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1 / 1)

与此同时?,无数血族驻军狂奔而出,扑向地宫外的老?爹。

“是?啊,”格里芬·费雪朝罗兰一挥手,“幸亏迈卡维将军不在乎我是?不是?做掉了自己老?爸,毕竟他也早想这么干了,我可是?把最?大的野怪头头都钓出来了啊。”

他说着,头顶的天花板打开,露出个仅供一人通过的出口。费雪脚下的升降梯稳稳当当地将他往上送:“不再会了,朋友们。”

与此同时?,机枪的枪口转动,子?弹撕裂空气……

它从天花板上裂开的通道里飞进来,正?中格里芬·费雪的头。

“普通的银子?弹,不是?业火枪。”一个声音从天花板上响起,陌生,但不知为什么,语言风格让罗兰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不会把这炸了的,平身,纵火老?头。”

第159章 依米尔(十二)

针对?格里芬·费雪的伏击开始前, 鸢尾湾,一场盛大?的烟花表演即将开幕。

加百列接到电话的时候还以为是罗兰,不耐烦地接通挂在耳边有事?就算了, 要是那?作文爱好?者不依不饶地要求好?运祝福, 加百列就准备咒他。

可是电话里的声音却停下了他的脚步。

“十三号码头卸货区, 司机先生。”乌鸦跟打出租似的,拍了拍李斯特的肩膀,“我?们要回迷藏汇合了。”

“可是迷藏在哪?你要跟谁汇合?怎么?联系他们?”茉莉用红肿的眼睛瞪着她们驿站长?, “还有,我?不相信你说的话, 我?以后一个?字都不要信!”

乌鸦突然?吐血后昏迷了十分钟, 降温药让他冰冷得像具尸体。

三个?火种谁也不是医生, 路不认识, 还得躲着秘族追杀,外面不知道什么?情况。总之茫茫大?陆, 远近无援, 这才真是叫天天不应。茉莉蜷在乌鸦身边,拼命听着他微弱的呼吸, 总觉得呼吸声时断时续, 比希望还渺茫, 没忍住哭了。

这是她人生中最难熬的十分钟。

结果等乌鸦恢复意识,就跟少女不承认自己哭过一样,一推二五六, 根本不承认自己有问题。

按他的说辞, 那?症状就是“对?降温药过敏”。

对?此, 他还给出了科学又离谱的解释,什么?濒死的反应是“自主神经系统紊乱”, 体温变化导致什么?酶失活、什么?素失调、让哪的血管破裂出血云云……他把谁也听不明白的医学术语舞了个?天花乱坠,最后推导出一个?浅显易懂的结论:都是降温药闹的,现在降温药快失效了,体温开始回升,所以他好?了。

乌鸦嚼着片从绿化带里薅的薄荷叶,视之使人手痒,他像头不怕开水烫的流氓山羊,哼唧道:“你要是非不信,我?也没办法……”

乌鸦咳血的时候,身上正好?穿着血族人皮衣,这给他省了不少事?嘴擦干净皮一剥,染血的皮衣丢水里,美其名曰“漂走混淆追兵视听”。

这会儿?他身上一点痕迹都没有了,好?像方才种种都是别人的错觉。如?果不是旁边还有俩“证人”,茉莉几乎怀疑是自己有问题,发了妄想?症,用想?象出来?的事?情无理?取闹。

茉莉气急败坏:“你不心虚,那?你脱什么?人皮衣,销毁‘罪证’干什么??销毁也没用,我?才不会替你保守秘密!草莓和李斯特也不会!”

“好?嘛,大?嘴怪。那?我?还得把刚才的解释再说一遍。”乌鸦耸耸肩,一脸无辜,用“不知道你图什么?”的眼神看着茉莉,“不过你高?兴就好?。”

茉莉听见“啪嚓”一声,可能是肺泡气炸了。

“你……”

“我?们到了。”乌鸦一抬手按在她脑袋上,茉莉被他按得一低头,差点喷薄而出的话都咬在了嘴里。那?缺德的驿站长?用她的脑袋借力,轻快地一跃而起,“接下来?就是通知其他人了。”

降温药已?经失效,人皮衣也扒了,乌鸦就那?样大?喇喇地推开车门,没有伪装地走到西斜的阳光下。

草莓连忙跟上,时刻准备往他身上来?一发“守护”,却忽然?觉得驿站长?有点不太一样。

他的肩背似乎更舒展,动作也更轻快,连方才欺负茉莉的手劲都比平时大?,看起来?真的精神了不少。

对?男人的嘴还有信任的草莓想?:可能他没瞎说,真的只是降温剂过敏?

“站长?哥,怎么?通知别人?”

“好?问题。”乌鸦对?她一笑,“哪位同学回答一下,十三号码头是做什么?的?”

十三号码头,生鲜产品与活体动物专用港口。

整船的活体动物老鼠、羊羔、鸡鸭、人类,都挤在差不多的铁笼里。腥臊气与各种活物的尖叫声沸反盈天,只有摘除了局部大?脑的克隆人能保持安静,用统一的空洞视线盯着起伏的海面,随铁笼晃动忽左忽右。

这脏乱的环境是走私犯最爱,最适合藏污纳垢。

生鲜货船中还混着大?量“非法浆果及制品”,有些是偷的,有些是小作坊私自配种养的,还有些是野外抓来?的。都未经检疫,看起来?精神都不大?稳定。更见不得光的,是“人贩子”诱拐来?的血秘两族幼崽、禁品大?蒜,甚至军火武器。

码头上干活的人对?此心知肚明,但人家连鸢尾湾安全署都打点好?了,他们这些干活的还有什么?话说呢?又不是没拿过好?处。

这本该是十三号码头平静的一天,日头将西,夜班的工人要在天黑前干完自己的活,再跟早班的交接。

仰头看着巨大?的浆果笼被吊进集装箱里,现场指挥的工人拉了拉护目镜,饥肠辘辘地打了个?哈欠。

押货的船员很有眼色,浆果笼子一放好?,船员就伸手探入挨挨挤挤的铁笼,随便抓了只浆果放了袋血,连迷迭香一起送了出去。

“辛苦辛苦,大?半夜的。”

“理?解,”码头工心满意足地啜了一口,“加急件嘛……”

他话没说完,港口广播里响起一个?陌生的男声。

“全体注意,十三号码头突发紧急情况,疑似有危险分子混入,安全署要求所有工作人员暂停手头事?务,到码头广场集合,配合调查……”

码头工和船员对?视一眼,都稀里糊涂的。

血族船员:“我?也要去?”

“一起吧,真不太平,刚抬出那?么?多秘族尸体,又不知是哪条道上的分赃不均。”码头工咕哝一声,“不过广播这小子的语气是怎么?回事?,会不会太唯恐天下不乱了?”

好?像下一句就是“恭喜发财,万圣节快乐”。

码头上,夜班的血族们萎靡地聚集在广场上,“嗡嗡”地私语着。忽然?,广播里像是有重物落地的动静,随后有人轻咳一声。

广场安静下来?,血族们都支起耳朵等着,下一刻,暴力的重金属音乐炸开,蛮横无理?地从人群中扫荡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