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明初却始终心生不满。
农村结婚早。
乔父乔母是传统观念非常严重的家长,很早就开始给儿子们挣彩礼钱,他们身无长物,只能去石子厂扬沙子,起早贪黑挣了二十万,打算给两个儿子定亲。
不过两个儿子也争气,高三学习成绩优异。
为了让两个儿子安心学习,乔父乔母给他们透了家底。
没多久,乔明初为了能演戏,被一个制片人骗了,偷偷把家里的二十万买一个角色,妄想能够一步登天。
被乔母乔父发现后,钱已经追不回来了。
这二十万不仅是以后两人订婚的彩礼钱,还有上学钱,乔父乔母在石子厂干了十几年,吸得灰尘多,弯腰弯的腰肌劳损,肺也纤维化了,都舍不得花钱治,一下子全被乔明初嚯嚯了。
乔父怒火攻心,拿鞭子把乔明初抽个半死,把他扔在了门外的牛粪堆上。
许家找到乔明初的时候,乔明初正伏在牛粪堆上号啕大哭,当即就认为是乔家虐待他。
乔明初也把这一误会演绎成了实质,拍拍屁股跟着许家走了,那二十万也没有还。
许家过河拆桥的白眼狼基因一脉相承。
MEr公司最近签了一大批艺人,很多明珠蒙尘的艺人一经发掘就大放异彩,公司一些概念和构想在业内非常新鲜。
足以证明,这神秘的公司总裁是一个非常有头脑的人,不单单是靠运气那么简单。
乔明初觉得自己可以试一试,又找到了新的希望,精神也足了,在网上订了去京都的票。
MEr娱乐位于京都的CBD商区。
乔明初去了MEr娱乐的会客室,作为曾经红极一时的明星,不少人是认识他的,有些人只是看他一眼有些惊讶,就不再浪费眼神了。
乔明初拿着简历的手冒汗。
偌大的公司竟然没有一人招待他。
比他来得晚的人,都专业的接待员热情招待。
没多久,一个他最不想看到的人出现在了玻璃门前,是许瓷。
乔明初从沙发上弹跳起来,唇色煞白:“怎么是你?!”
怎么是许瓷?
许瓷凭什么过得这么好?!
像许瓷这样一无是处的病秧子,就算被认回盛家也该过着谨小慎微、仰人鼻息的生活才对!
可事实上,只有他在过烂鱼臭虾都不愿意过的人生。
许瓷凉薄的视线在乔明初身上打量了一下,带着不屑的审度。
说实话,第一眼还真没认出来,乔明初变得又丑又沧桑了。
相比乔明初的难以置信、羞愧难当、暴怒不甘,许瓷只有快意和愉悦。
不管乔明初什么反应都无法将他激怒,财富、地位、事业、亲情还是爱情,他拥有的每一样都是顶配,自然没有愤世妒俗的情绪。
“能欣赏到你的惨状令我精神愉悦。不过你还是把脑子里的水空干净了,再出来求职吧。”许瓷漂亮精致的小脸泛着冷意,眼尾勾翘,和一旁的秘书说:“让保安把他扔出去。”
乔明初被连拖带拽地扔出了公司大楼。
周围人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幸灾乐祸。
“乔明初也是曾经大红大紫的明星了,怎么被人扔在路边啊。”
“别提明星这岔子事儿了,他那糟烂演技,我都不想说,之前在《我是演技派》上,被许瓷秒成渣渣了,笑死。他怎么好意思来MEr公司碰瓷的啊。人家只是惜才,又不是什么垃圾回收处。”
“谢天谢地,观众们终于摆脱他瞪眼式演技霸凌了。”
无数冷言冷语仿佛利刃一般切割着他的皮肉,他浑浑噩噩地走在大街上。
乌云黑压压地压过来,顷刻间暴雨如注。
他如过街老鼠一般四处找躲雨的地方,一个没站稳,竟然从地下通道的台阶上滚落下去,手臂摔到骨裂,一截骨头穿过皮肉凸了出来。
他的哀嚎声在空荡荡的地下通道格外凄厉。
他连治病的钱都没有。
原来,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许瓷已经有半个月没有看到郁寒礼了,《佞臣》剧组的事务就足够繁忙了,《风华绝代》又开机,许瓷前段时间实在走不开,好不容易闲下来就订了第二天最早的航班,要飞铭城去给郁寒礼一个惊喜。
许瓷正在开车。
郁寒礼打过来电话,许瓷地点了蓝牙接听。
郁寒礼低沉苏撩的声线充盈了整个车厢:“瓷瓷,你在哪?”
许瓷:“祁烬家在城中村,他最近通告多,不经常回去,家里只有祁柠一个人,一个小女孩儿独居太危险了。金灿灿说郁氏的练习生宿舍有很多,她的东西不多,我也没有叫人来搬东西,我去给她搬一下。”
郁寒礼语气有点淡:“这种事情你找个人就好了。”
许瓷笑了一下,软声:“柠柠我和熟悉一点,还是初二的小女生,心思敏感,丢给陌生人我也不放心。你该不会吃醋了吧?”
郁寒礼轻笑:“你都是我老婆了,我还会吃那些杂七杂八的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