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从华道:“不?是所有物种在交/配的时候都?能感受到快感的,你可别以?己度人?啊。”

“我知道,可森之黑山羊会?让所有祂眷顾的生命在结合之时感受到无上的欢愉。”

夜烬燃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你也对森之黑山羊很了解?”

外神的情报可不?是一般玩家能接触到的,在副本?里碰见旧日支配者都?是很罕见的一件事。大部?分副本?的黑幕只是异种生物,然?而那对人?类来说已经很难对付了。

布什回过头莞尔一笑:“我阅读过一些禁忌的书籍,人?总有好奇心嘛。”

“看了那种书后还能保持理智,你的精神力不?错。”夜烬燃口是心非地赞赏道,“不?过我多嘴一句,在我看来,极致的快乐应该是躺平。”

繁衍还有搞科研什么的不?要啊,如?果他有夏盖虫族那样光合作用的能力,他肯定无忧无虑躺在家里,真?正?成为一条咸鱼。

抛下所有束缚和负担,才是至高无上的快乐嘛。

白湮昼略微不?满道:“那算什么,生活平淡无味,哪来的乐趣。”

“哦?”夜烬燃朝他挑了下眉,随意地问,“那白湮昼在什么时候最快乐呢?”

“我啊……”

白湮昼仰起头,看向灰黑的天空,目光寻找着?不?存在的太阳。

“大概……是在让神明感到恐惧和悔恨的时候。你说祂们会?有这种情感吗?没有的话,就让我来赋予吧。”

果然?。

夜烬燃得到了一个完全在猜想之中的答案。

白湮昼扯了下衣领:“这只是我不?自量力的报复罢了,你想嘲笑我的话随意。”

夜烬燃本?想调侃几句,被这话堵了回去,有点说不?上来的烦闷感:“好吧,祝你这次也能得偿所愿。”

“和我有什么关系,这次是你带我进来的。”白湮昼一脸无辜地笑了笑。

夏恩在附近找了个稍高的地方站上去,四处张望一下,转头对众人?喊道:“离污染点不?远了,要不?我们步行过去吧?”

对接受了长时间乘车折磨的几位乘客来说,步行反而是一种放松和解脱,没有谁拒绝这个提议。

于是夏恩带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下一个污染点进发。临走前夜烬燃把车辆收回了个人?仓库,这不?是一次性道具,可以?反复使用。

“就算是在母神信仰普及之前,夏盖虫族也不?是团结一块的。在女王的带领下,族群之间的斗争很常见,会?有各种思维和追求上的分歧。”夏恩边走边介绍,“生活环境和习俗不?同,进化出来的生理结构也略有不?同。”

这段话郑从华倒是能理解:“嗯嗯,就像是黑人?,白人?,黄种人……说到底全宇宙的智慧种族都?一个样,只要有差异,内部就很难统一。”

夜烬燃没有说话,不?过经夏恩这么一提醒,他想起了一些原本的世界线中夏盖虫族的情况。

它们之中有的信仰盲目痴愚之神,忠诚地侍奉着?这位不?可理喻的神祇,有的热衷于钻研宇宙法?则,将科技发展到极为危险的程度,它们没有伦理可言。

无论哪种,都给那个悲剧的结局制造了导火索。

夏盖星毁灭是某位伟大存在安排的既定命运。

将文明推向繁盛的巅峰,又见证文明走向疯狂与?自我毁灭,是祂最爱品尝的美味。

长路漫漫,这回的母神雕像同样坐落在高处。步行许久后,夏恩抬头看着?眼前高耸入云的死火山,有点生无可恋道:“我们要上到天池去。”

这座山他们在离很远的时候就见到了,现在走了大约一小时,目视距离仍没有拉近多少。

夜烬燃估算了一下剩余的行程,说道:“坐个热气?球吧。山上肯定有负责守卫的夏盖妖虫,坡度太大,站都?站不?稳,更?别提打架了,遭遇战对我们来说非常不?利。”

“是啊是啊,”布什弯下腰揉了揉膝盖,“我快要没力气?了……”

白湮昼嫌弃地别开脸,根本?不?想视野里有这家伙的身影。

夜烬燃见没人?反对,手速极快地在系统商店里下单了一个热气?球材料包,一秒后,乱七八糟的素材掉落在旁边的空地上。

郑从华目瞪口呆:“所以?为什么不?买成品?”

“因为便宜。”夜烬燃道。他购买任何道具都?不?需要花钱,不?过他留了个心眼,也许队伍里会?有人?暗中计算他的积分消耗,如?果和他表面的收入对不?上,就可能暴露某些真?相。

选择价格低廉的道具,更?符合他萌新的身份。

他一开始没这方面的防范意识,毕竟不?需要提防白湮昼,郑从华也不?关注这些,但别的玩家就不?好说了。

郑从华走到材料包旁边打转:“所以?你打算怎么拼起它们?”

“我不?会?。”夜烬燃直言不?讳。

白湮昼紧接着?道:“别看我,我没试过。”

布什捂着?脑袋:“我也不?知道啊?”

视线反复扫过众人?几次后,郑从华明白这个重任落到了自己身上。

真?是一群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废物!

郑从华一边心中骂骂咧咧一边撸起袖子投身到拼装事业中。她的力气?很大,拉扯布匹和粗麻绳并不?困难,再加上有过类似的经历,很快就将它安装完成了。

点起火,几人?站到篮子里,空间刚刚好。升温的空气?体积膨胀,提供源源不?断的浮力,让热气?球缓缓开始上升。

夜烬燃选择的尺寸和载重量不?多不?少,简直是精准预估。

热气?球飞到了高处,超越了山顶的高度,众人?终于得以?俯瞰这座横跨在前方的死火山。

云雾散去,天池中即将满溢而出的液体不?是清水,而是深红色的血液。漆黑的边缘上爬满了虫子,几乎将岩石完全覆盖住,硬质足肢与?延伸出的柔软触手交织,场面十分混乱。

郑从华掏出一个小望远镜,仔细瞧着?岸边蠕动的虫群,试图搞清楚它们究竟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