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都听他的话了不和缇伶一起玩了还翻旧账,月小姐抚着被捏疼的脸不满的瞪着他:“你捡了个油渣翻来覆去的炼不累么?除了翻旧账你还添了打老婆的恶习,去哪学来的?”

就捏了一下脸还能算打了?云少爷从鼻腔发出一声冷冷的哼笑:“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那你就是挨的打少了才这么无法无天,那天我给你来顿狠的你就知道厉害了。”

这个不好玩,还是一起骂苏时越有意思。

月小姐摸着肚皮装傻:“不是喊我回来吃饭么,饭呢?我都饿了。”

云少爷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扭头朝饭厅扬声喊道:“开饭。”

和月小姐逛街钟洛虞算是开了眼界,原以为两个女人逛街无非是去瞧得上眼的店里扫一堆货,逛得腿酸后要么让店家送货,要么让司机拉回去。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没想到月小姐搂着她的胳膊进了一家珠宝店,经理亲自把她们迎进贵宾厅,吩咐店员上茶的上茶,端糖果的端糖果。这是来买东西么?这是来喝下午茶吧!

经理甚至端着一盒细长的女士烟卷亲自递到月小姐面前。月小姐挑了一根,经理马上上前点火。看着桌上的茶点还不满地呵斥店员:“月小姐喜欢吃朱古力,你上什么太妃糖,马上换了。”

月小姐笑笑阻止道:“不用撤,我朋友喜欢吃太妃糖。”

店员慌不失迭地下楼去给月小姐端朱古力糖。

经理躬身殷勤地问道:“两位小姐想看金饰还是想看宝石,我让他们呈上来给二位小姐过过目。”

月小姐吐着烟圈姿势惬意道:“都拿上来看看吧!过几天有个宴会要配siwalai,你把臂环和腰链也送一些上来。”

要穿siwalai那就是要参加皇室地宴会,经理地态度更加恭敬,呵着腰连连答应。

经理下去后,月小姐见钟洛虞坐得腰板挺直一言不发,朝她扬扬手里地烟卷:“你不抽么?”

钟洛虞终于从震惊中醒过神来,结结巴巴地答应道:“抽,抽的。”

一旁站立的店员立即捧上烟盒,烟才上唇店员又立即上火。

钟洛虞告诫自己不能露怯,但还是忍不住问月小姐:“你平时就这么逛街买东西?”

月小姐看了她一眼,不明白钟洛虞这个问题的重点在哪里?是觉得这样逛街没意思?她奇怪地反问:“不然呢?”

钟洛虞满心不是滋味地想:也是,月小姐怎么可能跟她一样去一些不知名地小店,看见百货公司减价、打折就不要命的跑。身上穿了件时新的新裙子就觉得自己走在潮流的前端,身价都上了一个台阶。

钟太太所谓的富养,在这些少爷、小姐面前就是个笑话。

0054 缇伶小姐

“平日他们会拿了新款式或者图册到家里,可我觉得没什么意思。逛街当然要到街上看看算算得上是逛街。”

钟洛虞沉默不语,她的逛街和月小姐的逛街明显不是一种。

“我以前在昆明的时候也和同学去汇康百货逛过,也蛮有意思的,就是人太多了。人挤着人的什么都不能好好看、好好选。”

钟洛虞继续沉默,这话她属实不知道怎么接。平民的快乐在月小姐眼里也就看个新鲜,不可能产生共鸣。

不一会经理和店员捧着珠宝鱼贯而入,一边打开盒子展示一边给月小姐和钟洛虞介绍。成货月小姐觉得不太满意,经理又去拿了些宝石裸石上来。

那些宝石静静地躺在黑丝绒托盘里,光彩夺目。

月小姐挑了一些后让店员拿铅笔和白纸过来。低头唰唰唰几下,简单地画了副乌瑟克项圈出来。偏头看了看,把不满意的地方用橡皮擦掉重新补上,又标注好哪个部分用那种宝石。

完成后把画稿递给经理后吩咐道:“就按这个款式先出蜡样让我看看。”

钟洛虞看得瞠目结舌:“你说你喜欢画画,我还以为就仅仅是喜欢而已,没想到你画得这么好。”

月小姐脸上挂了孩子气的得意,晃着脑袋道:“这算什么,我会的可多了。我还会看病呢,你要是生病了就给我打电话,开药、打针我都行。咱们离得近,我肯定比医生去得还快。”

这个盛情真是让人不敢领受,钟洛虞干巴巴地笑道:“真是家学渊源啊!”

月小姐从糖果盘子里挑了一颗朱古力剥了锡纸喂进嘴里,问道:“你不选几样么?”

钟洛虞摇头:“我就不用了。”

月小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给苏时越省钱呀?真够贤惠的。”

钟洛虞辩解道:“前两天刚做了新的,首饰、鞋子一并都配了,现在实是没什么想买的。”

月小姐捞过桌上的画册翻看里面的领夹款式,一边翻一边漫不经心道:“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你自己觉得没什么想要的就不会给苏时越挑点什么小礼物么?领带夹、袖口,东西不拘大小,是个心意就行。”

钟洛虞很干脆地答了一句:“我没钱。你一个月就给我三十磅的工资,我一分钱都没攒到。”她是空着手跟了苏时越的,一分嫁妆都没有,身无长物拿什么买礼物?

月小姐朝她翻了一个大大地白眼,大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我虽然还没和阿云正式结婚,可花的都是他的钱,他要是惹我生气我花得愈发凶。你现在可是苏时越的二太太,花他的钱名正言顺,俗话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分什么你的我的。”

钟洛虞觉得她身边这群人一个比一个能说,但她觉得月小姐说得也没错。再说了,自己以后也不能出去工作,所花用的每一分钱都是苏时越给的,这种需要倘然接受的事情,没必要矫情。

正要让店员去拿些男式的领夹过来挑,贵宾厅门口想起一个清脆的声音:“出来逛街也不约我,我白对你那么好了,你怕是忘记了是谁带你领略了为非作歹地快乐。”

听见这管声音月小姐心里暗暗叹了声糟糕,这下热闹了。

一个穿着西式蕾丝衬衣下着泰丝筒裙的年轻女子踩着高跟鞋进了贵宾厅。她生得稍黑,但乌眉大眼、五官出众,有一种盛气凌人的美。

月小姐起身无奈道:“这都能遇上,你是不是跟踪我?”

“呸。”黑美人轻轻啐了她一口,傲慢道:“我是听说有个没出息怕男人的在楼上喝茶,就想来看看你听男人话听到什么地步,是不是看见我扭头就走。”

月小姐一脸无可奈何地苦笑:“你就别挖苦我了,我那天被逮回去让阿云给骂了个狗血淋头,可不得老实一阵子。”

钟洛虞惊得瞪大眼睛,在她看来月小姐这样的人,生来恣意、活得坦荡。还从未见过她这副无奈至极地样子。

黑美人大摇大摆地落座,店员适时端上咖啡。她捻了根烟卷,店员刚拿起火机她轻飘飘道:“不用你。”说完目光转向月小姐抬着头倨傲道:“你给我点。”

这副使唤下人的样子钟洛虞以为月小姐不会理她,没想到月小姐二话不说拿去火机给她把烟点上,还殷勤地问:“你想不想吃椰子冻,我让他们去给你买。”钟洛虞惊得下巴都要掉了。暗暗思咐黑美人的来头,月小姐都要这么小心对待。

黑美人的冷哼随着烟雾一起从鼻腔喷出,钟洛虞觉得要是条件允许,黑美人估计是想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