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文希尔易感期的时候,身上的信息素味道浓烈的连他都能发现这不是香水,更何况这混杂的空气中夹杂着大量浓烈的花香,哪怕温软是一个beta,也轻易的发现了这点不同寻常,可德文希尔依旧是面不改色的踏入了包厢。
“哟,好久不见,怎么挑了这间房?”不过是刚进来,就有眼熟的人上来打招呼,这个人显然也是位alpha,暗红的衬衫露着半个胸膛,长腿踩在一个光着身子跪在他面前当脚踏的人身上,踢开碍事的人的时候显然脚下没留情,温软几秒后适应了昏暗正好就看到他把人一脚踢翻。
小beta吓的眼都瞪大了,遇见暴力本能的咬着唇没喊出声,只是一不小心后退踩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他一扭头魂都要吓散了,一个不知道是beta还是omega的人仰面躺在地上,胸乳被串了两枚宝石,太暗了看不清什么颜色,却能看到没扣上扣的雪白针尖,上面挂着细细的链子从腰腹穿过绑在半硬不软的阴茎上,那个细小的东西被绑的有些青紫,上面还塞着一颗宝石。
温软刚刚踩到的就是他的手,他被身上的人撞的控制不住伸出手求助,只是被塞了口枷的嘴说不出一句求救,温软只扫了一眼就被吓的不轻,更详细的连看都不敢看,整个人都快贴进德文希尔的怀里了,他靠着人惊吓又可怜的喊:“先生!”
他真的太娇气了,好像刚刚被踩的人是他一样,德文希尔大发慈悲的把温软懒进怀里,好像把一只四处乱撞找不到家的兔子终于揣进窝了一样,来打招呼的人终于在这群魔乱舞的地方瞅见了温软,他短促的吹了声口哨,声音里带上了些调笑:“怎么今个带人来了,胆子这么小。”
他往后扫了一眼被两三个人围着刚刚向温软求救的人,又回到了抱着德文希尔不撒手的小东西身上,卷发细腰,弱弱小小的一只,刚扫了一眼脸,够嫩够纯,可在这这种类型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怎么就被德文希尔带来了,他嗤笑了一声:“这个倒是有胆子有眼色,敢招惹你带来的人。”
德文希尔揽着人就近找了地坐下,他缓缓摸着温软的后颈,有一下没一下的像摸小狗般安抚着他,却又不带着他远离恐惧来源,眼罩遮住了眸光:“这怎么回事?”
这位alpha和他很熟悉的样子,随便找了个人坐下,刚刚被他踹开的人也乖乖膝行过来让人空着的手揪动他胸口的胸钉,这人是一点怜香惜玉的心都没有,只掐了两下就把对方的左胸乳尖掐肿的仿佛又嵌了颗宝石上去:“还不是那点事。”
德文希尔没说话,摸着温软脖子的手却停了下来,这位alpha看着他的动作,又看了看把脸埋在他怀里的人,心下有了几分了然,本不欲多说的话停顿了一下就又接上了:“他是个omega,叫林然,昆丁喜欢古罗世纪的名字就给他取了一个养在家里,好好地贵族生活不享受,非要追求什么自由,考上了另一个星系的什么专业非要去,昆丁不同意,他就要跟人私奔,就弄到这来调教调教了。”
德文希尔看着因为这些轻描淡写的话又开始抖起来,身子却更软的埋在他怀里的人,漫不经心却又顺着话递过去:“我记得,昆丁家不是只有一个被收养omega吗?”阴私被揭开,讲述的alpha明白了什么意思,无所谓的耸耸肩配合德文希尔的恶趣味:“这不就是他那个养子。”
他看了一眼嘴里被塞了一根,身上又换了一个人的omega皱着眉吩咐:“戴套戴套,敢裸着进不怕昆丁把你片了。”早就按耐不住的人嘴里嘟囔了几句,还是不情不愿的停下来带上了套,虽说他家的家世不差,但到底比不上昆丁,要不是这个omega不知好歹,这口肉估计望穿了他也吃不到嘴里。
见到人乖乖听话,从玩弄胸乳改到脚踩阴茎的alpha回忆了一下接着说:“我记得开苞的时候就是在这,小少爷被人骗过来了,要不是昆丁来的及时,今天这场景早就发生了,结果被救下的时候,小少爷还在喊你是我养父,心不甘情不愿的被开苞了,啧,那天叫的确实带劲。”
德文希尔把温软抱在腿上,把人的头抬起来,让他听的一清二楚:“可惜啊,他不听话,在家刚养好没几天就要跟着学校的什么青梅竹马一起私奔,倒还真让他跑了,昆丁找到他的时候,他正赤裸裸的被人压在床上,被昆丁带回来的时候还说什么,是谁都可以,就不能是昆丁。”
后面还需要说什么,什么也不需要说了,温软紧闭着双眼却能清清楚楚的听到躺在地上的omega被迫发情的呜咽与哭泣,他在发情,他在做爱,他在欢愉,也在怨恨。温软第一次直面了贵族的残忍,哪怕是捧在手心的养子,也容不得一点忤逆。他被恐惧攫取了理智,大脑一片空白连抓着德文希尔衣襟的手都软了,紧闭的眼,眼角都是溢出来的泪。
