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赶紧拽了一把?身侧的妻子,识相让出榻,乖乖退到了一边去。
凌楚楚疼得倒吸了口凉气,在要昏过去时,感?到她身下忽然一暖,不再是硬邦邦的椅子,触手?可及的柔软,带着温热的气息,让她眼睫颤了颤。
就在她想要努力睁开眼瞧瞧,便听到耳边少年低哑的嗓音,冷声喝道:“全都滚出去”
这话?自是对那对夫妇说的。
得了这句话?,商人?就像是如临大赦,也不敢再啰嗦,赶紧搀扶着大肚子的妻子,逃也似地?往外走去。
当然包括肖彬在内,也低垂着头,一块出了舱。
随着哐一声门合上,舱内很快安静下来。
一轮残月攀上窗,榻正靠着窗边,谢玧低垂着眼睫,视线落在少女苍白?的小脸上,不再做片刻犹豫,便伸出一只手?,为她解下大氅的系带。
掌心的少女身子蜷缩着,褪去身上的氅衣,曼妙玲珑的身姿,很快跃入他漆黑的眸里。
她身上着了件杏色的齐胸襦裙,衣襟处微微隆起。
大概是他指尖太凉,惊得她眉头一皱,喉咙里禁不住再次发出一声唔。
随着这声落下,她胸口也猛地?起伏了两下。
凌楚楚难受得想吐,伴随着小腹的痉挛,一股热流从身下涌出,连带着腰身以下的骨头,都似要断裂开一样。
就在她疼得神志不清,要昏死过去时,一双手?指摁在她腰间处。
耳边呼吸微沉,他指尖似颤抖了下,就在下一瞬,凌楚楚像是被迎头电击,她猛然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那瞬,空气里似凝结成冰。。
直到看清少年手?里的动作,她血往上涌,就差没羞愤之下,一巴掌拍死他。
“你…你这个混蛋!”凌楚楚气得唇角哆嗦,忍着剧痛直着身子,从榻上爬了起来。
大概少年没想到?她突然睁开眼,眼里闪过一丝愕然,而?后他偏头看她,薄唇抿了抿,月色落在他冷白?的脸上,衬着他眼底下的泪痣,看上去颇有几分无辜。
“楚楚,你流血了。”他耐着性子解释:“我不过是想帮你。”
说罢他掌心摊开,在她眼前晃了晃,入目的殷红,沾了他一手?。
凌楚楚可以说这辈子,都没遇到过这样社死的事。
那一刻她脑子嗡嗡作响,就像有人?拿把?锤子,猛地?敲下去。
脸颊烫得像火烧,几乎懵得都不知该做什?么?反应了?
随即她想起了小疯子方才说什?么??要给她止血之类的话?。
前世?里,凌楚楚从没体?会过,痛经?的感?觉竟会这样要命?
大概她是粗生粗养长大,即便每个月的那几天?,也能轻轻松松渡过。
可宁安郡主不同,自小就娇生惯养,落下了宫寒的毛病。
起初她穿到这具身体?里,还不太习惯,但大多时候只是头两天?,有些阴阴地?疼,只要多躺躺便好了。
按日子算,她小日子原本早该到了,可自从被小疯子掳走之后,又连着担惊受怕这些天?,风餐露宿没个规律,想来也是因为这个,导致了她这回来势凶猛,才会疼得这般厉害?
眼看少女不做声,被褥上血腥味越来越浓,她呆呆坐在那,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谢玧倒是急了,他一只手?摁着少女肩膀,压低声对她哄道:“楚楚听话?,别任性,有伤就必须赶紧医治才行?。”
“来乖乖躺下,若失血过多,可就…”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咬在唇齿似带着颤音,被他又硬生生吞入喉咙里。
眼看他手?再次伸过来,要扒她腰上的中?裤,凌楚楚吓得够呛,就差没从榻上滚落在地?。
若不是知晓这小疯子脑回路不正常,她还真当他是借疯揩油呢。
心跳如雷下,她赶忙摁住他修长的手?指:“别,不用了…”
又急忙说:“不过是…小事,并非受伤。”
她语气又快又急,落在少年耳中?,倒像是刻意为之,显得过于生硬。
然而?这个时候,更尴尬的事发生了。
随着她话?音落下,小腹酸胀,疼痛感?又一波,猛地?袭来。
在剧痛之下,她脸色更为惨白?,额上冷汗冒出,就连发丝也湿濡一片,疼得就连腰也直不起来了。
随着加剧的疼痛,被褥上夺目的红,更是惨不忍睹。
“楚楚,你还说是小事?”耳边低哑的嗓音夹杂着暴怒,谢玧见此哪还肯依她?
他整个人?侧身往榻上一坐,摁住凌楚楚肩膀,另一只手?不由分说,快速往腰间抚去,要知道一个人?在心急如焚下,下手?的力度也不免有些加重。
小疯子一阵操作猛入虎,这搁谁身上都挺不住。
凌楚楚吓得心跳都要没了,在小腹翻江倒海的剧痛下,她竟再也顾不得脸面,急得大喊了声:“阿玧,不是流血…真不是。”
“…只是,只是姨妈来了。”姨妈来了四个字,她咬字极重。
说罢这话?,她耳根子再次发烫,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
她不敢看小疯子的脸,为避免尴尬,只能下意识扭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