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街补刀的杀手不用想就知道是西蜀之人,九千岁抓了也就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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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何知玉醒过来时,还未睁眼,就知道自己这回真的栽了。

抓他的人是都督府的人,夏闻书恨他入骨,绝不可能轻易放过他。

好半天,他才偷偷睁开了一丝眼缝,飞快地扫了一眼,却看到之前还满身是血的穆柯正翘着腿斜靠在椅子上,手中慢悠悠地把玩着一把刀锋可以随时弹回去的匕首,唇色艳丽神采奕奕,半点虚弱之态也没有!

“我要见九千岁!”何知玉咽了咽口水,强压着恐惧道,“穆柯,我有一个很重要的消息,我保证,千岁大人一定会感兴趣的!”

“行啊,”穆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不过,我家千岁大人正忙着,什么时候有空来见你,那可就不一定了。”

肯听就好……何知玉刚松了口气,突然看到就在穆柯身后,竟然站着一人!

一个根本不可能还活在这世上的人!

“你!”何知玉双眼瞬间睁到了最大,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不可能,你不可能还活着!”

“可是弟弟我活得好着呢。”何知诺手中摆弄着一根绳索,缓缓走近了何知玉,对着他灿然一笑。

何知玉这回真的是吓到了,还没等何知诺靠近,口中就发出了尖利的惨叫,“不要,你走开!不要靠近我!”

“大哥以前总能想出很多惩罚的小游戏,”何知诺看了他一眼,用手中的绳索不太熟练地绕出了两个绳套,微笑道,“弟弟我想了很久,总觉得不让大哥亲身尝试一下,实在是有些遗憾。”

“不,不要!”何知玉身子拼命挣扎起来,尖叫道,“求你!四弟对不起!大哥以前不是故意的!求你”

可何知诺根本不搭理他,一脚将何知玉踢得翻了个身,将绳结一端套在了何知玉的脖子上,另一端套住了两只脚腕,缓缓收紧绳索,将何知玉整个人盘成了弓形,脖颈和脚腕间的绳索宛如弓弦一般被绷到最紧。

“没记错的话,这是大哥最喜欢的姿势?”何知诺站起身,听着何知玉口中不停发出近乎窒息的呵呵声,眼底泛起一抹刻骨的恨意,咬牙道,“那大哥你就慢慢享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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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夏闻书送走前来慰问的东兰城郡守,终于有时间看一眼何知玉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了。

何知玉早已满脸胀红双眼爆突,吐着舌头被嘞得差点断了气。

被解开的那一刻人已经彻底虚脱,整个人宛如惊弓之鸟一般看到何知诺就抖个不停。

“千岁大人!”何知玉立刻就开了口,声音嘶哑地哭道,“我什么都告诉大人,只求大人给我个痛快。”

“说吧。”夏闻书心中冷笑,想要痛快?可惜你弟弟不肯呢。

“大人可知,西蜀为何在三年前冒险帮了何家,甚至还让我姑姑做了皇后?”何知玉颤抖着道,“因为我何家,送了半个金矿给西蜀王。”

金矿?夏闻书还真有些意外。

“小人不敢欺瞒,”何知玉忙交代道,“金矿地属长绫山,临近西蜀,却依旧在大渊境内。就算只有一半,每年也能开采出数万两黄金,因是地下金矿,开采极为隐秘。何家与西蜀达成协议后,在西蜀境内增开了个入口,将其中几条矿脉分了出去。”

“千岁大人,此乃我何家最大的隐秘,就算是何知诺也从未被告知!只有小民知道金矿的入口,只求大人饶命,小人愿终身在地底为我大渊挖矿,以赎小人之罪!”

你也配赎罪!夏闻书心底冷笑,但何知玉这种人,他还真没有立刻就杀的打算。

让这混蛋生不如死,或许才更能安慰那些徘徊在天地间的枉死之魂。

只是他也没想到,西蜀三年前居然就有了额外的金矿。难怪这几年与西蜀的铜铁交易逐年下跌,但西蜀却并未见局促……夏闻书飞快地在脑中大概算了算这两年的交易量,果然有至少十万银子的逆差。

可见这何知玉倒是没说谎。

说起来,前几年大渊北境不稳,大量铜铁被铸成了兵器,导致如今市面货币奇缺。他正发愁没有足够的贵金属铸造钱币,派了人四处探矿,这个金矿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可真是个意想不到的大惊喜!

“何知玉,若你真能为我大渊得到这个金矿,本千岁可以答应不杀你。”夏闻书笑了笑,扫了何知玉一眼,突然道,“但你既已落入我手,何氏自然知道金矿已经泄露。你把本千岁这样哄了过去,不会在那里埋伏了重兵,打算一口吃了本千岁这上了钩的大鱼,顺便把你这条小鱼给捞回去吧!?”

何知玉愕然瞪着夏闻书,完全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就猜到了,慌乱之下匆忙解释道,“千岁大人误会了!他们怎么可能知道,小人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是吗?”夏闻书眼带讥讽地看着何知玉,嗤笑道,“难不成他们还以为,你何知玉是个能在严刑拷打下宁死不屈的忠贞义士不成!?”

“不,不是”何知玉顿时哑口无言。

“所以你就是在哄骗本都督。”夏闻书站起身,吩咐道,“来人,给他上刑,给我狠狠地打,什么时候都交代清楚了,什么时候停!”

“不,不要,千岁大人!”何知玉顿时慌了,声嘶力竭地看着九千岁的背影叫道,“小人说,小人什么都”

一句话没说完,他的嘴已经被堵了起来,他被粗暴地绑在了一根铁柱上,带着倒刺的长鞭狠狠抽了下来。

34四公子兵至小狼狗求抱求摸,千岁爷寻踪探访惊见厉营神医H

何知玉出生就是最顶级的豪门世家,还是二房的长孙,前半辈子当真过得是随心所欲富贵之极。就算这三年被迫躲躲藏藏,也依旧是奢靡享乐,从未让自己受过委屈。

没想到短短几个时辰,就尝遍了人世间所有的苦。

他被打得整个人都傻了,痛得好几次晕了过去,又被冷水泼醒,然后翻来覆去地问他关于金矿和何家的各种细节,只要有半点不对,立刻就抽得他哭爹喊娘。

不到半日,他脑中所有隐秘全都被掏了个一干二净,审讯官见实在问不出什么东西了,这才停下了鞭子,将整理好的卷宗给千岁大人送去了。

然后他全身被涂了药,还没松口气,那个恶魔般的四弟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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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九千岁心满意足地翻完何大公子诚意十足的口供时,他等了大半日的镇南军前锋营,终于赶到了东兰城。

带队的,正是他家四公子夏侯澜。

“当真是长大了。”夏闻书看着眼前一身铠甲威风凛凛的夏侯澜,笑着赞了一句,“气宇轩昂勇武非凡,难怪你爹在信里把你夸成那样。”

他并没有夸张,夏侯澜原本就是浓眉大眼俊美逼人的长相,特别适合这般军武的装扮,穿铠甲很有气势,很能震得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