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幕前的人们也情不自禁地坐直了身子。
小孩子们的反映最为激烈,看到村长负重伤,撑着最后一口气交代完形势便去世后,一个个泪花子就在眼睛里打?转;看到敌人又要搞阴谋诡计,急的小脸通红咬牙切齿直蹦跶;看到敌人被打?得落花流水,便兴奋地拍着巴掌哈哈大?笑。
金花看着幕布上会动的画面,眼睛嗖一下瞪圆了,也不知道看不看得懂,反正全程眼珠子都盯着,耳朵一抖一抖的,挺像那么?回事?。
看了一会儿,把脖子上的大?包甩下来,拿爪子拍着,意?思是要吃。
嚯,它?到是懂看电影的精髓了,晓得要一边看一边吃零食,才?是最享受的。
宋软把包裹拆开,拿出肉干喂它?,它?吃得嗷嗷的。
宋软也顺手喂自己?两块,别说,这年头的电影还挺好看的,剧情紧凑环环相?扣,有时候连她都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拿着肉干的手不自觉捏紧,金花扯半天没扯动,拿头咚咚撞她。
孙师傅看得心?惊胆战。
村民们也带了自家的南瓜子、咸疙瘩,富裕一点甚至带了白?馍馍,边吃边看。
放完《地道战》,又放《地雷战》,大?家犹嫌不够,意?犹未尽地大?声?叫道:“再放一个,再放一个!”
放什么?放放放,一天看两部电影了还不够看!
要是在平时,孙师傅就骂回去了,但今天他看着同样转过?来盯着他的老虎,嘴唇虚弱地动了动:“最后一部!”
幕布上出现了《红灯记》三个大?字。
众人遂欢呼起?来。
夜风把幕布吹得鼓起?来又凹进去,布上的画面也跟着变形,却一点也没妨碍大?家的热情,一双双眼睛倒映着银幕上的画面,看上去像是发着光。
赵支书除外,他现在没心?思看电影。
说起?来就叫人恼火,那天晚上他正和白寡妇快乐到紧要关头呢,那该死的毛贼一嗓子把他吓萎了知不知道男人这时候最不能吓?尤其他这么?大?把年纪了!
谋害他的人被公安拷走了,可被吓出来的遗留问题还在他身上历久弥新啊!
他不行了!
他一开始还以为是对着白寡妇有阴影,还专门换了好几个对?象,连老情人孙婆子都试了一遍,悲哀地发现,他就是不行了!
知道对?一个姘头满村的老色鬼来说,不行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吗?这和用辛辛苦苦攒了一辈子的积蓄修了一座青砖大瓦房还没住进去,结果房被鬼子炮轰了有什么?区别!
赵三柱那个恨啊,恨不得把周家屯那三贼生吞了,连带着对?宋软也迁怒上了。
但宋软现在左有老虎右与公安关系好,还是县委书记女儿的恩人,本身还有一把子离奇力气,他不敢轻举妄动。
当然,对?他来说,最当务之急的还是让自己?如何恢复。
枸杞也吃了羊血也喝了,听说公鸡XX可以壮阳,他亲朋好友家的公鸡这几天都惨遭毒
春鈤
手无一幸存,还是不行!
今天晚上出来,就是想着十里八乡都会来看电影,或许能有能引起?他兴趣的新人。
他把在场的大?姑娘小媳妇都扫了个遍,悲哀地发现自己?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可怎么?办啊!
他头上本就岌岌可危的毛更加稀少,目光不小心?扫到了坐在放映机前的孙师傅身上,一顿。
前面也说了,孙师傅只是对?这个放映员的尊称,他其实还只是个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儿,年纪轻轻吃上了公家饭,足可以称一声?年轻有为。
伙食好,身材高大?健壮,又不用像他们一样顶着酷暑烈日地下地干活、年纪轻轻就被风日磨砺得粗糙黢黑,又因为懂点技术,还算半个文化人,总得来说,在一众土里刨食的泥腿子中也算是鹤立鸡群了。
赵三柱目光一顿,嗯,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正好这时,银幕上出现了“再见?”最后一部电影结束了。
时间已经很晚了,大?家稀稀拉拉地站起?来,火把和马灯一个个亮起?来,打?谷场上一片呼喊同伴的声?音。年纪小的孩子撑不住,早就趴在大?人的怀里睡了起?来,此刻被大?人换个姿势背在肩上,还打?着小呼噜呢。
宋软也有些困,她干脆坐在金花背上,指挥金花驮她回去。
在一众人群中格外显眼。
煞星走了,孙师傅又恢复了他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不紧不慢地收拾着机子按照惯例,放电影的大?队要负责他晚上的住宿问题,不然这黑灯瞎火的,回去路上把机器磕了碰了谁负责?
他想着小凤粉雕玉琢的小脸,有些心?猿意?马。
也不知道那是哪家的孩子。
赵三柱凑了上来:“放映员同志,我?是东风大?队的村支书,你今天晚上到我?家住吧!”
周围还没来的及走的村民一下子瞪大?了眼头一次看赵三柱这么?热情啊!
没想到这个老蔫毛平时看着不咋样,关键时刻还是顾着他们大?队的!
“真是辛苦您了,一会儿我?叫老婆子杀只鸡,正好还有点酒,咱们好好唠唠!”
孙师傅正收着幕布的手一顿,喉咙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脸上却是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那行吧。”
第72章 第 72 章 光屁股打架
赵三柱一进家门, 就使唤家里的老婆子杀鸡。
李梅花有些不?乐意,小声地嘟囔:“最近都杀了?好几只了?,家里只剩下蛋的母鸡了?。”
孙师傅随手把门掩上, 还没说话, 赵三柱却大?感丢了?面子, 咆哮道:“几天没收拾你皮痒了?是吧?这个?家还轮不?到你说话,滚去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