上将满意的看着被敲打后害怕的小beta,却又不想简简单单的放过他,恃宠而骄的人太多,昆丁要是一开始就教养好他的养子,这个omega也不敢胆大包天的仗着昆丁的宠爱与人私奔:“我这倒是也有个不听话的人。”
接手调教的alpha看着德文希尔怀里的小东西猛然睁开眼,水淋淋的琉璃目,小动物一样的呜咽了一声直接埋进了alpha的脖子里,哭的细细软软的还没地上的omega声音高,却不知道说了什么让抱着他的人低低发出了一声笑。
经常吓唬人的alpha乐意配合自己兄弟的恶劣,也很想看看这个小东西还有什么有趣的反应:“这还不简单,把人送到这我好好教他几天,保证送回去的时候一定乖巧听话,要是还不听话敢找别人,”他停了一下,看了一眼地上连头发上都是乳白液体的omega,这话不知道说给谁听:“那就把他送人,不听话的东西留着也没用。”
第40章 四十
一个卑弱的垃圾40
出去不到两个小时,霍华德就听到了古堡大门打开的声音,今天温小先生和上将出门便没了迎接的人,来不及再安排人,霍华德急匆匆的赶到了门口,房门口到大门有段不短的长廊,霍华德一眼就看到大衣被风吹起在身后张扬的上将怀里抱着一个人大步流星的向他走来。
这是和好了?刚升起的念头一瞥到德文希尔冷厉到表情就被管家先生否定了,他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别是出门一趟小先生又惹到了上将被信息素压的昏过去了,“叫医生来。”果不其然人还没到门庭,命令先到了,霍华德面不改色的按了紧急呼叫。
德文希尔到家连鞋都没换,低头看了一眼怀里被毯子包的严严实实的人,毛绒绒的毯子只露了个缝给人呼吸,小小的beta被包在里面又被alpha裹在怀里,夜里一点的凉风都没吹到他身上,不知道是盖的太厚还是抱着他的人体温太高,小beta露出一点用来呼吸的唇都红的娇艳欲滴,在白色的毯子中艳的惊人。
上将两步并作一步上了二楼,他也懒得分什么主卧客房,直接把人抱回了自己的房间,房间里一直是恒温的,可被子与无人躺过的床骤然将人放上去,冷热交替的更容易不舒服,德文希尔也不管身上是否还是外出的服装,他直接坐在床头,拉过被子隔着毯子把人盖在了怀里。
没了夜风的吹拂,小beta的脸也能从毛毯里解救出来,一掀开遮挡,他就张开嘴大口呼吸了两次,只是眼睛紧闭着,眼珠在眼皮下乱动,看起来不安极了,德文希尔空出只手碰了碰他的脸颊,滚烫的温度让他忍不住整个掌心贴上去试图给人降温。
温软何止是嘴唇红,他的脸颊都红透了,薄薄的雪色皮肤下涌上来血色,隔着一张皮都透出来高温的胭脂红,看起来又嫩又可怜,哭得湿透粘在一起的睫毛还挂着委屈的泪珠,鼻尖都透着凄惨的粉色,让德文希尔贴着他脸的手忍不住揪了揪那流畅的鼻梁,小声的抱怨:“怎么这么不禁吓?”
从会所里就吓的腿软的温软回家的路还没走到一半就高烧了起来,被德文希尔抱着吐了三四次,本就没怎么吃过东西,后来连水都吐不出来了,眼泪却还是一个劲的往外流,虚的头晕眼花的只知道寻着味道往德文希尔怀里钻。
军队里大多数都是糙汉子alpha,断胳膊断腿也不见得会流一次泪,哪里见过这种水和雪捏出来的beta,不过是受了点惊吓,就慌了神的连吓他和会保护他的人都分不清,只知道要找硝烟。
德文希尔满身的安抚性信息素沾满了整张毛毯把人裹成一张春卷抱在怀里都不安分,温软伸手要人,从没有过的隐忍委屈都含不住:“要抱。”第一次见人生病的脆弱的上将闷不作声的收紧了双臂,然后就收获了一个忍不住的哭嗝:“要紧一点。”
手臂穿过后背,歪头抬下巴将小beta的脸嵌在颈窝,他用力的快要把对方塞进自己的肋骨,滚烫的水滴砸在了他微凉的皮肤上,像是要滴穿他的铜皮铁骨泛滥心脏,温软明明被抱着却哭的仿佛被抛弃了一般,德文希尔只得更用力,他连信息素都忘记了释放,只记得要抱住他,紧紧的抱住他。
然后温软急切的难过的在喊:“轻点,要吐了???”这句话还没说完,温软一张嘴就吐了他一肩头,胃早就吐干净了倒没什么脏东西,只是这人刚吐完还没等到什么雷霆震怒就头一歪晕了过去,德文希尔铁青着脸检查了他身上没沾上什么脏污,简单清洁了一下,披了件风衣就又把人抱在了怀里。
一路抱回了家,喊来的医生简单做了个检查,贴了一贴退烧针,又看了看血液的化验单,瞅了瞅一直贴身照顾的上将有些纳闷:“信息素累计过多,他是一个beta没有腺体,代谢全凭正常新陈代谢,除非易感期,上将尽量不要过多注射自己的信息素。”
德文希尔完全没有窘迫,神态自若的点了点头应了下来,医生接着说下去:“负担过重可以理解,只是我记得小先生在古堡住着,怎么还会营养不良,劳累过度,甚至还有点积郁。”
