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1 / 1)

时酒一说完,林暮桃脑海里就浮现出一个全身都是非常非常湿的人,而且他身上带的水还特别多,甚至可以成股流下。有这样的人?

林暮桃接着问道:“还有其他的发现吗?阿九,你怎么说话和挤牙膏似的,一点一点等我问才回答?”

时酒:……我这不是怕一下子说太多,你消化不了吗!

时酒说道:“接着,我到其他的屋子门口看了一眼,有的木门上和我们是一样的痕迹,有的木门没有任何印记。所以我猜测目标不单止是我们,也有其他人,但现在还未可知的是,敲门的是只有一个东西,他把所有门都给敲了。还是有很多东西,每个东西敲一扇门。”

“接着,我又去海边看了看。你知道吧,海边到渔村有一段路,不是沙滩,而是湿润的泥土,很容易留下痕迹。我在地上看见了大大小小的脚印,暂且可以先当作是人的脚印吧。这些脚印延续的方向是海边到渔村。”

林暮桃想起先前时酒就猜测过,她所听到的沙沙的声音是人在沙滩上走路,那么应该是猜对了。可能真的有人从海里爬出来,到渔村来敲门了?

林暮桃问道:“难道是形似人的海怪?”

时酒思考了下,说道:“我不确定。但是地上的脚印的确是人光脚留下的印子,海怪的脚和人的脚那么像吗?”

林暮桃轻轻地唱着小螺号的后半段:“小螺号滴滴滴吹,声声唤船归啰。小螺号滴滴滴吹,阿爸听了快快回啰……”

“既然我们是因为唱了小螺号这首歌才进来这个副本的,而且这些东西也是在小螺号响起之后才出现的,那么这个村子的故事肯定和小螺号有关。”

“小螺号里不是有一句,小螺号滴滴滴吹,阿爸听了快快回吗?会不会小螺号响起之后,那些落入海里的人会重新回来村子?”

“林大姨的丈夫不就是落海了吗?会不会来敲我们房门的人就是林大姨的丈夫?”

可是落海的人,肯定早就死了。如果他们真的上岸了,那他们是以怎样的状态上岸的呢?

林暮桃沉默了,时酒也沉默了。

过了半响,时酒突然说道:“我猜测,林大姨的丈夫是个路痴?林大姨的房间就在旁边,却敲了我们的房门?”

林暮桃尴尬地抽了抽唇角,这一句分析果然是有理有据,让人不得不信服。她竟然将说瞎话的本领传染给了大帅哥!

见房间的气氛更加凝固,时酒才发现自己的笑话确实过于冷了。他叹了口气说道:“既然那个汉子今天告诉我们,晚上听到动静,千万不要出门。那么说明,村子里的人也许知道小螺号这回事,等明天,我们去问问他们吧。”

“我们今晚,应该不会再有危险了,我们快点睡吧。”

林暮桃的目光看向床上睡得香甜的困宝和小花卷,勾起唇角笑道:“确实该睡了,孩子们都睡了不知道多久了。”

两个人轻手轻脚地脱掉鞋子,重新躺回硬邦邦的床上。

时酒平躺着,看向黑漆漆的天花板,却听见旁边女孩轻轻的一句“阿九,晚安”。

时酒笑了笑,“晚安”。他放心地合上了双眼。

祝你好梦。

***

早上,第一抹晨光透过灰蒙蒙的窗户照进了屋里,时酒便睁开了眼睛。

他坐了起来,发现林暮桃还在睡着,粉嫩的脸在阳光的照耀下更加美好干净,像是刚成熟却已经足够吸引人的小桃子一样。可林暮桃的睡相却不佳,像只树袋熊一样手脚并用地扒拉着他放在两人中间的粉色西装外套。

时酒笑了笑,伸手将她的手拍开,努力地将自己的外套从她的桎梏中抢救出来。“林暮桃?醒醒!太阳照屁股了!”

