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裕也走开了。他似乎是刻意不在人前和隆出双入对。
(其实根本不必如此,你们早已经是大家公认的一对了。)
对于裕也怯生生的反应,祥子报以甜甜的微笑后,拿起节目表,打开麦克风。
“下午的节目马上就要开始了,还站着的人请就座。”
不一会儿,乐团开始演奏。
……裕也静静待在舞台的一角守着舞台,看着两位英姿挺拔的帅哥,真木隆和齐田叶……
两人并肩而立,侃侃交谈。齐田以专业制片、专业导演的眼光,欣赏一群高中生乐团笨拙而卖力的演出。
裕也觉得飘荡于他们俩四周的空气就是不一样……
到底有什么不一样,裕也无法用言语表达。总之,他们两个就是和其他人不一样。
突然,齐田把睑凑到隆的耳边。
裕也心头一惊,脸蛋又开始泛红。
裕也之所以会受到惊吓,是因为他以为齐田要吻隆的耳垂。而脸之所以会泛红,是因为他明白齐田之所以会有此动作,是因为乐声太大,他必须靠过去才能和隆沟通。裕也为自己误会他人而感到羞耻脸红。
但是,裕也会如此误解是有原因的。因为隆曾向裕也告白过,自己和齐田有**关系……
看着背对自己的齐田和隆,裕也越是想像着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就越觉得他们是如此成熟……
(是的,他们都是成熟的大人了。)
齐田向往自由自在的恋爱。对自己而言,那个未知的**世界,只不过是齐田的成人游戏之一。齐田的的确确是个成熟的男人。
而隆,他可以和齐田以对等之姿交往……虽然他和自己一样都是十六岁,但是他的身心都成熟得像个大人。
(和不曾跟女孩约过会,不曾跟女孩接吻过的我比起来,隆是天,我是地,我们的等级有天壤之别……)
虽然大人并不认为“早熟”和“绝对好”是画上等号的,但是对成长中的少男少女而言,“自己的发育比别人晚”却是一种莫大的压力。尤其对性象征以及由性象征延伸而出的,性经验的“早和晚”,更是格外的关心。当然内向的裕也也在行列之中。
年满十六,尚无接吻的经验,在统计数字上,是否属于“晚”之类型,其实裕也自己也弄不清楚。
裕也所知道的,只是隆什么都体验过了,而自己却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曾尝试过。
在这种“差别”认知之下(我就是这么的稚嫩无能,才会被隆捉弄……),裕也的心境被带到了悲伤、绝望的境界。
“我喜欢他,可是……”
无意识中,裕也开始喃喃自语。
“嗯?你说什么?”
因节目在进行,而得到片刻空档的祥子劈头一问之下,裕也才醒过来,意识到了自己的喃喃自语。
(我刚才在说什么啊?)
我喜欢他……我喜欢真木……
(不,一开始不是这样的。我喜欢其木,所以希望自己能够变得像真木一样……)
接着裕也的思绪开始跳跃了。
易言之,裕也的思绪从界定自己的“喜欢”和隆的“喜欢”意义并不相同起,开始一层层的由“自己因憧憬而追逐”、“被追而困惑逃避”、“误会隆和杏奈的感情”等几个阶段往虚幻的方向进行跳跃。
――就算真木真的喜欢我,我也只不过是他有趣的玩偶,充其量我只不过是个愚蠢的玩偶……)
“喂,藤本!”
突然听到思绪中的人物疾言厉色的呼唤,裕也猛然抬起头。
“你发什么愣啊?是不是太累了?”
隆的口气是温柔的,但是刚才呼叫“藤本”二字的责备声调,却仍然在裕也的耳边轰轰作响。
“对不起,什么事?”
裕也匆匆看了隆一眼,即把目光移往他处。因为担心隆从他的眼神中,看穿了他的心思。
“负责传令的人都不在了。赶快到播音室去……算了,我自己去好了。”
“到播音室?要我去传话?”
“训导主任还没来呢!”
“对啊,老师们的夏威夷乐团。知道了,我去叫他们。”
“不必了,我去。”
“这里没有你不行。”
留下这句话后,裕也一鼓作气冲了出去。
虽然无法像真木一般成熟稳健的掌控全局,但是至少该扮演好自己份内跑腿的角色。刚才隆近乎责备的呼唤方式,裕也不希望再有第二次……
其实刚才隆会吼得那么大声,是因为他已经叫了裕也好几声,裕也都傻愣愣地没有回话,让隆误以为裕也是否累的晕头转向,但是却遭到裕也误解。人际关系就是这么地不易搞定。
然后,就在倒数第二个节目“服装秀&设计比赛”在盛况中接近尾声的时候――
裕也疲惫地靠在工作人员席位上,欣赏身兼解说、司仪、模特儿三职的隆,在舞台上华丽的演出。
不,不是单纯欣赏,正确的说法应是看得目瞪口呆、心荡神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