霍华德站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完全透明人姿态不吭声,他就低着头连德文希尔的眼神都没接到,管家不吭声,德文希尔自然也不出声,医生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脸色正常了一点的病人,自觉揭过话题:“不管之前怎么了,药补倒还不用,先食补着,劳累过度就让他好好休息休息,但也不是完全躺在床上不动,每天早晚稍微走动走动,多出去看看风景,心情好点就没事了,这完全就是惊惧过度引起的身体防御反应,承受不住陷入了高烧,事不大,好好将养着。”
霍华德这时候倒是发挥了一个管家的作用,事无巨细的记录下来然后送走了医生,温软高烧下去了一点,难受的皱成包子的脸却一点也没松懈,德文希尔拿着小杯子冲了补剂给人一点一点喂水,这小东西和还没满月的小猫一样,一小口一小口的灌着才能咽下去,但凡多一点都要从嘴里流出来。
上将毕竟没照顾人的经验,前两口喂的把人胸口的衣领都打湿了,又抽了两张纸去吸温软身上的水,谁知道用了点力倒是把人弄醒了,那双烧的哭的红透了的眼睛眨了眨适应了一下灯光才看清自己身前的人。
温软呆呆愣愣的脑子刚刚经历了一场高温,什么也分不清却还知道用被烧哑了的声音喊了声:“先生。”和在车上委屈透顶的声音完全不同,他是平静温柔甚至有着第一次见面的拘谨:“别把我送人行吗?”
德文希尔的心被小钩子一样的声音轻轻撞了一下,不多,就一下,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他甚至还能把人从湿了的毯子里挖出来脱了衣服换了被子,擦了手心还哄着人说:“不送人,不会把你送人的。”一句保证温软就不说话了,只拿着那双红彤彤的眼睛无声的看着他,看到他叹着气伸手过去拍着他的后心一遍遍保证:“不把你送人,再也不去那里了,就待着家里哪里也不去了。”
哄到后半夜温软才又在复烧的高热里抵抗不住再次昏睡过去,他睡着的样子安静的像个小孩子,可紧闭的嘴,皱着眉,哭的皱巴巴的脸终于让德文希尔那个后知后觉的心从被撞的那一下酸涩了起来。
一点一点连成了片。
德文希尔还没来得及细品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从何而来,又因何产生的感觉便收到了一条新的通知,冯或范教授的短讯:“我认为有必要找个时间让抚慰剂与实验体在实验开始前交流熟悉一下,你什么时候可以把人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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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文希尔:该死,他又在撒娇!
第41章 四十一
一个卑弱的垃圾41
每个人的光脑投影都有隐秘设置,罗素公爵也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爱好,他看了一眼冯或范教授抿住的嘴和微蹙的眉尖,默不作声的抿了口杯中的红酒,在他再次拿起一旁的清水时,冯或范教授终于为难的开了口:“抱歉公爵,抚慰剂那边出了一些问题,下次见面的时间可能需要推迟一些。”
罗素从刚刚到停顿中就大致猜到了事情可能没他想的那么顺利,他不说话只是放下杯子十指交握坐在椅子上,那双银色的眸子含笑看着对方,沉默是在谈判时最好的利器,它可能代表默认,商量,不屑甚至是发怒。
冯或范教授多数的心思都扑在工作上,对于人际关系没有太高的情商处理,她看起来精明过头可实际上却是一肚子的学术,基本的谈判技巧也一概不知,但她清楚的知道,这个实验从头到尾都是她上赶着求着罗素来参加的,实验成功的结果固然是好的,甚至能摆脱人种中与生俱来的信息素控制,他们将跳出控制框架,屹立于一切法则之上,enigma可以随心所欲的改换其他人的第二性别。
可高收益必定伴随着高风险,不确定的实验过程夹杂着大量的生命威胁,让一个已经是权利顶层的人拿自己的性命冒险一个不确定的结果,在对方同意合作的情况下,却连一个与掌握自己性命的抚慰剂多加熟悉的要求都做不到。
别说罗素会不会质疑她们合作的诚意了,就连冯或范教授自己都在那双过分冷静看不出情绪的注视下心虚了起来,她手虚握抵唇轻咳两声:“是这样的,抚慰剂先前的信息素累计代谢并未完全,为了保证他的状态与您更好的会面,我们不得不暂缓见面时间。”
吐露的真相大概是说服了罗素公爵,那盯着人的银色瞳孔浅颤了一下,公爵高傲的脸上真情实意的露了点和善:“身体不舒服啊。”他好似意有所指又无意的陈述了句:“大概是这几天灌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