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国刚和张美娟听得?十分满意。
端是一片的和乐融融。
这边的蝇营狗苟宋软不知道,她正和韩珍珍在国营饭馆里等上菜。
说来也是奇怪,国营饭店几乎是她每次来公?社?必打卡的地方,几道招牌菜都已经点熟了;但?是每次一想坐下来吃,就会发生这儿哪儿的事导致只?能打包走就跟犯冲似的,下乡快三个月了,这还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在店子里堂食呢。
韩珍珍豪爽地点了一份红烧肉、一份锅包肉、一盆三鲜汤还有两盘饺子,东北的菜量大,端上来几乎占满了大半张桌子。
“大胆吃!我爸马上就会给我寄钱了!”她底气十足,活像马上就要?到月初领生活费,但?上个月还有一大笔钱没花完的清澈大学?生。
两人隔三差五地在一起开小灶,对彼此的实?力?都很清楚,也没有怕还不上的顾虑,宋软毫不客气地加了一块红烧肉就开吃。
别说,这刚出锅的菜确实?比回锅的好吃。
软糯香浓的红烧肉,在嘴里一抿就仿佛化成了肉汤,暖流一样滑进肠胃里,在隐有寒意的天里舒服的很。
两人正吃得?津津有味,饭店的木门传来一声响,一行人走了进来。
宋软背对着门没看见,韩珍珍倒是一下就认出来了,用手拐子捅宋软:“快看,当初我们俩二打四的那几个新知青。”
宋软回头一看,果然是顾均他们。
“说什么二打四,搞得?你?好像是什么很强的主战力?一样,明明是我一打三点五,小趴菜。”
宋软纠正道。
小趴菜韩珍珍哼了好大一声。
但?她没心没肺,转头就忘了,继续凑过来和她嘀嘀咕咕咬耳朵:“我跟你?说,那个之?前喜欢占你?便宜但?老不成功的田慧妮,转变目标了看上了那个顾均。但?我看着郑秋月好像也喜欢顾均,还听说他们是一个院儿里长大的,那个词儿叫什么来着……”
她文盲地卡了一下,冥思苦想。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宋软提示。
“对对对,我就知道你?能懂我,”韩珍珍连连点头,继续八卦,“但?田慧妮锲而不舍,居然还真有那么点后来居上的意思,气得?郑秋月在直跳脚,天天知青点阴阳怪气呢,但?是又说不过田慧妮,回回发难回回吃瘪。”
她清清了嗓子,捏着手学?着郑秋月的京城调调:“有的女的,自己是个破落户,偏心比天高,一天天的就想着攀上男人飞上枝头变凤凰,真是个二皮脸。”
然后神情一变,仿着田慧妮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秋月同志,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凤凰是封建迷信,你?还是不要?再说了,别被人举报了就不好。”
然后又换了个方向装郑秋月,叉腰瞪眼,胸腔一鼓一鼓,看上去气得?不轻:“你?!”
宋软就着她精彩的表演下饭,然后提出疑问:“但?是这次他们吃饭没带上她。”
韩珍珍一顿:“呃……”
“同志,一份红烧鱼块,打包带走。”
顾均从怀里拿出一个饭盒,放到台子上。
韩珍珍咬着筷子,激动?地直捏送宋软的胳膊:“那是田慧妮的饭盒,她人虽然看着没来,其实?还在!你?看,保准郑秋月就要?生气了。”
宋软顺着她的话往那边一看,果然看见郑秋月瞪眼叉腰,胸脯一起一伏韩珍珍学?得?还挺像。
憋着气的郑秋月舍不得?冲顾均发火,田慧妮那个狐狸精又不在,目光恨恨地在饭店里逡巡一圈,在宋软和韩珍珍身上停了下来。
她看见她们桌子上那几个几乎被吃干净的大盘子,阴阳怪气地说:“真的丢了我们知青的人,活像是八辈子没吃过饭。”
韩珍珍一个不愿受气的大小姐哪里能忍,眼睛一瞪,筷子往桌子一拍:“你?说谁?!”
“谁应我说谁。”郑秋月看看人声鼎沸的饭店,估摸她们不敢当众打人,硬气回复。
宋软悠悠地夹了一筷子饭:“什么八辈子不八辈子的,秋月同志你?别传播封建迷信啊。”
郑秋月脸色一变:“你?少给我扣大帽子!”
“听说你?在知青点也天天和田慧妮同志说这些不正确的话,还是得?注意啊,天天说总是不好的,你?说对吧?”
“还是说封建迷信已经成为你?们的习惯了不好改呀?”
顾均买完菜回头一看,郑秋月又和人闹上了,不由得?心又累又烦。
她就不能少生点事!
再听到宋软的话,整个人脸色都变了,喝道:“宋同志,这话不能乱说!”
韩珍珍冷笑?:“郑秋月先来挑事你?不管,现在倒是叭叭指责我们了,真是狼狗奸一窝!”
她是很生气地想骂人的,但?奈何词汇量不够,骂出来怎么听怎么怪异。
“……”
宋软的脸皮抽了一下,小声提醒:“狼狈为奸、狼心狗肺、蛇鼠一窝。”
韩珍珍一点也不为自己没文化所?羞愧,气势更加凶:“对对对,就是这样!”
顾均的眼睛落到韩珍珍身上:“韩同志,我知道你?家里有些本?事,但?你?也要?知道,天外有天。”
卧槽!他是不是在威胁我?他就是在威胁我!他是个什么东西!!
韩珍珍当场愤怒了,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宋软拉住了。
她知道男主家确实?有点实?力?,韩珍珍虽然不怕,但?何必多麻烦呢?这种给家里拉仇恨的事,让她来!
于是当场冷笑?一声:“你?威胁谁呢?你?知不知道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