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陌寒大惊,顾不得毒蝎子对他的攻击,飞身扑向连青栀。

他将连青栀揽在身下,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所有的毒液,喘息道,“你,有没有事?西陌寒从地上站起来,气喘吁吁,他手中的还握着两片枯叶,手正在发抖。

“下一次,不要再救我,我不想欠你的。”西陌寒的脸色已经苍白到极致,额头上渗出大滴冷汗,他松开枯叶,抿着薄唇,顺着岩壁坐在地上。

“滚!”他对连青栀说道。

连青栀脸色一白,清澈的凤眸也闪烁出两簇怒火,她冷笑,“好。”洞口外。

族长神色焦急,看见,连青栀出来忙上前询问:“有没有受伤!”“他受伤了,应该死不了。”族长脸色一变:“产子中的母蝎有催情作用,他在里面……会死。”连青栀脚步僵在了原地。

……连青栀再次出现在山洞内的时候,西陌寒已经彻底陷入昏迷,这是第一次,她看见他这般脆弱的样子。

惨白的脸色,额头上布满汗珠,他薄削的唇紧紧抿着,浓眉痛苦的纠结在一起。

连青栀叹息一声,上前搀扶住他。

他的唇角逸出血丝,似恨非恨的道,“为什么进来?我给过你离开的机会……”连青栀摇头。

西陌寒嗤笑出声。

他看着她冷漠的脸孔,瞳仁中的颜色加剧,在她唇间低喃,“你舍不得我死,你舍不得……”连青栀缓缓开口,“这是我欠你的,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剧毒让他有些神志不清,只听得他最后的呢喃,“连儿,我们之间,注定要纠结一辈子……”……连青栀醒来,巫师在旁边念着咒语,她撑起虚弱的身体,不着痕迹的问道,“毒蝎子的剧毒是不是无药可解?”巫师深沉的一笑,“有,只有族长能解。”连青栀放心的吁了一口气。

她脸上如释重负的表情,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下午时分。

西陌寒出现在连青栀的床边,“再过一天,就要在你身体植入公蛊,两蛊作战,是最为难受,你后天去禁地的血池,可以减轻你的痛苦。”连青栀没有说话,她和他之间,已经无话可说。

“我会陪着你一起呆在血池,三天之内,我们都不能离开血池半步,否则会前功尽弃。”西陌寒继续交代。

“前功尽弃会怎样?母蛊会死掉吗?”西陌寒看着她脸上的神色,保持沉默。

前功尽弃的话,母蛊不会死,但是她会死。

连青栀见他没有答话,睁开眼睛嘲讽的一笑,“放心吧,我欠你的,一定会还上,这只母蛊,我会帮你养好。”西陌寒起身朝门外走去。

他不想听她说这些话,她没有欠他的,从来都没有。

第26章 撑住三天

看着族长将另外一只蛊虫放在她手腕中的时候,连青栀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西陌寒看着她惨白的脸色,想要开口安慰几句,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伸手,握住她完好的左手,却被她不着痕迹的躲了过去。

她抬眸,冷冽的眸光定定地落在西陌寒的脸上,眸中满是冰冷的寒霜。

西陌寒竟然被她的视线着的一慌,别过头去。

从昨天他碰了她开始,他们之间最后一点的牵绊,都被他毁的荡然无存。

……血池中,殷红的血倒印出妖冶的景象。

连青栀坐在浓稠的血液里面,身体的疼痛已经减缓很多,她睁开眼睛,看着同样坐着的西陌寒。

西陌寒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眸中写满担忧。

“三天之内,你不能离开血池。”连青栀额头上都是汗珠,她觉得身体越来越热。

西陌寒看着她的神色,诧异地挑眉,“你很热吗?”连青栀抬眸看他,发现他脸色苍白,睫毛上甚至有一层薄霜,她总结的道,“你很冷。”西陌寒笑,“你体内有蛊虫,它们在血液中会更加兴奋,当然就热。”“我一个人在这里,足可以撑过三天,你不用再次陪我!”须臾,四周气氛骤变。

浓烈的杀气弥漫在血池周围,连连青栀都察觉到,睁开了眼睛。

西陌寒安慰她,“没事,旁边潜伏的有暗卫,他们过不了他们!”他的话音刚落,打斗声就在旁边响起,只见一群七八个穿着苗疆衣衫的男子,和西陌寒的侍卫打斗了起来。

却没想到,苗疆男子手一挥,黑色的虫子漫天洒出。

西陌寒脸色大变,厉声道,“是尸虫,都在地上不许动,装死尸!”有些不明白的侍卫,依旧在动,虫迅速钻进了他们的口中鼻子中。

顷刻间,他们就睁着眼睛,七窍流血。

连青栀看着缓慢走近的苗疆杀手,她摁着血池的岩壁,跃跃欲试。

西陌寒摁住她,对着她摇头,他冷冷的看着走近的苗疆杀手。

“有什么恩怨,你们就冲着我来,这血池是你们的圣地,玷辱了它,恐怕你们自己也有灾难。”为首的杀手冷哼了一声,他伸出弯刀指着西陌寒,“都是你们这帮朝廷狗来到这里,破坏了我们的风水,现在还敢在血池中沐浴,要是不想玷辱我们的血池,就站出来,跟我决斗!”西陌寒眯着眼睛,看着尸虫已经蔓延到血池的边缘,他冷声,“好,我出来跟你决斗,但是她不行,她必须待在血池!”西陌寒指着身边的连青栀,话音未落,就准备起身,苗疆杀手却冷哼一声,“她也得起来!”西陌寒不悦的蹙眉,人已经在血池中缓慢的朝着边缘走去,岸上挺尸的侍卫倏然大叫起来,“皇上,不要,你不能离开血池!”他的话音刚落,人已经被尸虫钻进了口腔鼻孔,顿时七窍流血而死。

连青栀有些不解地看着西陌寒,他不是来这里陪着她的么?为什么他也不能离开血池?

第27章 曾经不懂爱惜

苗疆杀手异常的凶狠。

他们疯狂的催动尸虫,密密麻麻的虫子已经爬向血池。

西陌寒回头看着连青栀,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之色,“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能离开血池,知道吗?”连青栀没有答话,只是别开视线。

她当然不会离开,她不傻,知道一旦离开,可能不仅蛊虫会死,她也会死。

西陌寒从腰间拿出一把笛子。

他回首看着连青栀,“用我教你的天竺魔音来控制尸虫……”连青栀看着长笛,有些失神,他教给她的?天竺魔音,似乎是很遥远的事情,可是他教给她的东西,她一样都不想记起。

淡漠的将长笛还在西陌寒手中,冷漠的道,“你教我的东西,我已经全部忘记,还是你自己来吧!”西陌寒一震。

他苦涩一笑,拿着长笛一跃而起,浑身湿淋淋的上岸,他吹奏起长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