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1 / 1)

景晓燕忙接道:“我想问问您还有没有别的吩咐了?”

“没有。”吝啬的两个字,多余的情感都舍不得泄露一点。

景晓燕心里无奈的叹气,打了个招呼转身打算走了。

这时季随云突然出了声:“等会。”

平常说起财务报表讲起商业规划言简意赅雷厉风行的男人,现在明显在沉思,在组织语言

“你知不知道一般的孩子,男孩子,比较喜欢什么吃的,玩的吗?”

景晓燕愣了愣:“膨化食品和玩具汽车?”她脑子嗡的一声响,怀疑片叶不沾身的季先生难道有了私生子?

很快,她的胡思乱想就被打破了。

季随云的话里有些羞恼,似乎在怪罪自己的助理不够和自己默契:“我说的是,”季随云顿了顿,有些不自然地指了指宋白:“他这么大的。”

景晓燕差点绷不住神经,急忙低下头。如果刚刚医生是拿看变态的眼神看季随云,那她的眼神可能就是看外星人的眼神了。她为季随云的情人订过名表鲜花,给制片人名导演打过电话,可季随云从来都没有,没有这样别扭而生涩地问她一个男孩子会喜欢什么东西。

“十八。九岁的年纪,可能会喜欢漫画,游戏,球鞋,电子产品吧。我弟弟宁愿省几个月生活费都要买双球鞋。”景晓燕又想了想:“男孩对吃的没什么太多兴趣吧,玩起游戏什么都忘了。”

季随云点点头,他的好记忆从来都是放在更重要更有价值的事情上,如今甘愿分出一些,一字不差的记住了景晓燕的话。

景晓燕走了之后季随云接着为宋白揉另一只手腕,他想,对宋白好一些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宋白还没花过他的钱,省的要命,如果宋白可以开心一点,笑着露出一只小虎牙,肯定会更可爱吧。

第41章

尖锐而深刻的伤害过后,渐渐消褪的也许只有身体上的痕迹。而绝望、痛苦和对自身的厌弃感,像误入沼泽的人口鼻上堵塞的淤泥,抽丝剥茧般吞噬着生命和活力。

宋白已经无力去愤恨自己的遭遇,他只是遗憾,苦痛过后竟然是徐徐铺展开的另一个明天,而不是休止。

可惜季随云并没有时间精力去体会宋白的感受和痛苦,又或者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懂这些事情对宋白到底意味着什么。季随云活得光鲜亮丽,也同样在名利场上混乱肮脏。他不明白一个正常的普通人坚守住内心光明是有多么困难,而他轻易破坏掉的别人弥足珍贵的东西,并不是他心血来潮时随手赏的三瓜两枣可以补偿的起的。

那天下午宋白被季随云重新带回静安那套公寓。季随云拉开防盗门,偌大的客厅里已经摆满了东西,其实不止是客厅,从窗台开始,一直到隔断,再到门口,整整齐齐地码着各个品牌的鞋。

那些鞋被拿出来放在鞋盒上面,或限量或联名或者是基本上秒光的爆款,每一双都是39码。

季随云侧身让宋白进屋,语气貌似随意平淡:“看看喜不喜欢。”

怎么可能有男孩子不喜欢鞋的。他们愿意省下每个月不多的生活费去买一双喜欢了好久的球鞋,愿意巴巴的在官网等一个可以买到新款的名额,他们也会在实在买不到心头爱时去偷偷买高仿,其实没有高低之分的,只是喜欢而已。

宋白当然也喜欢,他一眼看到在沙发边那双联名脏橘色的匡威,他以前很想要,陆伏成为了帮他抢到,找了好几个同事一起在网上蹲,可惜没有收到,高价的当然有,宋白舍不得。

而现在这双鞋和许多更难买更好看的鞋放在一起,宋白心上连那么一丝一毫的波动都没有。

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甚至很恶心。

宋白就是这样和季随云说的,说完甚至笑了笑,因为季随云瞬间难看起来的脸色。

“你也很恶心。”宋白又加上这一句,他的话有一些模糊,是因为口腔的疼痛。

季随云两只手指狠狠钳住宋白的下巴,语气低沉:“再说一遍。”

宋白没挣开,他的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他闭上眼,轻声道:“我不是卖的。”

短短几个字,却让季随云放下手。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你稍微开心一点而已。

宋白无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他扬起头看季随云,眼睛里黑压压的全是冷漠:“被冯正麒上都要比被你碰强。”

季随云怒极,恨不得狠狠给他一个耳光:“别给我耍小性子,你一声不响的说走就走,我凭什么不能给你点教训。”

宋白指着满地的鞋冷声道:“那你弄这些恶心东西干什么?该不是犯贱要讨好我?”宋白这些话说的太不计后果,他并不是突然被激起反抗的勇气,而是已经被逼到尽头,恨不得季随云暴起把自己掐死算了。

可宋白不知道他这话还误打误撞说对了,季随云难得的一点讨好行为被撕破了明晃晃放在外面嘲讽,几乎是让季随云立刻眼前发着黑般恼羞成怒起来。

“行,你愿意非暴力不合作。”季随云一脚踹开挡着路的一排鞋盒子,扯着宋白的手腕把他往卧室里拽:“你还有脸说恶心?我给你看看你在男人身下叫的时候有多恶心。”

季随云把存储卡插。进他惯用的笔记本里,扯着宋白头发给他掼过去:“发.情的母狗都没你这么浪,要没了我你估计都恨不得自己找根棍子捅一捅。怎么?就你这样的还想着要见陆伏成?他不嫌你脏不嫌你恶心?要不你给他看看,他在外面受苦受累的时候,你在男人床上叫的多大声。”

季随云在宋白面前半点风度都不剩,恶毒低劣的像个混子。他明明是施害者,却将利刃的矛头反转,满身恶意不加收敛。

宋白那天夜里的记忆一直都是断断续续的,像酒后断片,除却冯正麒强迫宋白清醒的短暂的时间外,宋白好像一直都飘在软热的云彩里,他全身都是情欲的高热,眼前是陆伏成温柔的脸。

想让他抱一抱,这世界太冰冷。

想让他亲一亲,这生活太苦涩。

两情相悦的性.爱哪里会有献祭感和羞耻感,只有血管中奔涌流泻的情动。他们很平等,纯净且美好。

可这些现在变成了季随云羞辱宋白最趁手的武器,宋白才看了个开头就已经看不下去,他雪白着脸像误入陷阱的小型动物跌跌撞撞地往角落躲,之后又被季随云强行摁着后颈逼着看下去。

是他揽着季随云的脖子,是他缠着季随云的腰肢,是他不知羞耻噙着餍足的眼泪。

宋白这时甚至忘了,是季随云给他用了最下流的药物。

“这两个月你都是我的,你私自跑出去两天,还要怪我生气?”季随云咄咄逼人,陈述宋白罪状:“我的东西拿出去给别人有什么不可以,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跟我摆脸色。”

宋白凄凄笑了:“对不起?”

季随云不轻不重地挥了他一下:“你要是非要阴阳怪气的说话,我不介意把这段视频给陆伏成鉴赏一下。”

宋白的脸偏到一侧,久久没有转回来。