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1 / 1)

瓷碗并着勺子一并被接了过去,那勺羹蓉被悬在碗上晾了片刻才又送到她的唇边。

时安机械地张口,咽了进去。

此刻羹蓉的温度正好,若是刚才她直接送入口中一定会被烫到,而饱受□□的唇瓣已经禁不住再折腾了,否则一定会破开流血。

一小碗羹蓉很快就喂完了,大约是这个过程中对方都没有多余的动作,时安悬着心回落了一点点,恢复了一点儿的力气。

碗勺被搁下的瞬间,她唰一下站起身道:“我去洗漱。”

说完便匆匆走了,头也未回。

妆台旁的铜镜映出了她此刻的模样,哪怕打理过了,也能窥出之前的狼狈,从眼角眉梢至唇瓣鼻尖,皆透着一层薄薄的红,像是春日里揉皱的桃花瓣,那一点春情跃然满面。

时安只看了一眼便撇开了视线,又打湿了一遍巾布覆在脸上,只是那桃花瓣已然被揉皱,再多捻上几下,只会红得更盛。

重新梳理过的青丝又恢复了之前的柔顺,乖巧地覆在身后。

时安收拾完自己,手里捏着巾帕站在原地,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牧迟青状态十分不对,她不能激恼他,却也不想接近他。

方才的那个吻还历历在目,凶狠、暴戾,全然没有半点怜惜之意。

她发着愣,完全没有注意到牧迟青的靠近,直到手中的巾帕被突然抽走,才回过神来,看到对方后,禁不住颤了下。

时安看着他放好巾帕,朝自己走过来,控制不住地往后退了几步,直到后背抵在了铜镜上。

单薄的衣衫挡不住镜面冰冷的凉意,时安退无可退,她仰着头看着对方一步步逼近,方才的心悸无力又重新席卷而来,撑不住地往下滑。

然后便被捉住了腰,唇瓣再次被一抹温热压住,自欺欺人般闭起的双目上,眼睫颤得如振翅的蝶翼,慌乱无措,又无处可逃。

她攀附着牧迟青的手臂,才不至于让自己跌落下去。

这次的吻绵长而亲昵,不似方才带着些许惩训的意味,然而时安已经无力去分辨有什么不同,她连换气都不会,差点儿便要窒息过去。

一吻结束,原本已经褪去热意的脸颊再次变得滚烫而潮红,眼睫又一次被打湿,犹如溺水般粘连在一起,原本就如鸦羽一般的眼睫愈发明显。

那一半的安神药已经开始发挥起了药效,此刻她的思绪正一点点地往深渊跌去,若不是还在强撑,这会儿已经陷入了昏睡中。

牧迟青捞起时安软绵无骨的身子,抱着她往床榻走去,衣襟被用力揪住,他低头看去,便看见了时安受惊的眼底。

她声音很轻,泛着泪光的眼中带着恳求:“牧迟青,不要。”

牧迟青无动于衷,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把人安置在云床上,然后抽起的衣袖再次被拽住。

时安撑着摇摇欲坠的思绪,看向牧迟青,她不敢就这么睡过去。

跌坐在被衾中的人不肯松手,贝齿咬住的下唇几欲破开,这一点微不足道的力气并不能拽住他,或是阻止他接下去要做的事。

不过,不是现在。

牧迟青伸手理了理时安耳边的鬓发,带着一点愉悦。

他道:“安安,大婚之日,才是我们的新婚之夜。”

第78章

◎喂药◎

大婚之日……

时安来不及深想便陷入了一片混沌, 沉沉睡了过去。

软绵无力的身体倒在被衾上,裙摆被掀起一点,露出了脚踝上的银环, 以及那根细长的银链。

纤细的脚腕一手便能握住,掌心靠近, 触到一片细腻温润,这么漂亮的脚腕若是折断实在可惜, 而且安安会痛的, 那便拴起来好了,安安就不会一直想着从他身边逃开了。

牧迟青盯着时安的睡颜,那唇瓣上姝色依旧,他克制了一番,视线游移到了眼尾, 那里的潮红已经褪了, 仅能窥见一点水光,是方才哭过的痕迹。

牧迟青看了一眼便移开了,把时安抱进被衾中, 离开时, 他手指顺着青丝滑下, 指尖不小心碰到了眼尾,触及到一片濡湿。

牧迟青薄唇扯紧, 几息后离开了这间屋子。

时安浑浑噩噩, 睡得极为不安稳,眉心处浅浅的痕迹一直都在, 绷紧的神经一直延续进了睡梦间。

大抵是受到的惊吓太大, 当夜便起了高烧, 与云水涧那一夜格外相似。

高烧引起的虚汗让她格外不舒服, 迷迷糊糊间察觉到有人靠近,替她擦拭身子,又换了身衣裳,大约是春蝉,她模糊想了下,就又晕了过去。

后半夜时,又被人扶起喂了几口温水,几口之后,舌尖突然尝到一片苦涩,温水换成了药汁,苦得难以入喉。

时安抿着唇,本能地反抗,不肯再张口。

然而喂药之人不容她拒绝,汤匙靠在唇缝,一点点地灌入药汁。

时安皱起了眉,满身抗拒,舌尖抵着贝齿,坚决不肯吞入,她才经历了一晚的逼迫,此刻反叛之意比以往更甚。

深褐色的药汁从唇角溢出,延成了一丝细线,被人用巾帕拭去,瞬间便在温热的帕上晕染开来。

汤匙被撤开,喂药之人似乎发现了这般继续下去也是徒劳,于是放弃了用这种方法再喂,只在她的唇上沾了沾清水,连带着刚才的苦味也冲淡了不少。

时安眉间松动下来,方才的反抗耗费了她不少精神,此刻只想放任自己陷入深眠。

可惜事与愿违,下一刻,微凉的手指掐着她的下巴抬起,晚间似曾相识的温热重新覆了上来,舌尖撬开唇瓣,从齿缝探入,渡过满嘴药汁。

时安下意识挣扎起来,力气和一只幼猫也差不了多少,用气音呜咽了两下,反而更加方便对方喂药的动作。

一小碗药汁被分了好几次才得以喂完,刚被松开,她便晕了过去,连满口的药味都顾不上。

第二日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