竟然也有今天,我记得从大学开始,你就一直板着这张脸,一副天塌了都和你无关的样子,这俩天嘛,啧啧啧。”
旁边的苏辰尽管疼得俊脸发白,但一点也不耽误他吃瓜,他在圈里可是号称吃瓜小王子的人,凌晨下工,困得要命又不耽误吃瓜的那种。
闻言一对耳朵滋溜一声就竖了起来,面无表情的许奕文目光一移到他的身上,脸上便如冰雪消融,边上苏辰的主治医生一脸受不了的赶紧走了。
之后的几天,苏辰被父母和许奕文压着硬是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每天早中晚一盅汤,和坐月子一样各种补,直到出院,也才重了不到半斤,把孔玢给愁的,还想让苏辰回家继续“坐月子”,还是苏建在边上拦着,孔玢这才堪堪作罢。
只是每天早晚的补品依旧少不了,吃的苏辰看见补汤就想吐,趁着孔女土出差,这才赶紧来找许奕文诉苦。
许奕文刚下手术,闻言就非常不给面子的笑了好久,偶尔有经过的医生护土看到这张笑脸之后都一脸不可置信。
不要剧烈运动:我去,我去,咱医院的高岭之花跌下神坛了。
好累好累好累:什么情况?说清楚,不要污蔑我许神。
一轮明月:是真的,我也看到了,许医生和一个带着口罩的男的在一起说说笑笑,可温柔了。
杠精就是我:男的就没事,只要不是女的就行。
琪琪要吃糖:楼上你out了,现在是开放社会,而且自从同性婚姻合法之后,男男伴侣是越来越多了,你这思维得拓宽一点。
什么玩意:不是吧,不是吧,我就说许医生怎么奇奇怪怪的,听楼上这么一说,我那是茅塞屯开啊,他们两个之间不就弥漫着恋爱的甜臭味吗?
琪琪要吃糖:而且,你不觉得他们很配吗?那种极致的性拉扯,脑补一下……
换个手机壳:我没了,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思路,但是怎么这么好磕,完了,我不纯洁了。
伴随着一群人痛苦又快乐的哀嚎,叶琪放下手机,深藏功与名。
同时,苏辰已经和许奕文分开,独自驱车赶往许奕悦的学校,今天许奕悦的班级举行家长会,但许奕文临时有台手术,苏辰便毛遂自荐,平生第一次以家长身份参加家长会。
苏辰到的时候比较晚,校门口的学生家长都进了班级,苏辰临时把自已倒腾一下,勉强让其他人难以认出,换上医用口罩,略藏的头发遮住眼睛,这才下了车。
门口零零散散的几个迟来的家长和苏辰一道从门卫室外的小道进入学校,保安打眼一扫,便拦住苏辰,声音粗狂:“那个谁,你站住,来干啥的?”
苏辰连忙把头发撩起,丹凤眼一露出就遮盖住刻意打扮出的二流子形象,保安眼睛一眯,觉得不简单:“你戴着口罩做什么?摘下来摘下来。”
苏辰见四下无人,便依言摘下口罩:“叔叔,我刚感冒呢,怕传染给学生家长,这才特地戴个口罩。”
憔悴的面庞配上苍白得毫无血色的嘴唇,确实很有说服力,再加上这一张俊秀又虚弱的脸,保安老脸上顿生慈爱,估计自已脑补了不少,慈爱地点点头,但还是不放人:“你的邀请函呢?”
苏辰一拍脑门,想起来了,要说也是自已做贼心虚,竟然忘了邀请函这门子事,真是一病傻三年,他飞快把口罩扣上,然后拿出邀请函来,保安这才点点头,放人进去。
苏辰到许奕悦的教室时,所有家长都已经到了,坐在自已孩子的座位上,和身旁的小孩说着什么,只有许奕悦一个人孤单坐着,正撑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辰在门口的课桌上工工整整签下许奕文的名字,台上的老师正不遗余力的夸奖许奕悦,而台下的人却不见一丝欣喜。
苏辰从小学到大学,一溜学校前全挂着A大附属,因此,自家身为A大教授的老妈凭着这个身份和一众老师们相处的那叫个和谐,什么活动都永远冲在第一线,偶尔带上个不甘示弱的苏建,从来没有缺席过苏辰的任何一次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