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愿对此?一点也不觉得意外:“所以,你还觉得她需要我们的同情与担心吗?”
小惠鸢似有所悟,摇头道:“不需要。”
她明?白了,好心要给有需要的人?,不能见?人?可怜就同情。
有些人?只?是一时看着可怜,比如?这位湘竹姐姐,不仅不值得可怜,还朝她翻白眼,真是个大坏蛋。
辛愿欣慰地笑笑:“记住了,就算湘竹有心向善,对你示好,也要防着点,她可是个狠起来能用手去挡刀子的坏人?,千万不要被她的苦肉计所迷惑。”
眼下,辛愿是不得已才退一步,主要是甩不掉湘竹。
日后,未必就没有机会……
私心里,她还是想彻底摆脱公主府的视线,谁会喜欢被人?天天盯着呢。
尤其,辛愿能牵制秦慕秋的方式只?有那个梦,一旦梦境停止,牵制失去了平衡,她就又变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到时候是生是死,还不是秦慕秋一句话的事?。
所以,若是有能把湘竹这些人?完全甩掉的机会,她绝不能放过。
师徒两个又说了一会儿话,辛愿便关心起?*? 正?事?:“师傅,京城是在我们的正?东吗,走几日能到啊?”
她没有忘记惠昙师太的话,往东走,方可破局。
凭直觉,辛愿决定?先去京城看看。
车夫朗声道:“咱们是在江北府,跟京城还隔着一个近天府,一路往正?东走,快了要十天,慢了要半个月呢。”
“有劳师傅了。”
“听姑娘的口音,是西岛人?吧。”
“正?是。”辛愿没有否认,一来口音不同,二?来她们是从有码头的那个镇子上雇的马车,否认也没有意义。
车夫很是健谈,见?辛愿面善,便打开了话匣子:“姑娘千里迢迢来我们百钺,可要好好长一番见?识,不是我吹啊,就这一个江北府,都能赶上你们整个西岛的大小了。”
他语气里透着自?豪,并没有轻视之意。
赶路枯燥,辛愿便攀谈了几句:“师傅说得是,看来您去过西岛。”
车夫爽朗一笑:“那是,干我们这一行的,拉个人?送个货,赚的就是赶路钱,只?要有银子赚,哪都去。”
辛愿听着,不露声色道:“师傅走遍天南海北,肯定?见?识多,不知这百钺可有什么奇人?奇事??”
“你这可算问对人?了,我跟你说,我们百钺的奇人?奇事?可多着呢,要是往前数,说上三天也说不完,现在啊,最让人?称奇的就是楼上楼的大东家,那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车夫来了兴致,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听到楼上楼三个字,辛愿眼里闪过一丝惊异,神情顿时认真起来,一边仔细听,一边在脑子里梳理?着有用的信息。
楼上楼是百钺两大皇商之首,现任大东家名叫丘凉,不仅在钦天监任正?四品监正?,这位丘大人?还深受女?皇看重,是当之无愧的御前第?一红人?……
辛愿越听越震惊,呼吸都慢了下来,生怕漏掉重要信息。
只?因为?她在现代就知道楼上楼,知道百钺出过不止一位女?皇。
那本书上写?的内容都是真的!
听了一路,辛愿掩下心底里的激动,找了家客栈后就匆忙出了门。
她急于验证某些猜测,顾不上理?会湘竹,便带着小惠鸢走进一家规模不小的书肆。
身后,湘竹默默盯着辛愿的一举一动,记下了她挑选的书名。
名人?传记买了两本,一本是写?楼上楼现任东家丘凉的,一本是写?秦家酒阁前任东家秦初的。
史?书也买了两本,一本近百年来的百钺正?史?,一本野史?。
湘竹在心里默念一遍,暗自?生疑,楼上楼和秦家酒阁都是百钺的皇商。
这位辛姑娘到底为?什么要关注楼上楼的现任东家,又为?何关注秦家酒阁的上一任东家呢,怎么看都透着古怪。
难道是想从商?
湘竹想不明?白,只?能先记下来,按照秦慕秋的吩咐,把消息都收集起。
辛愿买完书便没有逗留,又带着小惠鸢回到客栈。
湘竹给自?己要了一个雅间,细心留了个记号,直到天黑,才等到姗姗来迟的冯角。
“你怎么才来?”
冯角简单解释了一番,若不是半路遇到一辆驴车,他的腿都得跑废了。
幸好湘竹还知道一路留记号,不然他就真跟丢了。
听完,湘竹知道不怪冯角,是她情急之下,思虑不周。
“对不住,下次我注意点,你把这些都抄录下来吧。”
另一边,辛愿和小惠鸢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出门。
路上,她除了听车夫侃侃而谈,便是翻阅那几本书,如?此?过了三天,也就是出发去百钺京城的第?四天。
辛愿惦记着书里的内容,昨日挑灯夜读把四本书都看完了,白天就有些犯困。
她跟小惠鸢说了声,便躺下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