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校身处管理层多年,深谙领导的说话艺术,金总作为校董,冠冕堂皇地场面话自然是要说一点的,于是她也就就配合地应声道,“金总说得是,我会照做的。那唐老师……”
“至于唐老师,请王校放心,我也会严肃处理的。”
“好的,金总,我明白了!”王校声音里有掩不住的欢喜。
王校是开着免提打的电话,所以挂断电话后,杜美娇高兴得跳起脚来,“老天终于开眼了!”
其实在王校给金泰泽打电话之前,杜美娇其实就觉得唐心被收拾是没跑儿的事,毕竟全学校的人都知道金总看不上那个唐心,可是听到金总要严肃处理,她还是感觉像中了大奖一样的兴奋。
她最近太窝火了,自己被揭发收受家长礼品不说,整容前的照片也被发到了网上,不过她可不傻,即使用脚趾头想,她也知道背后捣鬼的人就是唐心。
唐心能做初一,她就能做十五。
照猫画虎的事谁还不会做?
那天可谓算遂人愿,自己居然运气那么好,拍到了唐心上了豪车,所以她就等着这个机会,将照片发到网上。
今天终于算是给自己出了一口恶气,真是痛快至极!
杜美娇傲娇的挑起眼尾,唐心,你等着吧,我倒是要看看你这事怎么收场!
果不其然,上午王校就在工作群里发了一条消息。
“最近学校内有关于教师生活作风问题的议论,金总让我提示全体教师工作时间不得讨论未经亲眼证实的消息,请各位老师谨记教师的责任和义务,潜心教学,匠心育人。至于真的有给我校教师队伍抹黑的人,金总说了会严肃处理的。”
这个消息一经发布,虽然大家还是和唐心保持着微妙的关系,但在上班时间确实不再喁喁哝哝地议论这件事了。
而唐心看到了这消息后,疲惫地笑了一下。
她和金泰泽的关系已经恶化到了金泰泽在群里连一条关于她的消息都不愿意亲自发,而这样遮遮掩掩地借王校之口来说起这件事,表明了对于金泰泽来说,她的名字是提都不愿意提的。
幸亏自己并没有澄清那个人就是金泰泽,否则一旦金泰泽矢口否认的话,她可不更成了大家的笑柄。
看着窗外厚厚的积雪,唐心此时的内心却觉得比这冰雪还要寒冷。
由于今天下大雪,所以学校出于学生出行安全的考虑,取消了晚自习。
下午四点多,学生们准时放了学,老师们也就都准备下班了。
经过了大雪一整天的洗礼,外面已经是一片白灿灿的世界了,但是这雪仍然没有一点点要停下的迹象。
大片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地从灰蒙蒙的天空中摇落下来,落到树上,压弯了细细的枝丫,落到地面,堆积成厚厚的白色衣袍。
这样的大雪却给学生们带来了欢乐,零星有几个晚走的孩子团起了雪球互相扔了起来,还有勉强骑了自行车,却不受控制地画起了龙,七扭八扭之后,一下子打了滑后,摔进了雪堆里,其余看到这样滑稽场景的同学就哈哈大笑起来。
偌大的校园里,随着孩子们的笑声渐渐远去,这被大雪覆盖的白皑皑的世界就显得更加幽深静谧。
“唐唐,你一会儿怎么走啊?”安琪收拾好东西,来到了总务处,“还骑车吗?”
唐心锁好办公室的门,“我是不敢骑车了,刚才已经有学生摔倒了。”
两个人一起往外走,虽然今天早放了,但由于下雪,外面的天色已然昏暗了起来。
??第422章 一个人开车走了
安琪有些发愁地说,“这雪下得也太不是时候了,前两天因为地铁设备维护,咱们学校这站的地铁也停运了,地铁也坐不成了。”
“要不咱俩坐公交呢?”到了楼口,因为还没有想好乘车方式,唐心和安琪就自然地停了下来商量。
而这个时候滞留在学校的不仅有他们,其他同事也因为没想好合适的交通方式,三三两两地聚在了楼口。
一看到唐心和安琪来了,知识分子难免还是有些清高自傲的,大家从头到脚地给她扫视了一遍,十分默契地让出了一小块空地,谁也不和她们搭话。
安琪有些不忿地咬了咬下唇,最近除了她和裴韵这几个和唐心比较要好的人还和往常一样地与她交往,其余这些人疏离的态度简直太也明显了吧。
可这还不算完,身后一道张扬的声音强势插入,“哎呦,这下雪了,某人的豪车怎么还没来呢?”
杜美娇一边说着,一边还夸张地抻着脖子往外看。
安琪想要替唐心出头,可一下子却被唐心拦住了。
她觉得为这件事申辩和计较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于是对着安琪摇了摇头,“算了。”
被唐心劝住,安琪才忍住不发飙,给了杜美娇一个白眼,不再理她。
“唐唐,有没有纸巾呀?”大概是天气太冷了安琪一边吸溜着鼻涕,一边说,“这个天气公交车肯定不好等。”
唐心摸了摸口袋,“我也没带,不过我办公室有,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唐心说完,就往回走了。
安琪呵着气暖手等唐心,就百无聊赖地听着同事们商量着以哪种方式回家。
就在此时,大家的目光全被吸引到了前方,学校的大门霍然打开,两道醒目的车灯将飘落的雪片照耀得晶莹通透,曼妙飘舞在半空之中。
但是车里暗淡的光线却让大家看不清驾驶的人。
有同事的小声议论在身边传开。
“这是谁的车呀?居然开能进学校来。”
“是呀,学校里面都是不让停车的呀,连王校的车都是停在外面的。”
“这个时间,老师们都要下班了,居然还有人会到学校来。”
大家正盲目乱猜着,那辆车霎时间熄掉了车灯,停在了大门不远处。
就在大家引颈观望的时候,一个肩宽腿长的留着利落寸头的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