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 / 1)

那个桀骜得在员工大会上令校长都恭敬的男人,那个在经济论坛峰会上发表灼见令与会人员频频点头的男人,那个走到哪里都让人避其锋芒的男人,会捡她挑出来不吃的东西,她有些迷了眼,看不懂这样的金泰泽。

金泰泽瞟一眼直勾勾盯着他的女孩,低笑了声,“难道我‘秀色可餐’,以至于让唐老师到不思茶饭的地步了?”

唐心的脸上霎时染上了一片嫣红,体温也攀升了好几度,仓促地低下头扒拉两口饭进嘴里。

金泰泽带着戳破她心事的一股快意,眸光停留在她身上,欣赏她手忙脚乱又心不在焉的样子。

被盯得有些心虚,她找了话题岔开,“其实,我刚刚是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金泰泽身子往前倾,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那个,演唱会还能多带一个人吗?有一位你陌生又熟悉的朋友也想看,可不可以再给我一张票?”这个话题找得适时,很好得遮掩了她刚才出神的原因。

金泰泽眼皮一掀,“关雨珊也想看。”

唐心倒吸一口凉气,给他竖起了大拇指,“你太厉害了吧,一下就猜中。”

其实即使以前不知道,现在她也能推断以金泰泽的机诈他一定能猜出是谁,这么说只是想恭维一下他,好让他同意她的要求。

“那可不可以?”语气尽是讨好。

金泰泽低头沉吟,搞得唐心紧张得要命,小心地察看他脸上细微的表情,直到他脸上的线条松弛下来,“如果有回报的话可以考虑。”

果真是商人,真是把在商言商演绎得淋漓尽致,但有求于人,唐心自然话也是软的,“只要我能做到。”

金泰泽摊开手,一副谈生意的模样,“周末我要参加个慈善晚宴,缺个女伴。”

唐心警觉地额角抽了一下,她双手托着下巴蹙眉,“我就是个女老师,当不了女伴啊。”

晚宴应该是挺高端的吧,她没有去过那种场合,恐怕难以应付。

金泰泽耸肩,脸上流露出无所谓来,“那好,就按原计划,你一个人去。”冷漠的态度,就是告诉她,没有周旋的余地。

“还有没有其他我可以做的吗?”唐心不死心。

金泰泽放下手中的筷子,脸上泛着冷冽,眯着眼睛看她,“到底是什么事给了唐老师错觉,我是一个可以讨价还价的人。”

他犀利的眸子像是能破万军的利刃直直地盯着唐心,让她一时语塞,“我做事从不强人所难,更不会退而求其次。”

“那人家没有去过那种场合嘛,我怕应付不来。”唐心委屈巴巴地说出自己的担心。

“你不用做什么,跟在我身边就好。”

是的,只这样就好。

“就这么简单?”唐心不相信会是这么容易,侧着脸扬着声音问。

金泰泽交叉起手指,在唐心的额头上一弹,挖苦地讽刺道,“总之没有你招摇撞骗和我相亲难。”

唐心吃痛双手捂住脑门,埋怨道:“好疼啊。”

她不知道上辈子欠了关雨珊什么,怎么只要是帮她办点事,就得搭上自己,她真是舍己为人啊,她真怕再帮关雨珊,她不知道还得损失点什么。

??第78章 他回国了

匆匆吃完饭,唐心趁着大家午休,赶紧悄悄回了办公室。

“你的事搞定了。”给雨珊电话打过去,唐心第一句话就这么说上来的。

“就知道金总会给你面子的。”

“别那么说,”唐心对关雨珊的总结极为不认同,还不是她做了牺牲交换来的结果,“金泰泽可不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条件是让我在下周一个慈善晚宴上当一下他的女伴。”

“你要是不想当他女伴,我就不去演唱会了,”关雨珊贴心地说,“其实我也不是很想去,只是能近距离和明星接触我才动心的。”

“也不是不想当他女伴。”唐心幽幽地说了一句。其实金泰泽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她的排斥真的只是出于参与到那种高端侈丽场合的恐惧。

唐心咬着唇,担忧明显,“我没去过那种场合,那么多人,我会紧张的。”

关雨珊笑了一下,“当着全市那么多的领导老师参加公开课比赛的时候,你都不紧张,吃个饭还能比那紧张?”

唐心跟着心念一动,确实,去年参加全市教学技能大赛,市教研员和各个学校的老师,坐满了比赛学校的阶梯教室,从前面看过去黑压压的一片。

说是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当时她的心怦怦地跳得厉害,但当她站上讲台,像往常喊起“上课”后,讲起课来也渐入佳境,忘我得只投身在课堂上了,不记得还有台下那么多双眼睛。那次比赛终是斩获了全市第三名的成绩。

这次,再难再紧张,也不至于比那次比赛更能考验她了吧,毕竟又不是比赛,又没有领导,她怕的是什么。

她挺直了脊背,声音清亮又坚决,“对啊,我怕什么,不就是个聚会吗,去,为什么不去!”眼里的眸光中都是自信。

关雨珊鼻子一酸,要不是打电话,她想现在马上抱住唐心,“唐唐,有你真好。”

唐心抿嘴笑了,但马上又换上一副惯用的鄙视语气,“打住,别说肉麻的话。”这样,才算闺蜜嘛。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唐心以为雨珊是感动得说不出话了,正要笑着问她,关雨珊却吞吞吐吐地像有话说,但就是不给个痛快。

上午她其实就在犹豫,要不要把浩廷跟她说的事告诉唐心,纠结一上午没个了断,没想到唐心却把电话打来了,这没准就是天意吧。

“你想说什么?”唐心听出关雨珊的情绪,关心地问。

“浩廷他们公司最近接洽了一个新的合作公司,那天和他们的总裁见面了,你知道这个公司是谁开的吗?”关雨珊眼睛里都是飘忽犹疑,她不知道她的话是对是错。

雨珊这么说,明显就是说这个人她应该认识。唐心漫不经心地问:“是谁呀?”

“程然。”关雨珊小心翼翼地说出口,等着唐心的反应,以至于唐心良久都不说话,她后悔地直想抽自己的嘴。

在雨珊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唐心脸上浅浅的笑,就凝固住了,身体也僵硬得失去了知觉。

曾几何时,她天天柔柔地唤的名字,每次叫起来,名字里都仿佛放了糖,到后来却是不敢提不敢听的。以至于这两个字在她这里是别人不能踏足的禁地,只是留给她在午夜梦回时独自舔舐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