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银舒适地靠着椅背,望向车窗外那头也上了他自己车的惟余,懒懒弯唇,“自己作有什么办法。”
是呀,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
王家上下这些时确实忙活,说着只是王之雍一个散生,但是异常隆重。子牛也听说了,说白了,就是要请一个龙子来,老四成舞银。
“姨夫生日,把我弄这隆重干嘛,到像把我当礼物要送出去。”子牛嘟囔,
正亲手给女儿系礼服绑带的珈蓝一听,手上一重,勒得子牛一叫“疼!”
“胡说什么!什么礼物不礼物,姨妈没女儿,家里女眷现在就你一个小姑娘,见贵客不把你弄撑头点弄谁。”
珈蓝心里也有气,她明知道王家有意这次把子牛带到老四跟前展示,可也没法儿。
子牛刚上五陆这个破学校那会儿也回来跟她蛐蛐过,怎么这个学校要拆了呀。
珈蓝当时就气不过,找去姐姐,还哭了,“你们要不重视我子牛我自己想法子,说是筠校,个要拆了的破学校,什么意思!”
珈萤忙安慰,“哎,是没想先告诉你,这后头有渊源。”
原来,王家是这么个打算,
首脑最小的儿子成小咬比子牛小一岁,现在瑞士读高二,据说高三是准备转回来读的,肯定也是筠校。
不过目前谁晓得转哪儿?王家的想法是,今后最好子牛能和小咬读一所学校,若现在就安排顶级学校,以后再转挺麻烦,干脆先在一个不起眼的学校读着,小咬定下来了,再正式安排子牛。
“那,”珈蓝咬唇,小声,“为什么不能让子牛等着配小咬。”
反正珈蓝是不喜欢老四,小老六也不错。
哪知珈萤看她一眼,“你呀,心还真大。老六,千万别想,那是谁都够不上的。”
“为什么,”珈蓝这不生气了,她纯粹八卦,
珈萤慢下口气,也有了些八卦的意思,“老四和老六是一个妈生的,就是那个首脑的最爱美宁,可惜死的最早,成了首脑心里的朱砂痣。据说,老六是最像首脑的一个,也最聪慧干净,老四最疼这个亲弟弟……”珈萤又看一眼妹妹,“你想想,莫说他还小没成年,就算开始打算了,我家子牛也够不上,年纪都不行。”
珈蓝噘嘴,心想,不行就不行,了不起,小屁孩一个,我家子牛贪玩着呢,还瞧不上他呢。
第32章
结果王家生日宴这天,老四迟迟不来,弄得珈蓝更不喜欢他。
不过也非舞银故意,这天首脑发了大火,惟余受了罚,他们兄弟几个全在养德殿外站了好久,午饭都没正点吃。
“现在正在抓这你不知道?你这是明知故犯,惟余,从小费尽心力教你的那些你都学哪儿去了!”
兄弟几个站在外头阶下,隔着几层竹帘,里头首脑的吼声还是传递出来。
“当然学进肚子里去了,您不就这么想!”
除了小咬在外上学,其余四个弟兄都在场,听到里头惟余这“顶”的一声呛,莽莽勾头看了眼晴日,舞银垂眸两手放前站那儿,万里看看弟弟们,又看向阶上竹帘里。
莽莽没说话,望向老五的眼里可尽是“瞧热闹”的意思:老二疯了?
晴日也看三哥一眼,眉眼清淡,没什么表示。
“你!”可想首脑气成啥样,
但还是极尽忍耐,口气又放缓,“好,仁义礼信你全忘了,只谈爱幼,她一个小姑娘,多大?还没成年吧,都可以做你闺女了!就是用了下闪光灯,不如你意了,你就关着人家不让放!……”
“什么不如我意,她是毫无规矩可讲,蛮横撒野惯了,以为任何场合下人都该惯着她!不就是黄兴义的孙女,他教不好我来教!”
“混账!教是这么教?拿公权来逞私恨!她还是个未成年的小姑娘!”
“那她打搅打球的就不是个未成年的小姑娘了!人家千辛万苦打到决赛,人家付出多少?哦,她一个闪光灯不够,都提醒几次了,又在关键球还闪,这不是纯坏!黄兴义他还有脸来哭屈,他家丫头是个什么货他知道吗!”
首脑似乎被老二这一系列输出也给搞怔愣了下,
而外头站着的,一直垂眸规矩站着的舞银突然轻笑了下,惊动哥哥弟弟了,都看向他,舞银又抬手摸了摸鼻子,这,更叫兄弟们疑惑。
搞到下午快两点才散了,
莽莽和小五一起走出来,
莽莽一直琢磨,然后看一眼小五,“你看老四是不是坏透了,那天他和老二一起去看的球,老二发疯他也没说一边劝劝,就等着今天这一遭吧,看,都不掩饰了,看笑了。”
晴日微笑,“三哥也不能这么想,或者四哥那会儿只是被二哥的话惹笑了,二哥是真喜欢羽毛球,看得太沉浸了,感同身受。”
莽莽呸一声,“屁感同身受,他就是借题发挥故意惹老爷子重视!信不信,今儿虽罚了他,访欧的差儿过两天还是给他了。”莽莽又冷哼一下,“老爷子呀,说一碗水端平,偏爱的,还是亲儿子。”
晴日歪头看三哥,“三哥你又开始说胡话了,我们都是他的亲儿子。”
莽莽一摆手,“成惟余才是嫡亲的儿子,我们都是妾生的,记住!”
晴日笑着摇头,莽莽是最心直口快的,老爷子真是没给取错名字。
然而舞银出来,坐上自己的车,唇边的笑意就没撇下,
他晓得自己刚才殿下那一笑肯定给他那些心眼子巨多的兄弟们留下口舌之愉,但他确实忍不住,
老二是真会扯,“人家千辛万苦打到决赛,人家付出多少?”老二是一下子偏爱来得又急又猛,联想得太多,
反正,舞银是没看出那个小姑娘打输了有多“懊悔”有多“难过”,颁奖时,她比冠军笑得还开心,摸着奖牌又在脸上蹭,又当镜子照的,一看就是个没心肺的。
舞银反倒觉着这次二哥是真可爱了回,至少,在这个“人人都戴着面具揣着心眼”的宫廷里,老二坦荡了一回,对自己“所爱”坦荡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