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小疯子的油盐不进?,便是眼下叫她吃龙肉,她也如?同嚼蜡。
谢玧捏着筷子的手指一顿,见她这副模样,倒也没生气。
反倒是耐着性子哄道:“楚楚,你再不吃可是会饿坏的,从前都是你和我说,要吃饭才能把身?子养好,怎么?你说的话,自个倒是不记得了?”
“来,乖乖张嘴?这菜若再不合你胃口,我便去再做些过来?”
谢玧如?此说,尽管语气温和,可那双黑眸里?掩不去的偏执,就算是个傻子也看得出。
这话落,他另一只手摁着她肩膀,她人便被他轻轻一带,抵在唇边的筷子,只要他再稍稍用力?,便会轻易撬开她的嘴。
凌楚楚心里?不由暗暗叫苦,她下意识想要偏头。
可到嘴边一句话,却变成了:“把筷子给我,我不惯人喂,我有手可以自个吃。”
面对她的妥协,谢玧只是弯了弯唇:“那好,我看着你吃。”便将筷子递到了她手里?。
凌楚楚无法之下,只能顺手接过,她捏着筷子的手指用力?紧了紧。
望着满桌子的菜肴,在他那样灼人的注目下,凌楚楚只觉得胃里?再次翻涌。
一想到往后的日子,都要在这小疯子的监视下渡过,憋在心里?的羞辱感,让她险些压不住火,想要再次爆发?出来。
大?概是看她迟迟不动?筷子,耳边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不吃么??楚楚?”
这声音犹如?催命符一样,敲打在凌楚楚心尖,惹得她险些将手里?的筷子,不慎掉落在地。
好不容易稳住心神,她才垂下眼皮子:“你抱着我,我吃不下。”
说这话时?,她手心不自觉出汗,捏着筷子的手指用力?攥紧。
她感到眼前覆上一层阴影,小疯子的脸拉近了些,他呼出的热气,惹得她汗毛再次竖起。
只听他低低笑了声:“楚楚你撒谎,你分明就是不愿吃,不如?我喂…”
就在那声你还未落下,凌楚楚心跳越来越快,她咬了咬牙,不再犹豫片刻,用力?攥紧的筷子猛地出手。
紧接着她听到一声低吟,从对方喉咙里?发?出,她感到他身?子似不经意颤了下。
就连眸光里?都渡上一层水色,说不出的潋滟,他就这样仰着脖子,用一双水波般的眸子看她,丝毫不惧抵在喉间?的筷子,嫣红的唇微微一弯,溢出一丝妖治的艳色。
他轻声问她:“楚楚你想杀我啊?”
凌楚楚被他这副表情?慑住,只觉得越看越心里?发?毛。
她从未想过杀他,可开弓没有回头箭,到了这个节骨眼,她知道不能心软,一旦她对小疯子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
更何况这疯子诡计多端,她压下心里?的害怕。
将手里?的筷子死死抵在他喉间?,要知道男性的喉结尤为敏感,也是要害之处。
即便筷子没有匕首来得锋利,可那滋味也不太好受,为了能逃出生天,凌楚楚再也顾不得许多。
她放下狠话,对他威胁道:“别动?!再不老实,信不信我戳死你!”
随着这话落,她又?听到那羞死人的轻吟,从他喉间?发?出。
她看到少年眸眼变得迷离,伴随着他身?子的战栗,他薄唇微张,似透着水润的光泽,他就像是一个受.虐者?,在这样极乐的虐待中,迎来一波又?一波的快意。
而后他身?子越颤越厉害,凌楚楚从未见过,他这样强烈的反应,不禁脸皮子像火烧一样,心里?更是暗骂:“还真变态。”
都说男性在这种情?况下,大?脑也会慢半拍,也不知说的是不是真的?
趁着这档口,凌楚楚几乎没怎么?费力?,便轻轻松松从他怀里?挣脱。
眼看小疯子还坐在那,整个人还处于兴奋状态,压根就没缓过来。
她想也不想,连鞋也顾不得穿,赶紧拔腿就往门外跑。
凌楚楚一口气冲到了屋子外,就连方向也不辩,她只知道现在不能让小疯子抓到她,一定不可以。
眼前的丛林,茂盛得看不到头,很快她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林子尽头。
屋内人靠坐在椅子上,他微微仰着头,修长的手指抚在喉间?,来回摩挲着,那战栗的快意,随着他指尖的动?作,很快喘了两声,他才停了下来。
“想逃么??”他嗓音轻飘飘,似自言自语,听着颇为瘆人。
随即他又?低低笑了声,一双眸眼忽地变得幽深,映着他冷白的脸,更显几分诡异病态。
“那就让你玩会好了,只是再让我找到你,可不许这般贪玩了。”
“楚楚,答应我好不好?”
回答他的,只有一缕吹进?来的风声,然后再也听不到其他。
谢玧摸出怀里?的瓷瓶,往空中随意撒了两把,一只金蛾子从窗外飞进?来。
“去,跟着她。”
那只金蛾子似听懂他话,扑腾了两下翅膀,便眨个眼就不见了。
话说凌楚楚这头,她一路狂奔,没命地跑,生怕那小疯子追上来。
直到她口干舌燥,实在跑不动?了,才趴在树下喘气。
这个林子对她而言,处处透着古怪,她就像是走迷宫一样,感觉每棵大?树都差不多。
她甚至觉得自己?一直在原地转圈,就像陷入一个死循环,怎么?也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