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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掰直(105)
??金桥。
善人过金桥,恶人走奈何。
你不知道为什么要和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人一起勇闯黑黢黢的废弃隧道,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陪一个精神状态隐约不正常的人在金桥大门外徘徊不前。
假设翁郁是坏人,你现在没有手机,所在的地方又偏僻无人,你都不敢细想要是受到伤害后该怎么逃跑。
一件事情绝不会无缘无故发生,它讲前因后果,如果你没有下雨天出门就不会生病,也不会见到翁郁,接受他赠送的昂贵饰品,如果连云周没有发现赵月桥的存在,你今天也不必吃闭门羹,不必带着答谢和舒缓心情的想法转而赴翁郁的约。这其中环环相扣的联系多了,不过既然已经发生,你只好顺着来,静观其变。
”……你在等什么?”你试探发问。
翁郁没有回答你,他扭头冷冷吩咐,语气极不耐烦:“把我那件红外套从后备箱拿来,哦,还有那两只灯笼。”
灯笼?
不应该是手电筒吗?
你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小心翼翼观察。
周围高大的树木太多,阳光没办法完完全全盖在你身上,汽车再往深处开也开不进去,翁郁说的那个隧道只能靠自己走过去。
他来的时候已经换下病服,现在穿着黑红的对襟盘扣外衣,金线绣成古画中人面鸟的样子附在侧腰的位置上。唇色是病态的淡紫,微微弓着背,仿佛脆弱的脊柱根本支撑不起这具半只脚踏进鬼门关的身体,似乎是受不了泥土中腐殖质的气息,翁郁一只手攥成拳挡在口鼻之间,陈叔拿着东西走过来时他才堪堪放下。
“长吉,给。”
一对枣形灯笼,和你见过的现代制品完全不同的风格,灯罩横面没有任何接口和缝隙,有着介于白与黄之间的浑浊颜色,底盘则是类似铜的材质,粗糙刻成莲花盛开的模样。
翁郁不着急点上,他没有分寸感地牵过你的手腕,叫你穿上不知道是不是事先准备好的衣服。
“里面脏,你就当是件围裙,直接套上就行。”他看穿你的犹豫,竟然破天荒解释意图。
你有些牵强地扯动嘴角,这袍子同样绣着人面鸟,并且十分宽长,大概真的像翁郁说的,只是怕弄脏原本的衣服,于是你胡乱套上,余光始终留意翁郁和陈叔的神情。
一切正常。
可是你不知道,这才是最大的反常。
“走吧。”翁郁淡淡催促。
你想借用他的手机给李青源又或者其他人留个话以防万一,但是拿到之后脑中一片空白,谁的手机号都背不出来,你突然想笑,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到底还是没有真正的家人。
陈叔和车停在原地,你一次次回头确认,可最终还是模糊成一团黑色,远到视线够不到的地方去了。
“他喊你长吉,是小名吗?”
“不算。”隧道就在眼前,翁郁点燃灯笼,又把打火机连同联络用的手机随手一扔,清晰的碎裂声传到耳朵里后他继续说,“我们家的男人都叫这个名字,我爸爸是,我爷爷也是,等我有了孩子就不被这样叫了。”
“不是你干嘛扔手机?”你有些震惊他的举动,翁郁接下来将灯笼的如意柄往你手上一塞,吐舌头扮鬼脸,圈住你的手臂就朝前疯跑。
OK啊我知道这章短小 因为删了一大半 怎么看都不太满意 暂时不会跑路 明天接着更新 先看一下你们的意见
没想到总是拖更还有人追 我真是好命 读者宝宝配享太庙[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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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云周邀来的朋友各有各的睡相。有的一头栽进冰箱,下巴和耳朵冰得通红;有的脸蛋酡红,半边衣服被酒水浇透;也有的直接呈“大”字躺在地上,两眼一闭,不省人事。
不过他们都十分默契,无论怎么样都不进连云周的房间睡。
连思虎还算清醒,没什么目的地弹飞桌面的烟头,可能觉得自己实在无聊,咂摸几下嘴,大大咧咧岔开腿,手臂晃悠挂到沙发扶手边上,就这么瞅着连云周打游戏。
自从那女孩走了以后他堂哥肉眼可见失落,这幅样子实在少见,不过连思虎没想着开导,大老爷们劝什么劝啊,连云周还弄一脸寻死觅活的样儿,他不捶他哥几下都是好事了。
他们俩虽是兄弟,但脾气都爆,跟细腻啊温柔啊这类褒义词基本绝缘,反正连云周从来没关心过他这个堂弟,都是直来直去,不服就干。
连思虎上高三,鱼肉蛋奶样样充足,个子高,藏在衣服下的大腿和手臂肌肉如小山般起伏,各方面发育的都远超同龄人一大截,和连云周站一块不解释还真分不清谁是当哥的。少年人精力旺盛,得了空就跑出去打球游泳,偶尔蹲在家也是有朋友陪着,总之身边从不缺热闹。
这会该睡的睡,该醉的醉,屋里一下子冷清下来,连思虎不自在,想着总得找点事干吧,他不耐烦向后靠,见连云周实在没什么新活可整,于是胡乱搓了搓自己的脸,起身拿了车钥匙,招呼不打一声直接走人。
后背黏黏糊糊,鸡巴也闷得难受,连思虎准备回去冲个凉随便撸撸然后睡觉,也怪他最近不知哪来的邪火,贱屌一会不拿出来透气就硬老高,他虽然喜欢看野外露出的片,但现实犯不着这样啊,那不就真成公狗了嘛。
而且在学校住宿总不好让室友伴着床板震动的声音入睡,忍住也不免有精液渗出,一连洗了四天内裤,想着学校补课一结束他就好好安慰安慰自己,谁知道堂哥犯什么病,一通电话把他叫过去,又只顾自己玩也不理人,真脑子进大水了,下次一定要消遣回来。
连思虎臭着脸,脑子里东想西想,恨不得折回去给他哥头打爆。
……
游戏手柄被连云周暴力砸飞,他沉着脸,忽略一堆醉鬼回到自己房间,先是焦躁地走了几圈,架子上的汽车模型拿起又放下,最后才不情不愿从枕头底下摸出你的手机,两只黑亮的眼睛紧盯屏幕,似乎看的不是手机而是你的脸。
他不该给你摆架子,他怎么可以给你委屈受?
该死真是该死。
怎么办怎么办?他慌得要命,却不得其法。
在他眼中你是非常脆弱的,任何男人特有的恶臭习惯都会让你枯萎,从而远离他。
因为性取向,连云周始终觉得自己被排除在男性群体外,他为了掩饰和保护自己的话语权,一直下意识模仿身边男性的行为举止,和你在一起时当然轻松自在,可是一有外人在场他又开始好面子,仿佛割裂成另一个人。
他厌恶这样的自己,可是该怎么平衡才好,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他要怎么样才能平衡?
连云周的眼神开始涣散,他不安地抿嘴,时不时抬头观察卧室门,好像在担心下一秒会不会被人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