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洲说道:“这种事情不太可能发生吧。”

搬山巨龙看着于洲,幽幽说道:“荆棘红月龙也只有一条荆棘尾巴,你身上有多少条荆棘,你自己都数不清吧?”

于洲沉默了。

如果?殛己退?一样也是一条发生变异的龙,身上的噩梦之眼和他身上的荆棘一样多......

这种事情于洲简直不敢去想。

搬山巨龙说道:“多关注一下吧,不要放松警惕。”

“还有,下次放血的时候下手轻一点,疼死龙了。”

于洲对搬山巨龙鞠了一躬,拧好水晶瓶的盖子,忧心忡忡地回到了黛山的小别墅。

搬山巨龙是有些乌鸦嘴的本事在身上的。

当天夜里,?殛季凸庾糯笸弱呖?了于洲的卧室门,举起右手惊慌失措地说道:“我的掌心突然出现了一道金色的竖线!”

第149章 幼龙10

一根金色的竖线出现在?殛嫉恼菩恼?中间,于洲握着?殛嫉氖终疲?神情凝重地观察这个刚刚长出来的噩梦之眼。

和幼龙刚破壳时就长出的噩梦之眼一样,竖线下微微鼓起一个圆球的形状,像一只活动的眼球,正在皮肉和血管下微微地蠕动着。

就当于洲凝视着那根竖线时,金色竖线的正中间已经微微张开一条微不可查的缝隙,从里面射出一道刺眼的金色光芒。

一股强大的令人心悸的力量逸散而出,于洲眉心一跳,红色的荆棘从瞬间手腕攀爬到?殛嫉恼菩闹校?上面的软刺狠狠地扎进金色竖线里。

那只正处于觉醒状态中的噩梦之眼被这突然的袭击吓了一跳,蠕动的速度顿时放缓,微微张开的金色的竖线也缓缓合上了。

?殛继鄣牧成?苍白,他虽然顽劣,但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因此罕见地安静起来,整只龙大气不敢出,狭长的狐眼惊疑不定地看着掌心处的竖线,又颤巍巍地伸手,轻轻摸了一下眉心处的金色竖线。

“我不是已经有一只噩梦之眼了么,为什么掌心正中间还会再长出一个,这也太不合理了吧?”

不合理的事情有很多,比如于洲作为一只荆棘红月龙,别的荆棘红月龙都只有一条荆棘尾巴,他身上的荆棘却多到数也数不清。

他当年也像?殛颊饷创螅?一觉睡醒突然发现自己的尾巴分叉了,从一根变成了两根,后来又从两根变成了四根,成为龙族唯一一只拥有四条尾巴的荆棘红月龙。

再然后他发现自己的背后也开始长出暗红色的荆棘,然后是手腕、掌心、肩膀、脖颈。

那时候的于洲尚且年幼,没有能力控制这些长出的荆棘,因此整只幼龙像一个缠在一起的暗红色毛线团,那些疯长的荆棘永远像乱糟糟的毛线那样密不可分地纠缠在一起。

随着他渐渐长大,力量渐渐增强,他终于能把这些乱七八糟的荆棘理顺,并且还可以把这些荆棘收回去。

这些多出来的荆棘对于洲本人的生活没有造成太多影响,偶尔也可以开发出新的用途,比如荡秋千,做吊床,晾衣服,还可以束缚幼龙,防止?殛妓拇Φ仿摇?

对于自己的变异,除了缠成毛线球那几年,于洲一直是非常乐观的。

然而?殛忌砩系恼庵直湟烊慈萌魏我恢涣?族都笑不出来,?殛蓟故堑谝淮慰吹接谥奕绱艘醭裂纤嗟牧成?。

于洲捏了捏?殛颊菩拇Φ哪侵回?梦之眼,隐藏在?殛颊菩难?肉之下的噩梦之眼微微一颤,?殛即蛄烁龆哙拢?情不自禁地哼了一声,弱弱地说道:“你别再按了,感觉很奇怪。”

“很疼么?”

?殛家∫⊥罚?红着脸小声说道:“新生的噩梦之眼太敏感了。”

于洲收回手,揉了一下眉心:“我会给你再加一个封印,以后要是出现这种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你还小,没有控制噩梦之眼的能力,会很容易受伤的。”

?殛甲?在于洲的床上,一只脚踩在床沿上,另一只蹬了一下于洲的膝盖。

他眼睛突然一亮,非常兴奋地说道:“总不能还会长出一只眼睛吧,我听季茼叔叔说,你们以前二十五万岁的老族长也只有一只噩梦之眼,那我有两只,是不是比你们的老族长还要厉害?”

?殛嫉男愿裨谡馐焙蚓湍芎芎玫奶逑殖隼戳耍?别的幼龙要是遇到这种事情一定会为自身的安危担忧不已,?殛疾唤霾缓ε拢?反而还有一丝兴奋。

这么小的一只龙,就已经展露出对于力量的渴望,很有一丝疯狂的潜质。

于洲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责怪道:“想什么呢,你的小脑袋瓜里就不能想些正常的东西。”

不好意思,?殛嫉男∧怨暇痛永疵挥姓?常过,一脑子令人拍案叫绝的奇思妙想。

今晚是睡不成了,于洲拿出刚刚收集好的龙血,握着毛笔继续给?殛蓟?封印,两只噩梦之眼自然需要两个封印,一层一层地叠加上去,估计要画一整个寒假。

于洲的内心不禁有些担忧。

如果?殛忌砩显俪こ鲆恢回?梦之眼怎么办,万一将来?殛忌砩系呢?梦之眼和他身上的荆棘一样多,他就算不吃不喝夜以继日画上五百年也画不完。

这只噩梦幼龙还真是令人头疼。

上次的龙血还没有用完,于洲拿着龙血晃了晃,估摸着也就还剩两次的量,现在多出一只噩梦之眼,龙血的用量直接翻倍,所有一万年以上的龙族都要受苦了。

“把衣服脱了。”于洲再一次说道。

这会?殛嫉共慌つ罅耍?他下半身衣物失踪,因为幼龙不喜欢束缚的感叹,睡觉的时候连内裤也不穿,上半身就穿了一件白色的背心,刚好能遮住大腿根。

把背心一脱,?殛纪?床上一趴,蘸着龙血的毛笔在他后背的肌肤上游走,带来一丝难以形容的痒意。

小时候还不觉得,他那时候还把于洲当成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毛笔落在身上就觉得很痒,每次都会扭着身子乱动,又被于洲牢牢按住。

现在他和于洲是老夫少妻,毛笔落在身上除了痒意之外,还多了一丝道不清说不明的味道。

他脸颊通红,鼻腔里是龙血的血腥气味,想到于洲用自己的血液帮他封印噩梦之眼,自己却是这种反应,也没有得到于洲的安慰,心里面不禁有点失落。

他死死地攥紧床单,喉咙里发出叽里咕噜的低吼,吼完之后又哭唧唧地催促着于洲:“你能不能快点,怎么还没画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