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1)

想到这,便笑着说:“朕那宽慰亲姐的话,太傅怎么也当真了?男女有别,岂可同日而语?若真如朕所言,天下的宅院岂不是乱了章程?宅院里女子多了些,顶多是斗斗嘴,抓抓脸,要是把这么多的男儿关在一处……”

说到这,不知怎的,突然又想起太傅与休屠烈缠斗的情景,心说:那可真是好看得乱翻了天!

太傅也懒得在这些小儿痴话上做文章,又问道:“方才邵阳公主的哭诉,微臣看着也不好受,不过微臣选她,实在是因为她的性子温婉,少了那些骄横的公主脾气,到了那边,倒是能随遇而安些,讨得老单于的欢心,维系两国边界的安定,也不枉这和亲背后的苦心……皇上是不是也在怪微臣让皇姐远嫁?”

聂清麟笑了笑,尽量掩着眼睛里的激愤说道:“朕怎么会怨太傅?将士鲜血流尽时,便也是弱质女流为国捐躯之日,若是能借和亲之名,换来边关几十年的和平,皇姐也算没白托生在皇家一回,另外,爱卿……要是国库方便,朕希望太傅能替皇姐将陪嫁置办得整齐些,多多备些胭脂水粉,头钗玉环,只盼着她打扮光鲜,一朝得宠,也好替魏朝的将士多挡些风雨……”

卫冷侯发现自己最近终于能觉察到这龙珠子真真假假话语转变的关卡了。

就像现在,话里的口气体贴,表情也谦恭得到位,就是那真诚还没进入到眼里,绵里藏针捅人的心尖,穴位极准……

只听“啪”的一声,卫侯手边的小茶几被拍得粉碎。再看男人,已经是气得脸色铁青。

聂清麟马上识趣住嘴,心里暗暗担忧是不是火候太过,太傅大人会不会来上前掐住自己的脖子。可是太傅在震碎了茶几,又将滚到自己脚边的茶杯碾得细碎后,没有再说什么,起身离开了寝宫。

阮公公在外面早就听到了动静,心说这是怎么了?难道太傅的新鲜劲儿这么快就过了?

安巧儿进来,见了这一地狼藉残渣,也是吓了一跳,不由得埋怨起小主子:“皇上,奴婢知道您心疼邵阳公主,可是如今我们都自顾不暇,您……您还强出头作甚!”

聂清麟斜栽着躺在一旁的小榻上,正一下一下地摸着自己的胸口:“哎呦……巧儿,可别说了,快来摸摸朕的胸口,跳得厉害呢!”

一看小皇帝那没心肝的样子,安巧儿气得都不知说什么了。

待到巧儿气鼓鼓地伸手替自己抚弄胸口,聂清麟才笑意稍退,低声说:“总算是寻到了那位爱卿的短板,朕若是不激上一激,只怕他这日日来寝宫,天天琢磨着剥掉朕的龙袍,朕怕迟早是要露馅啊!”

安巧儿这才明白皇上是故意而为之。可是……有用吗?她方才在外面听得分明,那太傅被皇上暗讽昏聩无能,只能靠女子讨好匈奴,那太傅虽然气得砸碎了这许多物件,却是一句重话都没有冲着皇上说啊。

能让太傅受这等委屈,不用喝水就又干噎回肚子里的。恐怕也就只有自己的这位小主子了……难啊……

为邵阳公主践行的典礼在正午阳气最盛时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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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位和亲的公主送亲的队伍极为隆重。

按理说,一个先皇时的公主,原不该得到这么大的重视。但是送亲的人数和车马,陪嫁的嫁妆,倒是比先皇在世时,最得宠的公主出嫁都还隆重,就连那休屠烈也是一脸的惊诧,没想到此次迎娶的继母,在大魏皇室中的地位竟是不轻,言语上便对这邵阳公主稍微客气了些。

聂清麟知道,这是太傅给了自己一个脸面,倒是十分真诚地向太傅道谢。

卫冷侯却是表情肃杀,站在高高的城门看着邵阳公主远去的队伍,久久不语,最后倒像是自言自语:“臣不说没有把握的话,所以真是不敢保证有能迎回圣上皇姐归来的那一天,但是臣要对天盟誓,这绝对是最后一个替大魏将士挡刀子的弱质女流。”

