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多久动身?”
“起码得七日吧,弟子们需要学习阵法,也得找个魔魑群让他们实战一下,颖山界内还有些魔魑群没铲除,包括云家和邬家界内留有不少。”
她想得很到位,墨烛低头亲了亲她的侧脸:“师尊有计划就可,我和您一起,我们一起去魔渊,我可以帮到师尊许多的。”
“你愿意帮忙,我自然同意啊,不过我现在有件事问你。”虞知聆扬起腕间的镯子:“墨烛,你可知道如何激发洄青蛇镯?”
她腕间的镯子旁人碰不得,墨烛目光落在洄青蛇镯上:“为何忽然问它?”
有些话虞知聆没办法说,只能掐头去尾道:“我明明应该死在了魔渊,可是我却忽然出现在闭关的洞府内,而要想进入洞府只有那一扇门可走,门外有弟子把守,说明我是凭空被扔进去的,能撕裂空间,我只能想到洄青蛇镯。”
修行到一定境界也可以撕裂空间,就像拂春仙尊藏匿六时篆那样,但虞知聆的出现显然不是这般简单,她更像是有个东西,同时撕裂两个地方的空间,将这个两个地方打通,而她通过这条通道去往另一处。
墨烛并未说话,握住她的手腕摩挲,并未触碰洄青蛇镯,认她为主之后,这蛇镯会排斥除了她之外的所有人。
虞知聆呢喃道:“而且这个镯子……十年前我离开之时,并没有带走镯子,我甚至忘记了它放在哪里,那么为何它会出现在我这里呢?”
她抬眸看向墨烛,他始终没说话。
虞知聆问他:“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关于这个镯子,墨烛知道的比她多。
“您离开听春崖之时将镯子埋在了湖中枯萎的长秋莲内,留下了禁制,无人会想到一朵腐败的莲花里藏了腾蛇一族的至宝。”
毕竟那处湖里种了许多荷花,也长了不少杂草,就像是个寻常的湖泊。
“后来您死后……我被传回颖山宗,掌门他们要我去追杀,我在听春崖内发现了洄青蛇镯,可那都是我记忆中的事情,或许是上一辈子的事情。”
在上一世这个时间段墨烛已经被传回颖山宗,发现了洄青蛇镯,估摸着正满中州追凶。
可事实上,虞知聆没死,戴着洄青蛇镯出了洞府,墨烛也不是被燕山青他们召回的,而是被虞知聆传了回来,本该埋葬在长秋莲内等待墨烛去拿的洄青蛇镯,平白无故出现在虞知聆腕间,还认她为主了。
并且,虞知聆是在另一个世界收到这镯子的。
她捋不明白,晕晕乎乎靠在墨烛怀里,蹭了蹭他的肩膀:“所以你知道怎么用它吗,我总觉得它或许还有用。”
墨烛抱紧她,轻声道:“弟子不知,这镯子是腾蛇至宝,我拿到它的时候才五岁,彼时爹娘走得匆忙也并未告诉我,它既然认您为主那必然是有用的,师尊留着吧。”
虞知聆右手无意识转动洄青蛇镯,这镯子她戴了三月了,并未感受到有丝毫有别于寻常镯子的地方,很难想象这是腾蛇一族的至宝。
墨烛啄啄她的耳根,低声问她:“用膳了吗?”
虞知聆放下手白了他一眼:“你都不回来陪我用膳,我吃什么?”
墨烛闷闷笑了两声:“抱歉,是弟子的错,师尊想吃什么?”
虞知聆小脑袋歪了歪,瞳仁提溜转了转,一看便知道小脑袋瓜里打了些旁的主意。
墨烛眉梢微挑,领口被虞知聆拽住,她将他拉低。
某人凑到他耳畔:“你啊,我的小徒弟。”
墨烛几乎是瞬间就生了情念,他看向怀里的人,眸光渐渐晦暗,看她还是一副笑盈盈活像小狐狸的模样。
他压低声音问道:“还难受吗?”
虞知聆脸颊微烫,难免想起之前的事情,清了清嗓子,低声道:“没事了,你留了药呢。”
墨烛说:“我去了山下,找了师尊说的那种店铺,买了画册和……和那些东西,掌柜推的我便买了,易了容,没人知晓我是谁的。”
他一个渡劫修士,虞知聆也放心他乱跑,他索性去了稍微远一些的城镇,加之易容术,更加无人知晓他是谁了。
虞知聆环上他的脖颈,看了眼院角:“我放好水了,汤泉是热的。”
这话暗示意味太过明显,墨烛喉结滚了滚,穿过她的膝弯将人抱起,他端着她毫不费力。
墨烛哑声问她:“师尊,您说再有七日才动身。”
虞知聆在他耳畔吐气如兰:“嗯,我们不分开,你想怎样都可以。”
她的意思,他都明白。
第83章 第 83 章 师尊哪里我都喜欢
从听春崖离开后, 云祉和邬照檐走在山间的小路上。
守夜的弟子大多都认识这两位仙尊,腰间的仙盟玉牌象征了他们的身份,并未阻拦。
云祉轻叹了声:“事已至此, 放下吧。”
他这话说得含含糊糊, 但邬照檐可以听懂,云祉是在对他说话。
邬照檐停了下来, 站在高阶上向下望去,颖山地域辽阔, 群木层层,他小时候没少来过这里。
“我只是在想, 如果我性子温和些, 没有那般好面子,早些告诉她我的心意,是不是结果便不一样了?”
云祉自己也是个没有感情经历的,他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闻言只是沉默,耳畔是呼啸穿过的夜风,身旁站着的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 他听到邬照檐沉重的呼吸声, 也知晓他现在很难过。
“照檐,你如果变了便不是你了,你是小五很好的朋友,其实……你们只适合做朋友。”
云祉是个外人, 这种事情旁观者清。
“小五从小性子就骄傲, 你也是一样,吵了架谁也不愿意低头,最后还得我去调节, 墨烛那孩子……脾气好,会哄她,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不一样,你从小就是少主,长大又是家主,后来又是仙尊。”
一路来顺风顺水,万人宠爱,学不会低头,拉不下面子去哄人,相处那些年也没有告诉虞知聆他的心意。
性子好强,也不是多么温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