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想着埃迪的话,夜不能寐。

他叹口气,想打开窗透透气。

谁知一开窗,窗棂却扫落了一地的红玫瑰,足足有几十枝。

这些玫瑰有些已经枯萎了,花瓣干瘪成褐色,夏知推开窗户的动作让玫瑰花瓣裂开了。

然而中间的却又很新鲜,沾着露珠,有着初生般娇嫩明媚的猩红光泽。

这支玫瑰太美丽了,却危险的在窗棂旁边,摇摇欲坠的可怜模样。

夏知捡起了那枝最新鲜漂亮的玫瑰,却发现根茎的尖刺都被人细心的剪除了。

夏知:“……”

他的房间在一楼,窗外是一座极有设计感意大利式花园,他的窗下,被人用玫瑰花瓣铺了一条细细的花路,蜿蜒着伸向花园未知的地方。

大概又是宴无微追求人的小把戏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他窗口放了那么多玫瑰……

夏知这样厌烦的想着。

然而却又盯着看了一会他得承认,他有点好奇。

一点点。

夏知随即又压抑住了好奇,他想,这有什么好奇的。不要中了宴无微奇怪的圈套。

……

夏知没怎么出去过,古堡又实在是大,要是想绕到这个小花园,不知道要绕多少走廊。

夏知干脆翻了窗,进了小花园。

夜色下的花园是很安静的,夏知顺着花瓣路往里走,越走越幽邃,空气中弥漫着浅浅的玫瑰花香味,随后,他听到了喘息声。

夏知:“?”

夏知立刻察觉到了不对,他想往回走已经迟了婆娑散乱的树影和花丛中,两个男人正在赤身裸体的纠缠着,夏知认识一个是埃迪巴克斯,另一个是身强力壮的厨师。

夏知瞳孔地震,几乎是本能的就要转身眼不见为净,但下一刻他的嘴巴被捂住了,整个人被拉扯到了一块假石后

青年的声音响在他的耳边:“嘘……”

夏知整个身体被扣在青年怀里,他听见青年有点茫然的,小声的,悄悄的,用好似有点难受的声音问他:“夏哥……他们在做什么呀。”

青年侍者身材修长白皙,整个人被粗暴的摁在树上,两腿岔开,而厨师宽厚的手抓住了他瘦长的一条腿往上拉开,**的东西整个捅了进去。

青年侍者发出了舒爽又有些痛苦的喘息,月色下的脸颊一片酡红,眼瞳迷离。

夏知:“………………”

夏知耳朵通红,咬牙切齿,尴尬的说:“我不知道!!”

绝对,绝对是宴无微在搞鬼,那个玫瑰花……

但宴无微还是紧紧的抱着他,难受的说:“夏哥,我好难受……”

夏知感觉一个粗粗的东西硬邦邦的顶着自己。

夏知立刻就知道那是什么了,他几乎是像触电一样想跳开,却又被死死扣着身体他简直不知道宴无微看着瘦瘦的一人,力气怎么那么大!

“你……你撒开!!”

夏知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要压低声音,明明应该觉得丢人的是那对偷情的变态同性恋但他竟好似比对方还要尴尬一样,简直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而宴无微却也因此肆无忌惮起来,他紧紧的抱着他,哭着说:“不……不要。”

夏知:“你怎么了?”

宴无微很难受的说:“那个……我今天让这个叫埃迪的男仆给我倒了杯咖啡喝了,然后,然后我就……我就觉得味道不对,有点难受,我就让他自己喝……”

“我,我偷偷跟着他,然后就……”

夏知想把宴无微从自己身上撕下来,然而毫无用处,几番挣扎,他忽然觉出宴无微似乎真的很不对劲,宴无微的喘息不正常的粗重,而且皮肤温度也过热了。

夏知顿了顿,他想起几次跟宴无微交流的经验,忍着不舒服,轻声哄着:“你……你先松手,我帮你看看,咖啡里可能放了点不好的东西,你别紧张……”

他的轻言慢语显然起了效果,宴无微慢慢松开了手,他还在低低的,小声的抽噎着。

夏知回头去看宴无微,却一瞬间被那美貌给生生冲击到了

那确实是极其美丽的面容,清冷的月光落在他的脸上,都显出稠艳,下垂的狗狗眼含着泪光,红唇鲜艳,他穿着薄薄的深黑旗袍裙,黑色的耳骨钉借着月光发亮。风吹过花园里颤抖的柳条,他也不自觉的哆嗦起来。

一种充满叛逆的柔弱美感,带着一种挣扎的无力,偏偏那身黑裙穿在他身上,配着那月色般雪白的皮肤和脖颈,又极其撩人。

这几乎引诱到了夏知让他面对宴无微的时候,就像面对需要保护的女孩子,需要照顾的老人,需要呵护的孩子,一个情感障碍的精神病人……这让他本能的代入了一个保护者的角色。

这种角色代入,让夏知感觉不到侵犯,只觉出一种被需要的安全。

在夏知出神的时候,宴无微像无骨的柳条一样再次攀上了他,他低低地喘息着,夏知看到他的下身翘起来,鼓鼓囊囊的一大块。

这一大块一下让夏知从那种虚无缥缈的责任感中清醒过来,他立刻意识到身上这个不是什么柔弱的女孩,也不是什么老人,孩子,他是宴无微现在还他妈真的连女装都穿上了!!

只听宴无微哭着说:“夏哥,夏哥,你怎么发呆啊,你快帮帮我,我好难受,我,我……”

夏知刚想骂人,然而下一刻他对上了宴无微的眼睛。

那双映着月色的晶莹琥珀,脆弱的仿佛一触即碎。

于是夏知又恍惚进入了那种有人需要帮助,而我可以帮助他的感觉来这让他觉出了一种实实在在的,脚踏实地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