聂清麟知道这卫太傅是脸儿窄爱记仇的,前几日的那番话,真是伤了太傅的铁血男儿心,想先皇在世时,他一直是朝中的主战派,如今自己成了这大魏主持朝政之人,也是体会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无奈,也不知暗地里揉碎了多少根铮铮男儿的脊骨,才做出与匈奴议和的决定。

自己的那番话,真是伤人不轻,倒是有些对不住替父皇糊着烂窗纸的太傅了……

聂清麟没有接话,心里却知道,几年之后,待得大魏调养生息,匈奴与大魏之间的生死大战,再所难免……

送走了公主,那闹得京城满城风雨的休屠王子也跟着离开了,京城里少了动荡的引子,依旧是昔日的繁华热闹。

因着上次在茶楼惹的祸,太傅再也没带皇上微服私访。

聂清麟原以为太傅修补男儿自尊尚需要些时日,没想到送走了邵阳公主的第二天,便若无其事地来见皇上了。

不过太傅倒不是空着手上门的,还牵来了匹颜色雪白的小母马送与皇上。

那母马毛色鲜亮,马腿修长,甩着尾巴的同时,长脸上的大眼儿翘着长长睫毛闪啊闪,妩媚驯良得很。聂清麟只看一眼便喜欢得不得了,亲取御名“姣娘子”,既绝色佳人之意。

待到姣娘子被附上了马鞍后,皇帝在太傅的亲手扶持下翻身上马时,倒真是体会到了真男儿的畅快,御佳人于其上之感,的确是威风得很!

因为已经开春,城周围的运河早已经开化,正是踏春的大好时节。紧挨着京郊的兵营便是皇家的跑马场。

每到草长莺飞时,这里刚刚染上绿意,便热闹起来。

赶上朝会大休,太傅陪着皇上亲自来到马场踏一踏浅草。因着皇帝的骑术与射术同样不佳,免不了又得让太傅操劳着贴身授业。

天暖了,身上穿得也比冬日时略少了些,等到太傅拉着皇帝共骑在自己的坐骑疾风烈上时,太傅便是头一次感到,原来这龙珠子别的地方虽然干瘪,御臀倒是圆润娇俏得很!

当疾风烈跑开的时候,一颠一撞,荡气回肠……

聂清麟满腹的心思都在这马缰与平衡之上,自然没注意到,抱着自己的一只手臂渐渐地使了劲儿,把自己渐往身后拉。

太傅的年岁也是大了,只跑了一圈,尚未活动开来,呼吸却越来越粗……其实皇帝也是不舒服,只觉得这身后的马鞍子也变得凹凸不平,不太服帖,

正骑在兴头上,太傅抱着她突然策马朝着马场一旁安札的营帐奔去。

第29章 二十九

到了营帐前,太傅翻身下马,伸手便将皇上从马背上拉了下来,冲着门口的侍卫命令道:“皇上身体不适,要进营帐休息。一干人等不得放进来。”

等到进了营帐,便将怀里皇帝扔在了羔羊绒毛铺成的榻垫上,聂清麟在上面滚了一圈才算是止住了身形。

回头再看那太傅杀气腾腾的架势,聂清麟吓得一缩,小声说:“太傅,朕没有不舒服……”

太傅解开了自己的腰带,将它狠狠甩到一边,哑着嗓子说:“臣该死,在圣驾前撒谎,其实是臣不大舒服,还望皇上垂怜,替微臣整治一下。”

说着不客气地解开衣衫,便也跟着上了榻,伸手便要去解聂清麟的衣衫。

小皇帝被臣下逼迫得无路可逃,只能脸儿冲下,趴在垫子上,抓着满手的羊毛,死都不肯翻身起来:“太傅若是对朕胡来,朕就大喊出去,让整个马场的都知道太傅在迫着朕做什么!”

聂清麟所言不假,这顶帐篷虽是用三层的熟牛皮制成,但是隔音效果跟木墙是不能比的。若是声音再放开些,外面的侍卫的确能听到些动静。

但是太傅岂会把她的这些个威胁放在心上,看着小人儿埋头藏脸儿,却御臀微翘的模样,伸手摸了摸那在马背上一直撞颠自己的,入手绵软得真好似发酵的面团。

不过他心知小儿心里终是不愿接受自己,若真是迫了去,倒也没了意思。可是现在实在是耐不住了,君子也是装不太彻底。

干脆整个人压在皇帝的身上,拽着皇帝的软若无骨的小手,含着那小巧的耳垂说:“皇上既然不愿臣伺候皇上,那就请皇上来轻薄臣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