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见她微微意动,开始详细阐述他的计划:“咱们可以装死,只要我们离开这个监狱,一切皆有可能。”
江月想了想说道:“我们怎么装死啊,监狱这个环境我们没法用化学装死手段也没法用物理装死手段,总不能真死吧?”
张三伸出一根手指对江月指指点点:“你以为这是哪里?”
“这里是第一监狱,不是养老院,你不会真的以为这里的人会让你安安稳稳躺在监狱床上一直到死吧?”
“在你不能干活完全失去劳动能力的时候,你就已经是个死人了,他们会像扛个腊肉一样把你扛到运输尸体的卡车上,谁管你是死是活。”
“所以我们根本不用绞尽脑汁装死,只需要装出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就行了。”
江月看了看面黄肌瘦的张三,幽幽说道:“你这个样子装作奄奄一息的样子倒是非常容易,我怎么办?”
她现在虽然瘦骨嶙峋,但是整体形象可没有一点儿奄奄一息的样子。
张三摸了摸下巴说道:“你又不是又不是神之躯体,你就多多吸收白晶,直到你身体的皮肤出现皲裂症状,再说了,你总不可能无限量的吸收晶而不产生任何副作用吧?”
抱歉,还真是没有副作用。
因为这具身体耗能太大,江月吸收的白晶能量绝对是他们的数百倍。
众所周知,过年时被杀的猪绝对是猪圈里最肥的那一只。
如果不是她尽力克制,避免让自己吃的膘肥体壮惹人注目,整条矿脉都能被她吸干。
看着江月犹豫的脸色,张三继续说道:“别犹豫了,时间可不等人,垃圾星恶心的地方太多了,这才哪儿到哪儿,如果你实在不愿意也可以快速减重,停止吸收白晶能量,当你瘦骨嶙峋奄奄一息时就没人怀疑了。”
这个办法倒是可行。
虽然她相信室友们会尽力把她从监狱里捞出来,可是时间不等人,若是在出狱之前被人发现身上的异常,她真的会死在监狱。
于是江月开始了痛苦的节食计划。
她停止用眼球吸收白晶的能量,短短一个星期就迅速的消瘦下去。
她这个模样非常恐怖,就是一个人形骷髅。
没有人怀疑她,她和张三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监狱里的狱友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纷纷哀叹:“完了完了,不中用了,这两个人完了!说不定哪一天就轮到我们了!”
他们俩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江月中途偷偷喝了点水补充一□□力,在他们躺在床上的第2天,监狱的狱警派来两个罪犯把他们两个抬了出去。
江月被罪犯扛在肩上,一直被扛出监狱大楼。阴沉的天空中,浅灰色的乌云大朵大朵的压下来,一阵带着化工酸气的旋风刮过,天上开始掉雨点。
扛着江月的罪犯骂了一声鬼天气,立刻小跑起来。
他跑到一处深蓝色的大货车前,车斗里已经堆满了人,有的死了,有的还剩一口气。
罪犯像扔面袋子似的把江月扔了进去。
江月被摔的七荤八素,扑通一声,张三也被扔了过来。
大货车开动,两人睁着死鱼眼对视一眼,纷纷翻了个身躲避天上的酸雨。
艹!千算万算没算到今天会下酸雨,真是出师不利啊。
??垃圾星7
具有强烈腐蚀性的酸雨滴落在皮肤上, 带起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江月伸手从一旁死掉的罪犯身上扒下了囚服盖在自己的后脖梗上,避免皮肤暴露在酸雨中。
酸雨滴答滴答,敲打着他们身上的囚服。张三努力把脑袋挤进尸体里避免酸雨的侵蚀。
大货车颠簸的厉害, 江月因为饥饿头晕眼花眼前阵阵发黑, 她伸出手把掌心贴在一具尸体上,眼下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虽然知道这样有点不太讲究,但是再不吸收点能量,江月真的要死翘翘了。
眼球开始释放红色的细丝, 江月没敢做的太明显,身旁的每一个尸体都吸收了那么一点儿能量,避免出现极度干瘪的尸体引起别人的注意。
想她江月曾经也是个会被蟑螂吓哭的软妹,现在竟然能堂而皇之的扒死人衣服, 还面不改色的披在自己脑袋上, 现在还用眼球吞食人家的能量。
成长的路途真的充满了坎坷和各种出人意料的事件。
她虚弱的身体得到了能量,熟悉的力量感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体里。
大货车一路往西开, 穿过灰色的原野和崎岖不平的山路,一直开到一个散发着恶臭的垃圾场。
冲天的恶臭让江月翻起了白眼儿, 她伸手捂住了鼻子差点没有昏过去。这些恶臭中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香味儿, 这个味道早已经刻在了江月的骨子里, 正是蓝胚素的味道。
大货车穿过垃圾场,恶臭味渐渐散去,在一处巨大的深坑前停下。
深坑前建了一些灰色的五层小楼, 还有类似岗哨的建筑物,看样子这里是一个比较简陋的秘密基地。
两个狱警从车上跳下来, 江月收回吸收能量的千丝, 闭着眼睛重新装成了奄奄一息的样子。
深坑旁走过两个人, 一辆巨大的吊车停在巨坑前,吊车旁放着许多个足以容纳成年alpha的灰色金属笼子。
有人问道:“这次押送了多少个罪犯?”
运送尸体的狱警回答:“这次一共有166个人。”
问话的人很满意:“嗯,还不错,又可以孵化一批虫卵了。”
货车的车斗倾斜打开,活着的死着的罪犯一股脑的滑了下去堆起了高高的人堆。
一群人走上前开始搬运尸体,搬运过程中,又有一群穿着生化服的人走过来,从随身携带的药箱中拿出一管管蓝色的针剂。
大货车上的一大半罪犯还有最后一口气,穿得像生化战士的人拿着针剂走过来,这些罪犯眼神涣散,蓝色的液体推进他们的身体时,只能凭借最后一丝求生欲下意识地瑟缩一下。
注射完针剂的罪犯被关在等人高的金属笼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