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烛柔声回应:“好,早些回来。”
因为他真的,真的很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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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玉牌,墨烛拎着鼓囊的乾坤袋跳下?果树。
刚走出几步远,墨烛忽然停下?,脸色阴沉,拔剑回身劈了过去。
“你这人怎么一言不发就拔剑啊!”
一人急忙闪开,堪堪躲过墨烛的剑招。
墨烛并未提剑继续上前追杀,反手收剑,眉目冷淡望着远处的人。
江聿寒抬起胳膊,衣袖被墨烛削去了一截,他有些气恼:“你也太野蛮了吧,我来找你说?个话而已啊。”
墨烛从他穿的那身衣裳,认出了他的身份,江聿寒着江家的弟子宗服,但腰间挂的玉却并非凡品。
他年纪也不大,瞧着与墨烛相差不多。
江聿寒嘀咕骂他:“我找你有事呢,你怎么抬手就拔剑?”
墨烛冷淡丢下?句:“我还有事,还请江小公子离开听?春崖。”
江聿寒瞬间急了,连忙上前拦住他:“欸,我话还没说?呢,我跟着大伯和祖母来的,刚才偷溜出来就是为了找你,你知道江家派人来了颖山宗?”
墨烛先前不知道,但看到?江聿寒的时候便猜到?燕山青叫虞知聆去执教殿做甚了。
他知道江家会派人来,只是时间早晚而已,没想到?江家动作还算快,从江家赶来这里需要三?日的路程,他们才从灵幽道回来了七日,也就是说?江家估摸着刚得到?江应尘和阿容的事情,等了三?日没等到?虞知聆来相认,便猜出了虞知聆的意思?。
她不打算去江家,于是便只能江家人来找。
见墨烛停下?,江聿寒连忙负起双手装作公子模样:“你知道我是谁吧,你不是看出来了?”
墨烛蹙眉:“你谁?”
“我……我是江家二家主?的孩子。”
墨烛懒得搭理他,绕开果断离开,走得毫不犹豫。
江聿寒又跑上去:“欸你等会儿,我找你有话说?,关于我姐的事情!”
江聿寒是江家二家主?的小儿子,江辞燃作为江家家主?,却只有一个孩子。
而江家二家主?成婚早,孩子有三?人,两女一儿,江聿寒年岁最小。
江家三?家主?便是江应尘,江家上一任少主?,他只有一个孩子,名唤虞知聆,应当也是这一辈中?年岁最大的。
江聿寒口中?的姐姐指的是谁,墨烛自然可以听?出来,即使再?过不耐,但是关于虞知聆的事情,他还是会停下?来。
眼?见墨烛轻飘飘看过来,这意思?便是听?他说?话了,江聿寒松了口气,这孩子心大也不记仇,在杂乱的乾坤袋里翻找。
“你等会儿哈,我找找,我出门前专程带上了,本?来是要给姐姐的,但我寻思?你或许更需要。”
他叫姐姐倒是叫得很熟练,说?到?这里还抬眸看了眼?墨烛,笑嘻嘻道:“我可高兴了,祖母和我说?濯玉仙尊是我的姐姐之时,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欢快,那可是濯玉仙尊啊。”
墨烛直皱眉,也不知道江家一个修无情道的门派,门内弟子多淡漠话少,怎么就养出了个江聿寒这种话痨,他情绪热烈到?丝毫不像是个修无情道的人。
江聿寒终于找到?了东西?,递出来给墨烛:“喏,这个。”
墨烛待看清他手中?的东西?之时,原先平静无波的神情寸寸瓦解,垂下?的手悄然攥紧,指节捏得嘎嘣响。
江聿寒自然是听?到?了他的动静,瘪瘪嘴,淡声道:“你们在潋花墟的那件事我听?说?了,你去寻那只三?瞳蟒,是为了找当年那只蟒蛇吧?”
墨烛呼吸发抖,脸色说?不上惨白,但也绝对不好。
江聿寒道:“从我小叔房中?找出来的,之前祖母让我收拾他的屋子,我看到?了这张画像,里面夹了个鳞片。”
那块鳞片不似腾蛇的墨黑威严,它呈现一种诡异的赤红色,粗厚,边角也并不如腾蛇那般锐利。
那张画像被江聿寒展开。
江聿寒指了指画像:“你认识这几个字吧,妖域掌兵,新妖王便是曾经的妖域掌兵……也就是,你祖父的手下?。”
“我……我知道你是腾蛇了,听?我祖母说?的,不过你别担心,我没告诉别人。”
墨烛根本?不在乎他为何知道自己的腾蛇身份,他只是看着那张画像。
他并未见过这位新任妖王,腾蛇一族被算计的时候,他的父亲还未出生。
可妙晚接过丈夫的刀毅然选择回冥海赴死?之时,给了他一块鳞片。
她说?:“如果你能活下?来,如果你足够强大,孩子,去杀了他。”
妙晚并未告诉墨烛那人的身份,她其实只是想给墨烛一个活着的理由,如果墨烛知道妙晚让他杀的人是谁,当时那般冲动弱小的他,怕是会提着剑冲去。
墨烛抖着手取出乾坤袋里尘封已久的鳞片。
赤红的蛇鳞,边角微圆,这是蟒的象征,因此他在听?闻南都潋花墟关押了一只大乘境的蟒蛇之时,才会主?动t?前去那里。
可三?瞳蟒通体黑色,鳞片不对。
江聿寒将画卷和鳞片塞进墨烛怀里,看他一副处于崩溃边缘的模样,他别别扭扭安慰:“那个……我之前也不知道他是谁,见我小叔屋里放着,于是便收了起来,前一段时间燕掌门去仙盟说?了当年中?州与魔界大战的事情,腾蛇一族被陷害一事中?州都知晓了,然后我还听?他们说?那个新妖王……就是曾经腾蛇王钦定的掌兵”
于是他当晚再?次进了江应尘的屋内,翻出这卷画册和鳞片,死?皮赖脸磨蹭江况秋和江辞燃,终于有个跟来的机会,将这些东西?给了墨烛。
见墨烛一直不说?话,若非握着画册的手用力?至骨节泛白,腰间悬挂的无回剑嗡嗡作响,江聿寒还当真以为他不在乎呢,现在看来,分明是情绪把?控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