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特这次真的是生气了。
想了想,换衣服,关好门,追了上去。
许戈在洗衣店找到了厉列侬,光顾洗衣店的就只有厉列侬和一名少年,其余的都是附近居住的女人,那么多的女人围着他,一看就是算好时间点来这里堵他的。
女人们的虎视眈眈让他有些不自在,洗衣店老板狡猾得很,知道这样会为她的生意招揽人气故意结算很慢。
他在女人们的包围中,耐着心性等待,少年拿着他的衣服走了,现在就只剩下他一名男性,女人们的目光更为的嚣张。
站在一边,许戈心里有些心酸,每天这样的时刻都发生在她呼呼大睡时。
想必,他心里很讨厌女人们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吧?
女人们眼神里分明写着:如果我兜里有很多钱又有能力的话,也许我也可以让他每天把我的衣服拿到洗衣店来。
走了过去,乖乖站在他身边,做小鸟依人状,冷冷的目光一一投向那些女人。
从许戈走进洗衣店厉列侬就冷着一张脸,庆幸的是自始至终他没有把她的手从他臂弯拿开,直到出了洗衣店。
站在洗衣店门口,厉列侬目光冷冷落在许戈穿进他臂弯的手上,喃喃收回手。
目光冷声音也冷:“如果你想往东走的话,我会往西走,如果你选往西我就往东。”
意思就是说,我不想见到你。
呼出一口气,慢吞吞往东走,那是回他们公寓的方向,拐过那个转角,许戈偷偷躲在一边看着厉列侬走进了那家超市。
出门时许戈拿了那件正反都可以穿的外套,正面是蓝色反面是黑色,把蓝色换成黑色低着头许戈走进那家超市,隔着一个货架跟着厉列侬的脚步。
厉列侬推着的购物车里百分之九十都是她用的东西,她喜欢吃的食物。
每天早上一打开冰箱,看也懒得看随手拿到都是她喜欢吃的,那时心里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原来那不是巧合和她运气好。
心里甜滋滋的,阿特真的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只有那样才会去注意那些微小的细节,她喜欢吃什么她都在用些什么。
在那个叫做爱情的命题上,原来男人和女人没存在差异。
厚着脸皮冲了过去,肩膀撞开他肩膀,强行在推车扶手占了一个位置。
结账,离开超市,站在大街上,讨好想去帮忙提购物袋,被他手狠狠隔开。
刚刚在超市柜台处,不管她怎么死皮赖脸他都把她当空气一样,他甚至还和收银员说“我和她不认识。”结果她只能掏钱付了被她吃得差不多的巧克力派,幸好那件外套口袋有放零用钱,不然真的被当成是故意吃霸王餐了。
现在又当着大街上那么多的人不给她一点面子,她可是姑娘家。
真小气,他不理会她她也不理会他了。
站在大街上,目送着他头也不回,真的是连回头看她一眼都不愿意。
直到他身影被淹没在人潮中,顿脚,转过身,背对着他往另外一个方向走。
漫无目的走在街上,经过那家家庭旅馆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怪不得一路上那么多人对她投来注目礼。
现在穿在许戈脚上的拖鞋颜色不对,不仅颜色不对而且还是一只是男式的一只是女式的。
在她停下脚步为脚下的拖鞋纠结间,一股冲力直接把她往家庭旅馆门口带,前脚刚刚离开后脚一格花盆就砸了下来,砸在她刚刚站着的那个方位上。
看清楚把自己紧紧抱在怀里的人时开始挣扎,无奈他手就像机械手臂一样牢牢框固着她。
而且他还用一副“你简直是笨得无可救药”的语气叱责她,说梅姨会被她气死的,说那样的反应可以直接跳进伏尔塔瓦河。
这个许戈也知道,要是梅姨知道她站在那里傻兮兮等着花盆掉落在她头上的话,真的会被她气得几天几夜吃不好睡不香。
她也觉得跳伏尔塔瓦河应该是不错的谢罪行为。
嗯!就这样!就当是活动活动她那副变懒的骨头。
“好!”脆生生的应答着。
膝盖狠狠顶向他腹部,吃痛的人环住她的手稍微一松开,逮到了一个机会。
但几步之后,她又回到那个怀抱里,这次他一丁点逃脱的机会都没给她,不说话,使用蛮力牢牢抱着她。
刚刚还巴不得他追上来和她说一两句,这会儿一看到他心里就生气委屈。
是他害得她连拖鞋都穿错,是他害她被当成奇怪的人。
一委屈就掉眼泪,眼泪一掉落心里就觉得丢脸,一丢脸就想发泄,抬脚,踢他。
几下之后,发现他手中拿着她的鞋。
刚刚在超市还说他和她不认识,这下倒好现在装起好人来了,从他手中狠狠夺过鞋,鞋被扔在了一边的垃圾桶里。
她就喜欢穿着奇怪的鞋出门。
拉锯战间。
两位身材火辣的女郎从他们身边经过,不约而同放慢脚步,目光往着他们,不应该是他。
厉列侬空出一只手,朝着那两位女郎做出指示的动作,声音可没有动作那么友好:“二位女士不要光顾看漂亮男人,也得看看路,距离你们两英寸所在有一根灯柱,不少女人在这根灯柱面前吃过大亏,以你们这样的身材比例球比额头撞上那根灯柱的几率要大得多,前几天就有一名女士光顾低头看手机而导致撞破球的事故,据目击者称,当时那个球直接从手术接缝处掉落下来,当然,我这里说的球绝对不是篮球保龄球足球。”
厉列侬的那番话让许戈停止挣扎,偷偷去看那两位妙龄女郎,前面当真有出现得比较突兀的灯柱。
假如那两个女人要是真的光把注意力集中在他们身上的话,球撞到灯柱的几率目测很大。
看着那两位女人小心翼翼绕过那个灯柱,许戈忍不住笑了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厉列侬用这样的方式和女人打交道。
头顶传来冷冷的声音: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