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梅花觎着?他们?脸上,连忙又解释她男人是被人陷害的。

但她也聪明,知道要是把?赵三柱说得一点?错没有,那就太假了,于是模糊了赵三柱具体干的事,只说他犯了个?小错,是被人借机陷害的,但是她一个?女人家?,也帮不上什么忙。还迫于压力和赵三柱划清了界限,毕竟好歹要保存一个?。

听说已经划清了界限,三人这次悄悄放松了紧绷的腰背,但经过?这么一吓,也没多少吃饭的心情了。

李梅花装作看?不懂他们?神情,像是说上了头,一边喝酒,一边絮絮叨叨,最?后像是不胜酒力般,哐叽一下趴在了炕桌上。

推了两下不见醒,宋家?三人面面相觑。不过?反正也是热炕头,遂把?李梅花平放在炕上,又盖了层被子,也不管一片狼藉的炕桌,直接从偏屋里出?去了。

现?在都已经到了立冬了,本来天黑的就早,更何况维度比南方高?的东北,这么一番折腾再出?来,天已经黑透了。

好在他们?在正屋的桌子上找到了一根洋蜡烛,擦了火柴点?上,昏昏暗暗的光勉强照亮大半个?屋子,很有一股夜晚昏昏欲睡的氛围。

只是三个?人此时都睡不着?宋家?老两口坐在桌边皱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宋家?宝挺着?个?圆鼓鼓吃撑的肚子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地消食,顺便在这个?陌生的房间寻宝探险一样地乱翻。

张美娟用手肘捅了捅丈夫,不甘心地说:“这家?成?分不好,又没有别人愿意?收留咱,难道咱们?就这么回去?”

宋国刚也是心烦意?乱:“那你说怎么办?那个?死丫头狠心的要死,早知道老子不如当初溺死她!真是多余好心留了她条命!”

张美娟动了动嘴巴,也没有好声气?:“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关键是咱一点?钱都没拿到,回去了怎么办?”

宋国刚暴躁道:“你问我,我有什么办法,我是打得过?她那头老虎还是怎么的?”

突然,正满屋摸索着?的宋家?宝感觉被什么东西一晃眼,正百无聊赖的他一下子就凑了过?去,只见拐角处掉落的墙皮里处隐隐露着?金光,他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就像是发现?了宝藏一想,伸手抠了抠。

嚯!一块金灿灿!

但是因?为是嵌在墙里的,他凭自己抠不出?来,猛地转头望向正在炕上坐着?的爹妈。

他激动地叫了一声,随即压低了声音:“爸,妈!你们?快来看?!”

宋国刚和张美娟不耐烦地凑过?来,看?了一眼,也跟着?激动起来

金、金……

“金子!!”

张美娟激动地叫了起来。

宋国刚狠狠地给了她一手肘子:“小声点?!你是想把?隔壁叫起来吗!”

张美娟被推了个?踉跄,顾不上不生气?,眼珠子都在放光:“他们?,怎么会有金子?”

“不是说这家?男人之前是村支书?,只是后来进去了吗!我看?八成?就是因?为贪污这事进去的!”

宋家?宝也是听了几句李梅花的抱怨的:“梅花婶不是说是被人陷害才进去的吗?”

“你信她?”宋国刚嗤之以鼻,用一种“天底下我最?懂”的语气?说,“哪儿有坏人会主动说自己是坏人的?”

为了帮助自己的儿子理解,他甚至还主动用自身?做例子:“你说,我们?嘴上说是不放心你姐才下乡的,难不成?还真的是这样的?”

宋家?宝顿悟了。

“那这是不是赃款啊?咱拿了不会有事吧!”

张美娟虽然贪财,对于这种事情还是比较发憷的。

“我觉得可以拿。”宋国刚有模有样地分析道,“这个?金子很可能是那个?支书?偷偷藏的,李梅花应该不知道毕竟你要是知道这个?屋子里藏的有金子,你会愿意?叫陌生人住进来?”

张美娟以己度人,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怎么可能!

要是她在哪里藏了块金子,别说是人了,老鼠往那地走一圈她都要拔毛搜身?。

宋国刚一拍手:“所以,这八成?是那个?村支书?偷藏的私房钱,现?在那他进去了,正好便宜了咱!”

“男人,就是会藏私房钱的。”

宋国刚信誓旦旦。

宋家?宝目光游离。

张美娟死亡凝视。

宋国刚:“……”

他自知失言,手捏成?拳头在嘴边咳嗽了一声,又摆起大家?长的威严:“好了!现?在重点?不是这个?,是赶紧把?金子拿了,然后把?墙恢复原状。”

“我们?明天就买车票走,对外就说是被不孝女伤透了心,但是也不忍心叫她为难咱还能得个?好名声!”

“湘省距这里天远地远的,即使后面这个?什么村支书?回来了,那都过?去多久了,谁想到是我们??就是猜到,还能来找我们?不成??这种赃款,他敢声张吗?!”

“家?宝爸,还是你有主意?!”

张美娟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似的,连连夸道。

宋国刚义正言辞地说:“要我说,连金砖都有,不知道是怎样的蛀虫!这样的好东西,就该给咱们?根正苗红的工人!咱们?拿了也叫惩恶扬善。”

“快,家?宝,咱们?再找一下,万一还有呢?”

一家?人像老鼠似的,窸窸窣窣地在屋子里翻找。

隔壁里,原本醉得一塌糊涂的李梅花现?在正趴在墙上,侧耳听着?隔壁的动静。

她摸了摸胸口鼓囊囊的内袋,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拿吧!拿吧!快点?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