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指腹抚过她的后颈, 掌心贴着她的颈椎,长指慢慢收紧,将她纤细的脖颈握在手中。
饶是再心大的林观因也感觉到了?不对劲,林观因立马放下手中的针线和荷包, 握住了?他的手腕, 将自己的脖子?解救出来。
“我当然知道你也可以帮我, 但你这么厉害,怎么可以就这么轻易地露面?”林观因戳了?戳他的掌心, 问道:“还?有,你掐我做什么?你不会想杀了?我吧?”
她的掌心被吓出了?一丝汗,握着他的手背有些黏腻感,很?热。她的心跳声也比平时更激烈些,钱玉询得到了一种莫名的满足感。
他摇头,解释:“没有,我只是想暖一暖手。”
林观因看着他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应该是没说谎骗她。
可他明明能自己用内力暖手,为什么要用她的脖子?啊?!再说, 这样掐着脖子?, 真的很?吓人?!
不对, 他的身体从来都这么冰冰凉凉的,根本不需要暖手!
林观因疑惑地看了?他好几眼, 犹豫地重新拿起针线。
针线活不是一日就能完成的, 尤其是对于绣工极差的林观因来说,她用极慢的速度绣成了?一团花。
水红色的绣线在荷包上张牙舞爪,下方还?有绿色的枝叶托着这一团花。
如果不是她说这是荷花, 钱玉询是怎么都认不出来的。
“我觉得我有进步一点。”林观因有些脸红。
在梦里时,她是第一次绣花。现在, 是她的第一次实践,她看着钱玉询手中的荷包,觉得和自己梦中绣的那个?还?算相似。
看来做梦也真能学到?东西。
钱玉询拿着荷包,沉默半晌,开口?道:“有些眼熟。”
林观因一惊,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不会还?记得之前那个?吧?
但是在那年之后,也没再见到?过他身上有荷包的踪影。他八岁那年,应该不喜欢那个?邬小姐,所以对她送的东西并?不在意。
“哈哈,大概是我绣得太丑了?,所有丑的绣花都是这个?样子?。”
林观因想拿过他手中的荷包,却被钱玉询躲开,“丑得这么特别的,倒是少见。”
林观因一时不知,钱玉询是在夸她还?是在损她。
林观因看着他将荷包系在腰间,他从那日回到?这里后,就换了?身黑衣,林观因猜是他那身白的沾了?她的血,没洗得干净。
钱玉询对自己衣物?的干净程度十分在意。
粉色的荷包穗子?在他腰下扫荡,随着他走路的动?作抚过他的腰骨和长腿。
黑色的衣衫看起来与粉色荷包一点不搭,但戴在他的腰带上,却多了?一分不可言状的……妖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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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观因看着他拎着竹篓,不停地往里面塞青菜叶子?,似乎想将兔子?一口?喂成个?特大号巨兔。
“钱玉询,”林观因搬了?个?小木凳,坐到?他旁边,她小声问:“你和魏攸北……是什么关?系啊?”
钱玉询放下手中的竹篓,认真地看向林观因,她睫毛微颤,脸颊泛着粉。
他似乎懂了?。
他曾听享春楼的头牌说过,一个?女子?动?心之后,就会格外在乎男子?身边是否有别的人?,担心男子?在外拈花惹草。
原来,林观因对他,也是有占有欲的啊。
“没有什么特别的,她想嫁给我,我想杀了?她。”他语气淡淡,见着林观因被他的话?吓住,轻笑?一声又说:“但我杀人?要收钱,现在没人?找我杀她。”
林观因拿起一旁还?没喂完的青菜叶子?,颤抖道:“……不会每一个?喜欢你的人?,你都会想杀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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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时,他对楚和婉的恐吓也是这样。
钱玉询好像很?厌恶别人?和他沾上一点关?系。
林观因不由得想到?自己,他之前老是猜测自己是不是喜欢他,是不是为了?试探她?如果真要让他知道了?,他会不会也对自己动?杀心?
或许,他现在不杀自己,只是因为他接下了?保护她三个?月的任务。
钱玉询对自己的任务很?认真,他保护自己、不杀自己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吧。
至于翁适说的,他喜爱她,大概率只是他们在八卦吃瓜。
钱玉询根本不懂什么是喜欢,又怎么会喜欢她?钱玉询不过就是觉得跟她待在一起好玩而已,等到?他觉得无趣了?,她的任务也完成了?,说不定就不想再见到?她了?。
爱上顾客,多半是脑子?有病。
钱玉询歪头看她,眼带笑?意:“没钱拿,我也不会轻易杀人?。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我想杀。”他说。
林观因狠狠瞪他一眼,将手中的青菜叶子?塞进他的唇瓣中含着,一股没来由的怒气:“不准想!”
……
林观因在钱玉询的旧事里,就曾见过魏攸北,他们相识多年,从八岁时一起进入邬家,到?后来钱玉询进入希夷阁,其中都有魏攸北的身影。
在超i系统带她进入的钱玉询的往事里,林观因第三次醒来是睡在一个?狗窝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