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1 / 1)

“热就脱呀,”

“不敢脱,”

“你还什么不敢,”舞银睇她一眼,松了手,接下来后几颗扣子,子牛自己解的。

舞银就一手按着桌边,一手执烟边抽边说,“我答应过你妈妈保护好你,我是怕有人使绊子懂不懂,有些人呐,为达目的不惜一切以身犯险,连累了你就不好了。”

子牛脱了棉服外套,一手还扇风,蹙起眉头,“可我不怕呀,我也不知道你怕什么,无非我的冰鞋上动手脚,咱们细致点是吧,冰场上众目睽睽,你还保护不了我?”

舞银微垂头,又抽了几口,最后,点点头,“你要实在想上,就去吧,”又看向她,下巴一抬,示意衣服放沙发上,子牛照做了,又乖乖走到他面前。舞银手指头夹烟,点着交代了若干,又是命令一般。子牛立正“是。”舞银才笑出来,“看你溜成个啥样儿,旱鸭子。”

第52章

作为一个南方人,溜成这样已经很好了,可在“冰上王国”的北方,她这个水平就平平了。

但贾子牛机灵。

“你再去练练。”舞银还鼓励她。

“哦。”子牛放下手里的平板,真扭头出去了。

“您不能这么惯着她。”成绢说,

舞银捡一个文件拿起来看,笑,“没惯着,她还小,爱玩也正常。”这么些年了,舞银把成绢当老大姐看。成绢是姓成,可是和他们皇姓“成”一点关系没有。成绢实打实都大高材生,在百强高管岗位上近十年的打磨,后来被算计弄得被人追杀,遇见了舞银,舞银欣赏她的实干与敏捷思维,收之麾下。

成绢也着实感恩戴德,这么多年来兢兢业业做好舞银的助手,不敢疏漏一处。

舞银没瞒成绢贾子牛的来历,成绢一开始还当这来的是个娇气小孩儿,没想处了些时,还挺喜欢这个孩子了,十分聪明,就是太贪玩,不踏实,得过且过,叫成绢对她生出的全是“恨铁不成钢”。

所以有时候成绢管子牛比舞银管得还狠,总觉着,这是个“如此有灵气儿的孩子”不能放任不管,要不就对不起良心似的。

成绢轻轻摇头,“您不知道,这孩子脑子有多好,上回她在角落里懒洋洋地站着,我还以为她听不见什么呢,结果我说的要点,全场就她一周执行得最到位!她还能提醒我……”说着,成绢都笑起来。

舞银哪里不知。

有次他在会上发火,指尖敲着桌子,“我强调过这个点,你们在座的有几位记得住?……”余光扫到子牛了,小孩儿恨不得举手,“我记得!”就这个意思,特别好玩儿。

“我知道你的意思,好好培养,她或许也是人才。可我,”舞银顿了下,自己其实都不知道“可我”接下来想说什么,但可以肯定的,子牛不同于他招揽过的任何人,她就是特殊!他莫名其妙把她带在身边,还口口声声“我答应过你妈妈保护好你”……舞银有时候想起来都觉得神奇,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筠区文艺汇演结束,开始冰上表演。

还特别强调了,有一位表演者来自“视察团”。

这是把子牛架在火上烤!

舞银坐在第一排如常鼓掌,心里确实有点打鼓,他最近都安排最得力的警卫在子牛左右,甚至她的冰刀每次都细致检查,怕有闪失。舞银无奈叹气,一会儿她上场,滑得再烂都没关系,就别出事,再像上回那样磕哪儿碰哪儿了,珈蓝不得更恶自己奇怪,舞银自己可能都没觉察,你这在意珈蓝的看法干嘛!

前头的姑娘们一个一个上场,全最鲜嫩的花儿一样,滑得似仙女儿。也有人在舞银跟前蛐蛐过,哪个哪个是谁的女儿,哪个哪个是谁的孙姑娘。舞银全一笑带过。他其实也烦,根本也没外界想得那样复杂,不过排也排到他了,老三莽莽前年成的家,一直没要孩子,老大老二生的全是儿子,首脑也是寻常人,想要孙女儿,主意就“顺位”打到他身上:舞银,你也该结婚了。

这个逃不掉,好在首脑还算开明,他指也指,可也都先看儿子们的意思,肯定还是“夫妻和睦”,生活才能完满。

舞银对这件事也没那么在意,他倒是想拖拖,自己也有个“初步对策”,不过还没瞅准时机施展出来罢了。

舞银想着这些,终于轮到子牛上场了。舞银这才专心看场上。

一看这小祸害,舞银又气又好笑,

防着人加害她,就是没想,底下人会这么“毁”她。

这谁给她上的妆,弄得跟猴屁股似的,她脸蛋本就嫩,一点颜色染上头就显得特浓,就跟个小屁孩偷抹了大人胭脂,腮红红得像两块小发饼!

子牛站在场子正中间,她一本正经,根本不管下头多少人在偷笑。

她也看到舞银瞬间沉下的脸色。

子牛搞错了,还以为他担心自己滑不好,丢他脸。

其实,舞银是怒现场这些偷笑的人。谁在笑,他恨不得每人给一嘴巴子!

第53章

贾子牛不知道有人笑她?怎么可能。但她没心没肺,没脸没皮,只为自己高兴,笑就笑,我还叫你们笑够!

只见她站定,举起双手头发一扒拉,更过分,还给自己扎了个冲天辫!

更像小丑了。

可一旦滑起来就无所顾忌了,反正是个丑角,滑好滑烂都可。

所以说她机灵呐,你看看她,眼看快摔倒了,她会干脆做个“游泳”的动作,果然绊一跤,但小孩儿再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抱胸做个特帅气的“站定”。毫无破绽!这一套若别人做,肯定没眼看,但是她做就不一样!像个调皮的小精灵,让人发笑,也由心的柔软……现场响起掌声,多半真心,为这个小精灵。

舞银已放松靠坐,跟着现场鼓掌,唇边有弯。她上面滑了一圈,不仅没丢脸,还博了一堆好感。舞银想,我真该奖励她。

舞银车里等她。腿交叠,手里划着手机。

二哥和老五去章州了。看来二哥又将“功成一件”,章州那块硬骨头,因晴日主动配合,被他啃下来了。这一啃,之前老二再多的“荒唐”,首脑跟前都能掩盖,瑕不遮瑜,成惟余终究还是成惟余,有能力担当一切……

舞银放下手机,侧头看向来路,成绢领着子牛走来,成绢好像还在训她,子牛也老实点头。舞银好笑,小孩儿好像怕成绢,反正他说的话她敢顶一两句,成绢的话,她只有点头的份儿。

子牛上车了,坐在他身旁。

车下,成绢朝他一点头,“我再去和筠区这边交代一下,明日咱们离开,他们不用送了。”

舞银轻一点头,车门合上,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