没想到粉头发的女孩却猛地惊醒,一下子坐起来,“什么?阿九被打屁股了?”

听到时酒的笑声,林暮桃才反应过来。她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自己像鸡窝一样的头发,然后马上挡住了自己的脸,喊道:“我刚醒,还没化妆,不准看!”可恶,她到底是怎么睡的,怎么头发这么乱!

时酒笑得更厉害了,他走到床边边喊醒两个孩子,边说道:“好好好……我不看,你先弄。”等困宝和小花卷打着哈欠爬起来,时酒便带着两个孩子去屋外洗脸去了,留下林暮桃一人在屋里。看来时间一长,时酒便也习惯了自己奶妈,不,应该是奶爸的身份。

林暮桃颇有些不好意思,忙从背包里掏出各种东西,手忙脚乱地给自己化妆。虽然她觉得自己的素颜也不丑,可是面对一个完全长在自己审美点上的帅哥,林暮桃也不怎么好意思顶着一张素面朝天的脸。她一直觉得,化妆是一个使自己愉悦,但又能给别人尊重的过程。

在拿着各种工具在脸上涂抹的过程中,林暮桃这才反应过来刚刚石家九小哥哥的态度。既没有怪她还要化妆浪费时间,也没有敷衍地夸她好看不用化妆,而是完全尊重她的习惯,给她留下单独的空间和时间。

顿时,林暮桃的心中,给石家九的印象分又高了不少。男神果然就是男神,不仅长得好看,还体贴人!

哼着小曲化完妆,林暮桃走出房门,发现林大姨已经为他们做好早饭了,是烙好的虾饼,闻着可香了。困宝和小花卷正一人捧着块热腾腾的虾饼,像个小大人那样认真地嚼着,看着完全不像鬼孩子,和人类孩子无异。

见她来了,时酒抬起头说道:“快过来吃早饭吧,等会还有得忙呢。”

待林暮桃坐下后,身边的时酒突然低声说了句:“很好看。”

林暮桃一愣,然后笑了起来,“谢谢你,阿九。”

这顿早饭时光非常的愉悦,如果不是遇到卷发女急匆匆地赶过来,那这顿早饭就更加的完美了。

他们快用完早饭的时候,卷发女就跑了过来,惊恐地朝着他们大喊:“快过来!那个纹身男他死了!”

林暮桃和时酒一个对视,最后的虾饼也顾不上吃了,连忙牵上孩子赶去卷发女借宿的家中。

昨天,是卷发女和纹身男假装夫妻,睡在一起的。

可现在那间房间的床上,却全部是血,就连墙上都是喷射的血迹,纹身男的尸体却不见了。

时酒开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他是怎么死的?”

他本以为是纹身男昨晚给那些水怪开门,才死亡的,却没想到卷发女惊魂未定地说道:“他……他是被自己的孩子咬死的!”

“昨晚,我们看见房间里只有一张床,那个纹身男便吵着要睡床,让我带着两个孩子睡地板。”

“其实……我睡哪倒无所谓。但是我对我自己一直带着的孩子还有点了解,对他带着的那个一点了解都没有……再加上他孩子一看就很凶,我要带着他孩子睡觉,那得多害怕啊。”

“我便一直不肯,他和我僵持了很久,就放弃了。然后他就把自己带着的那个鬼小孩绑在了椅子上。”

顺着卷发女的手指方向看去,果然墙角有一张椅子,上面还有松懈下来的绳子。

时酒和林暮桃点了点头,卷发女便接着说道:“然后我昨晚睡着了,等我醒来后,才发现那个小孩子挣脱了绳子,把纹身男给咬死了。然后……他就像丢手绢时的那个小孩那样,穿上了纹身男的皮,然后走出去了。他走出来的时候,还看了我一眼!”

“他会不会记得我不肯带他睡觉!他会不会来杀我!”卷发女说到后面,崩溃地跪倒在地,捂着脸大哭着。她真的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