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他冷冷说:“可惜…我?不会再相信任何人。”
“阿瑛我?会救,那个昏君…”
“他必须死?!”
就在这话落,凌楚楚忽感到胳膊一疼,她还没来得及消化男人的话,人就被他蛮力拽出车外,扔在了地上。
幸而地上厚厚的落叶和杂草,凌楚楚只是闷哼了声,倒没受皮肉之苦。
可被人当做鱼肉,肆意欺凌的感觉,头一次让她生不如死?,欲哭无泪。
“你要做…”那句做什么还没出口,她看到头顶巨大的网,心里隐隐不安,似一下明白过来。
“你要用我?对付…阿玧?”凌楚楚颤声道:“利用我?让阿玧上钩?”
男人冷笑,并不接她话。
然后凌楚楚被塞到了罗网,掉到了半空中,任由她挣扎,大喊大叫,都无济于?事。
“你放开…放开我?…”她拍打着罗网,却被越缠越紧,就连呼吸也窒住。
那一瞬,凌楚楚想到的不是自身安危,她担心小疯子,作?为全书里的男主,眼下在她眼里,早已是疯魔了,没有人情可讲。
她担心小疯子来,只怕会是比死?更?残酷的事,等着他。
所?以她宁愿他不来,不在她身边,她宁愿死?,也不想小疯子以身犯险。
*
第92章 正文完
那种?明知道是陷阱,可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发生,无能为力的痛苦,深深的绝望,让凌楚楚心像是被什么撕裂开,碎成渣渣。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至她声嘶力竭,喉咙都喊破了,她?才?彻底消停下来。
她?知晓这个时候服软,卖惨,或是破口大骂,都不能让一个失去理智的人同情,或是改变主?意,于其浪费口水,倒不如省省力气。
凌楚楚冷冷望着眼前的男人,正好男人也在看她?,在阳光的照射下,狰狞的伤口透着微红,像是浸着血,一路从他眉心,流淌到了眼?角,他嘴角一动,转而坐在一旁的石头上,然后再也没有开口说话。
可在那瞬,她?捕捉到他眼?里的落寂,原书?里的魏昭是天之骄子,年少成名,又是将门之后。
因着他显赫的家世,成为不少京中贵女趋之若鹜的人物。
可偏偏爱上了长公主?谢瑛,原本天造地设,两情相?悦的一对璧人,被?书?里的大反派嫉恨,硬生生分开,所以梦里的场景再次重合,所有的一切也就解释通了。
半晌不做声的凌楚楚,眉头一凝,忽叹了声:“谢瑛若知晓她?爱的魏郎,为她?以身犯险,做出这样大逆不道之事,想必也不会开心的吧?”
魏郎,也就是谢瑛在那个梦里,对男人的称呼。
果然这话落,面无表情的男人,内心像被?什么触动,他眸里涌动的光,像是一团火。
继而咬牙道:“你怎会知晓阿瑛她?…”
他眼?里露出凶光,像是要把凌楚楚生吞活剥,那样子非但没有吓退凌楚楚,反倒让她?越挫越勇。
看样子谢瑛就是魏昭的软肋,看着被?激怒得失去?理智的男人,她?竟莫名心下一喜。
凌楚楚不动声色,继续道:“谢瑛爱你胜过一切,自是不愿看到这样的结果,爱一个人宁愿自个受苦,也不想让心爱之人,受到任何伤害,世间之情莫过于此,这有什么好难理解的。”
看见男人眼?里露出痛苦之色,似乎这句话有了感?触,让他情绪极为不稳定,凌楚楚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于是又语气一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谁不想和心爱之人,朝夕相?伴,和和美美共度一生。”
“我能理解你的痛苦,至于新帝对你造成的精神伤害,我表示同情,不过事情既已?发生了,于其想着冤冤相?报,为什么不可以退一步,想着挽留和弥补,你想和谢瑛长相?厮守,只要我帮你说一句话,新帝并非绝情之人,何况谢瑛本就是长公主?,他的亲姐姐,一切都可以有商有量,不是吗?”
在原书?里,这三?个人关系复杂,可以说因为大反派的偏执,变态狠辣,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悲剧。
这是一个死循环,解不开,也没得解。
可眼?下不同,小疯子不是大反派,谢瑛仍旧是小疯子长姐,一切还来得及。
“信我,让我帮你,帮谢瑛一回。”凌楚楚真诚看着他,声音很轻:“好不好?”
就在这时,迎面吹来一阵风,晴好的天忽变得阴沉沉,让天地间蓦然变色。
男人眉梢一凝,脸上露出戒备。
隐约之中凌楚楚看到有人,好似从浓雾里走出,沙沙的枯叶被?他踩在脚下,发出让人心跳加快的声音。
“阿玧,别?…”她?想大叫一声,别?过来,可不等她?话落,罗网竟腾空而起,猛地往上升,像做云霄飞车一样,让她?血压快速飙升,直冲脑门顶。
她?一阵晕眩,死死抓着罗网,才?没惊叫出声。
等镇定下来,她?差点没破口大骂,将魏昭祖宗十八代,也骂个遍。
“来得还真及时,有胆色,不过…”魏昭挑眉望向来人,沉声问:“我要的人呢?怎么没带过来?”
浓雾之中露出一张冷白的脸,他眼?底下那颗朱红泪痣,在此刻泛着妖治之色,就连层林尽染的秋景,也在他眼?前黯然失色。
他弯了弯唇:“长姐我带过来了,就在山下的木屋。”
说罢这话,他踩着闲散的步子,近前一步。
“阿玧,不要…过来。”上头的凌楚楚心里发慌,大叫了声:“有陷阱…魏昭要杀了你,不要管我…”
这话一出,魏昭脸上浮出一抹笑,衬着他眼?角的伤疤,更?为狰狞可怖。
与?此同时,眼?前寒光闪过,竟如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明晃晃的刀尖,正对着她?下坠的位置。
电光火石之间,她?看到殷红的血,越染越多,竟是从小疯子脚底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