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夫人出来再说。”他声音低沉,有点沙哑。
何勿言听说消息后也赶了过来,示意一边坐在轮椅上的陈年不要再劝。
等到手术中灯灭,主任从里面走出来,“创口清理完成,脱臼的肩膀也已经接回,但有轻微骨裂。注意伤口不要沾水,肩膀也不要做剧烈运动。”
“还有,omega腺体被大力捏过,还经历过alpha信息素攻击,短时间不能接触到alpha信息素。”
岑屿远点头,视线被从里面推出来的白霖吸引。
omega苍白的小脸上还有碎石摩擦留下的痕迹,胳膊上缠绕着纱布,手腕被绳捆住的地方紫红到像在渗血。
好多伤。
温热的泪水从脸上划过,岑屿远手都在颤抖,伴随着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打击,没撑住,倒在手术室门口。
【??作者有话说】
医学的知识纯瞎扯,大家看的时候记得把脑子丢掉(我帮大家存着,下一章再拿回去嗷。)
26 ? 宝宝乖乖
白霖醒来时身边并不是岑屿远,而是柳阿姨,她大概是守的时间太久,有些疲惫地靠在并病床边浅眠。
因为右手臂被包扎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白霖试探性地动了动左手,虽然没什么力气,却还是把柳阿姨给“喊”醒了。
她脸上的惊喜一闪而过,连忙起身给白霖倒水,嘴里说着:“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然后又把床摇起来,让白霖靠在病床上喝水。
苍白的脸上因为摩擦带来的伤口更加明显,阿姨叹息道:“孩子,受苦了。”
这话让白霖喝水的动作微顿,鼻子一酸,但忍住了没有落泪。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白霖看向窗外,昏暗的天气依旧阴沉,和自己被绑走那天很像。
轻缓地眨了眨眼睛,感受到力气在逐渐回笼,他抬起左手,朝着一侧指了指,是手语中“他”的描述,他想问问岑屿远在哪里。
柳阿姨愣了一下,白霖想起她不会手语,眼神朝着身边看,搜索着手机。
“啊,少爷啊,在隔壁处理事情呢,一会儿就来。”
白霖瞬间想起来他把自己从房间里抱出来时闻到的血腥味,那时候自己只顾着捕捉他的alpha信息素味道,还以为血腥气是从自己身上传来的。
电视上说他受了枪伤,但是他抱起自己时步伐沉稳,和平时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可血腥味自己又确确实实闻到了。
这让他更想快点见到岑屿远,也许是听到了他的期盼,下一秒房门被打开。
岑屿远穿着病号服走进来,在看见已经醒来的白霖后脚步加快。
柳阿姨见他进来,站起身说自己回去给两人准备晚饭,非常善解人意地离开,轻声关上了房门。
两人互相打量着对方,岑屿远的头发完全贴在头上,没了平时一丝不苟的凌厉,反倒多了些许青年的稚嫩。
白霖的眼睛几乎都要粘在他身上,一眨不眨,生怕但凡少0.01秒他就会突然消失不见。
走到他面前的岑屿远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试图唤回他的注意力,“宝宝?”
omega鸦羽般的睫毛轻颤,眼睑下垂着同撇下的嘴角组合起来,受了天大的委屈般惹人怜爱。
看到他时压下去的情绪反扑回来,白霖一时间真的委屈得紧,明明想和他沟通,却鼻酸眼热的不行。
这副岑屿远十分熟悉的,要哭不哭的模样也让岑屿远心酸。
“宝宝受委屈了,以后再出门都把你带上好不好?”
始终如一的轻哄声,如棉花般柔软地包围着白霖,直接把他带回之前自己被人抱在怀里哄着的情形。
有人为自己撑腰的感觉让他压抑的情感有了宣泄的理由,泪水毫无征兆地落下。
岑屿远想也没想就伸手去接,滚烫的泪珠砸在他手心,灼烧着岑屿远的理智,喉结滚动着咽下难以言喻的情绪。
他没有阻拦白霖发泄情绪,只是伸手把那即将流到脸颊伤口处的泪珠擦掉,他自己都没发觉,落在白霖脸上的指尖在颤抖。
这两天的恐惧都化为泪水,白霖哭的很凶,岑屿远都要来不及擦,手边的纸巾轻薄柔软,一点点被粘湿。
少有的呜咽声在病房里回荡着。
等他哭累了,岑屿远微微俯身给他喂水,拒绝了他抬起的手,让人依靠自己补充水分。
“胳膊还疼吗?”声音有些哑。
白霖抬起水光潋滟的眼睛看他,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哭得微肿,眼尾绯红,白皙的皮肤上泛着粉的鼻尖更显可怜。
他不点头也不要摇头,只是用含水的双眼盯着岑屿远。
等着人自己交代似的,可态度也并不强硬,偏偏岑屿远无法拒绝。
“我没事,伤都快好了。”
明明自己脸上身上都带着伤,却眨着湿漉漉的眼睛关心自己,岑屿远心里像是被洒满糖霜的羽毛轻轻蹭了一下,泛着柔软的甜。
他小心翼翼地摸着白霖手腕上被勒出的痕迹,丁点儿力气都不敢用,眼里的心疼都要溢出来。
那双一向乌黑到无机质似的眼睛,被注入了情感,变得深邃又温情得勾人。
白霖动了动手腕有些疼但现在可以接受,主动牵住他的手,用行动告诉他自己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