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清溪苦笑,终究是晚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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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泽琨听了姚苏苏的意思,便出来和钟清溪道:“苏苏说她身子重,不便见客,待她生下麟儿,再请钟大人一贺。”
不想…见他么?钟清溪脸色一白,原来表妹对他,并不似他对她这般迫切。
看着眼前眸含敌意的男子,钟清溪温润一笑,拱手道:“如此,就静候将军的佳音了。”
他未做太多停留,许泽琨却看着他的马车,立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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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临近产期,姚苏苏愈发觉得吃不消,肚子沉重,压的腰肢坠疼,白天还好,晚上更是难受的厉害,加上起夜频繁,每天都是一通折腾。
许泽琨心疼不已,每晚都陪在姚苏苏身边,自苏苏有孕后,许泽琨来映雪阁也是和她同寝,从未分床,吴氏知道后心里又是不满。
哪里有怀着身孕还这般霸着夫君的,更甚者,还让夫君伺候她不成?
她生气归生气,但念着姚苏苏怀着孩子马上就要生了,终究是没说姚苏苏,只把许泽琨叫过去数落一番。
许泽琨本就因为苏苏生产而担忧不已,太医把脉后也说孩子长得快,恐怕不会足月出生,让他们都注意一些,所以他这几日一直绷着神经。
苏苏怀胎辛苦,还是双胎,其中凶险不言而喻,母亲还偏偏在这紧要关头挑这些细枝末节的规矩,让他愈发不想应对。
吴氏哪里看不出他人虽在这,话半点没听进去,等他走了,自是摔了一套茶盏:“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娶了媳妇忘了娘了。”
第165章 发动
郑妈妈在旁跟着劝:“孩子马上就要生了,大爷也是头一遭当父亲,哪有不挂心的。”
吴氏一听,也是,不仅许泽琨是头一遭当父亲,她也是头一遭当祖母,罢了罢了,现如今,还是孩子平安出生最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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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苏苏怀孕九个月的时候,梦中又一次因为小腿抽筋而疼醒,她没出息的哭了,泪水染湿了绢帕。
“怎么哭了?”许泽琨轻轻给她拭泪,语气柔的像吓坏小孩子一样,孕晚期的辛苦还体现在,姚苏苏本是最为好性的人,也时不时的闹起脾气来,弄的许泽琨又心疼又无奈。
姚苏苏抽抽噎噎,脸埋在他的胸膛:“妾难受。”
许泽琨俯身用手给她揉了揉抽筋的小腿:“揉揉,揉揉就不疼了。”
姚苏苏安然享受了一会,又攒了攒细眉,扶着腰道:“腰也疼。”
那只温暖的大手又从腿上换到姚苏苏的腰上,隔着衣料一下一下轻柔的按摩着。
姚苏苏在他怀里找了个位置,就这样睡着了。
已是三更天,外面万籁俱寂,屋内也只能听见姚苏苏清浅的呼吸声。
许泽琨搂着她的身子将她轻轻放在床上,看她睡的安稳,亲了亲她的馨香细嫩的脸颊,手掌又贴上她隆起的肚子上,心里感觉到无比的平静和幸福。
只是这种平静和幸福都第二日,便全部转化为紧张和激动了,只因第二日一早,姚苏苏就闹着腹痛,许泽琨赶紧遣来稳婆,一摸肚子,便道是要生了!
苏苏发动的消息一出,不过一刻钟,吴氏便被一众丫鬟婆子簇拥着来了映雪阁。
她一直自矜身份,虽心里十万分紧张姚苏苏的肚子,但是从未来过映雪阁,顶多是赏点补品。
但是今日毕竟是她孙子出生的日子,她怎么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急切心情,这才匆匆来了映雪阁。
一进院,就听见姚苏苏的痛吟,映雪阁的丫鬟也是乱成一团,面上都是焦灼。
她眼神一扫,没看到许泽琨的身影,随手抓住一个小丫鬟问道:“世子呢?”
那丫头正端着铜盆想去打热水,一看是吴氏拽住了她,慌忙跪下说:“回老夫人,世子…世子在屋内陪姨娘。”
吴氏心里一沉,有些不大高兴,妇人生产污晦,哪有爷们也在里面陪着的。
她越过丫鬟进了内室,随着脚步越近,越听见姚苏苏细弱的呻吟和哭声,还有许泽琨的安慰:“苏苏,你忍着的啊”声气儿温柔的不行。
屋内,姚苏苏杏眸湿红,攥着许泽琨的手呜咽:“爷,我疼…”
密密麻麻的疼痛从腹中,腰背袭来,只让姚苏苏的脸蛋顷刻间就褪尽了血色。
许泽琨心疼非常,还有从未有过的慌乱,他握紧手中满是冷汗的柔荑,利眸刺向边上的产婆,道:“这孩子到底什么时候能生下来,姨娘都疼成什么样了!”
产婆面面相觑,看许泽琨跟个煞神似的,皆不敢多言。
这生孩子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疼一天一夜都是平常事,姚姨娘这才疼多久啊,大爷都受不住了,其中一位产婆组织了一会语言,垂首敛眉道:“大爷勿忧,姚姨娘宫口开的快,想必很快就能产下孩子了。”
“这妇人产子都是这般,哪里有你这样催的!”吴氏掀帘而入,拧着细眉,呵斥道。
见府邸的老夫人都来了,众人慌忙行礼。
屋子里一阵血腥气,姚苏苏见吴氏来了,松开了许泽琨的手,咬着唇不再出声,只眼泪还是一股一股的往外冒。
“给母亲请安。”许泽琨面色白的厉害,恍惚的给吴氏见了礼。
吴氏看他这副样子,皱眉道:“苏苏生孩子,你慌什么,没得打扰产婆伺候!”
她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心里微微的火气,许泽琨这副样子,显然是被姚苏苏勾了魂,她心里是不痛快的。
但是再不痛快,她也不可能现在给姚苏苏添堵,因此她只是推开了许泽琨,自己坐在了床边。
看姚苏苏狼狈的躺在床上,小脸满是泪和汗,嘴唇也被咬的出了血色。
“老夫人…”姚苏苏想起身见礼,但是腹中的疼痛已经让她丢了半条命,只能牙齿打颤,虚弱的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