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县主?”
乐安看着自己手里的字条,愣了愣。
沈云舒也愣了愣,她也没想到第一个就是她自己。
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随便弹一首曲子呗!
“早就听闻云舒县主才貌双全,六岁通音律、七岁会作诗、八岁便能自创舞蹈和乐曲,想必今天云舒县主定能让我们大开眼界,自创一首曲子让我们开开眼?”
一旁从宴会开始之后,一直没有跟沈云舒他们搭过话的相宜县主突然开口。
沈云舒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位相宜县主,让这位相宜县主开口便阴阳怪气。
不过虽然这位是云亲王的女儿,却和她同为县主,不止与她品级相同,而且她爹即便只是异姓王,论品级也是和云亲王平起平坐的,沈云舒自然不怵她。
“相宜县主过奖了,坊间传闻难免有些夸张,云舒愧不敢当,现场自创若是不好难免引人笑话,云舒年岁还小,面皮薄,有些怯场。”
沈云舒一句年岁小、怯场便把相宜县主怼了回去。
毕竟论起年岁,在场的人里面沈云舒可以算是最小的了,相宜县主整整比沈云舒长了三个年头,沈云舒直接点明岁数,相宜县主便有些欺负小孩子的嫌疑。
“就是因为云舒县主小小年纪美名远扬,我便想亲眼看一看,是不是真的这么厉害呀!”
换句话说就是她不相信,她认为沈云舒的名气就是自己找人瞎传的。
乐安眼睛一瞪,看向相宜县主面色有些不善。
“相宜堂姐好不容易来一趟都城,就这么几天时间不好好看看都城的风景,坊间传闻倒是听了不少!不过不知道云州的贵女是不是不善诗书,怎的让堂姐这般执着于别人的才名?”
李相宜被乐安的话怼得有些生气,却无法反驳。
“是不是真的那么有才气,试试不就知道了?何必推诿,平白让人生疑。”
即便有乐安公主帮忙说话,李相宜依然不愿意放过沈云舒。
李氏皇族向来阳盛阴衰,女子极少,也就到了明皇这里,多生了几个公主。
所以即使是亲王之女,只是一个县主并非公主,她也依然备受重视。
可是现在不过是区区一个大臣之女,只是皇帝抬举才成为了异姓王,他的女儿居然都能够被封为县主,跟她堂堂皇族血脉平起平坐。
她本来就对这件事颇为不屑,尤其是来到都城之后,听到了沈云舒才貌双全的名声,心里更是生气。
云州是她家的地盘,她父王经营多年,她才好不容易压过了云州所有贵女,得了个云州第一才女的名号。
可如今天子脚下,一个异姓王的女儿居然如此放肆,今天她就是要戳穿沈云舒的假名声,她就不信一个刚过幼学之年的黄毛丫头能有多厉害。
沈云舒看着李相宜那副好像看透了什么秘密的样子,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表面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既然相宜县主想看,那云舒便作吧,毕竟相宜县主远道而来,就这么点子愿望,云舒总不好驳了相宜县主的面子。
乐安,把你的筝借我可好?”
乐安小公主对琥珀挥挥手,让她把自己的筝拿来。
沈云舒淡定的喝了一口茶,脑海里过着都有什么曲子是可以在这时候弹奏的。
她可不像那些小说里的女主一样,上来在皇宫宴会里弹什么沧海一声笑,那曲子适合江湖,不适合皇宫,真正的皇族中人,不会觉得一个世家贵女弹奏一首充满江湖豪气的曲子,是什么特别值得夸耀的事情,尤其是这首曲子以后还要被打上是她自己所做的标签。
琥珀取来乐安的筝放好,沈云舒淡定的走过去坐下,玉手轻抬,一首如山涧清泉流淌而过的清亮之音随之响起。
“红罗裙,金团扇,胭脂伞 ~
青竹笛,珩玉环,白玉冠 ~
君不见,春雪映斜阳,花瓣落清涧;
君不见,枯树抽新芽,老翁换酒钱。
青山常见,晨雾云烟;
晚风拂面,雨滴屋檐。
少年藏在竹林间,一曲箫声伴入眠 ~ ”
沈云舒弹奏的这首曲子不是什么大家名作,只是当初她在旅行途中听到的一曲南方小调,当时很是喜欢,只是记得不太真切了。
在来到这个世界,学会如何弹奏各种古代乐器之后,她自己便试着按照记忆将这一曲小调弹奏出来。
倒不是她不想完全自己作曲,而是在那个娱乐爆炸的年代,能作的乐曲几乎都被作了个遍,她又不是什么创作型音乐天才,所以她现在弹什么都难免带着前世熟悉的影子。
不过今天这首曲所填的词,倒也确实是她在刚才那一盏茶的时间里临时现想的,带着些隐晦的少女怀春的美好幻想,倒是十分应和今天这种相亲大会的气氛。
虽然她本人没有什么对爱情的美好幻想,但是这种场合,不能太特立独行,否则容易被人孤立。
第二十二章 才艺表演(三)
一曲终了,沈云舒起身,优雅施礼。这一礼,可比刚才曹海月的那一礼大方得体多了。
这一曲弹完,满座皆震。
“好曲!盏茶时间作曲作词,曲风优美婉约,词儿更是合辙押韵,云舒妹妹果真当得起才貌双全四字。”文沛菡满脸与有荣焉的抚掌夸赞。
李相宜面色十分难看,她是想让沈云舒出丑,不是让她出风头,而且她才不信这首曲是沈云舒刚才刚作的。
“呵,这首曲子如此成熟,连词都有,却说是刚作的,未免有些牵强。”
“我亦喜爱乐曲,烿朝最盛行的乐曲十有八九都有听过,但这首词曲在下却从未听过,如此美妙的乐曲若是早有人作,没道理如此默默无闻,只有一个可能,便是此曲乃是新作。”左钰轩开口反驳,说罢眼睛微闭,似是还在回味刚才的乐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